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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心里暗恼,两眼瞪大直直看向徐子衿。徐子衿双臂横亘在白芷腰间,白芷两手当即“啪”的一声打在徐子衿手背上。徐子衿吃痛,立时放开手来,份外不解的看向白芷。
白芷嘴角微抽。他可不是打算这样来试验徐子衿的,虽然他大爷勉强让自己穿了一身女装。白芷瞧着对面站立的徐子衿,顿时无语,心里准备多时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可就是不见说出一字来。白芷抓耳挠腮,半响才弱弱开口道:“公子……”
“小姐……”
徐子衿一愣,瞧着面前白芷一脸为难模样,当即开口道:“小姐,下次可要注意脚下,这深巷小道,小姐一个人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白芷登时傻眼,随即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又转,立时做出一番泫然若泣的模样,道:“公子,倒不是我愿意,只是我头次跟随家奴出府,一不小心走散了道,四下寻找时方才在走到这里。无疑之中扰了公子,是我不对。可、可……”
白芷嘴上支吾,一双眼睛却频频朝着徐子衿示意。徐子衿心下了然,心里却不甚欢喜。这借口实在是太过蹩脚,既是找人,更应该是在大街上寻找才对,哪有一个人往小巷里钻的理?徐子衿着眼打量白芷,看到白芷倾国之姿更是心起防备。脸上当即冷下三分:“小姐我……”
白芷一见徐子衿拒绝,立时掏出帕子抹上眼泪,不多时扑簌簌的落下泪花来。暮双双看的目瞪口呆,若不是身边百里奚提起衣领,早已从树上掉了下去。沈木瑶看的认真,隔着百来步子的两人此时倒是份外登对。
徐子衿当即吞下后半句话,可这妥协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正凝眉颔首,思量之时,又听得白芷急道:“小女子在此先谢公子了。”
徐子衿顿时呆在原地,待反应之时,白芷正含笑看着自己,眼里透出几分恳求。徐子衿心下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两人并行,又俱是容貌出众之人,走在路上自当引来众人频频侧目。徐子衿倒是缓步直视没有不受丝毫影响,可咋看白芷,倒是受惊不浅。徐子衿引路在前,本着君子作风倒也在细微之处关照白芷。白芷脸上红晕浮现,举手投足间更是显出羞涩难当。
徐子衿忽觉所走之路份外熟悉,不由转头看向白芷,问道:“小姐府上是?”
白芷抿嘴,笑:“父亲官拜尚书,姓沈。”
徐子衿脚下一停,眼里忽闪,半响才道:“据我所知,沈大人只有一女。”
白芷听得清楚,心里好笑,面上却是腼腆含羞:“我自幼随姐姐养在府外,知之者甚少。”
暮双双脚下不稳,嘴里抽气,心里狂喊:胡说!
徐子衿抬足又走:“那小姐这次回来……”
白芷面上露出几分喜意,无不欢快道:“姐姐早已及笄,可到现在才定下亲事。我自然要回来给姐姐贺喜。”白芷一顿,腮帮一鼓,“爹爹说,姐姐若是有了人家,那我、我也就没多久了。”
徐子衿心跳立时慢了两拍,“那你姐姐可喜欢那家……”
白芷眨眨眼,透着几分迷茫疑惑,“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对我们如此好,难道还会害了我们不成?倒是公子你,你跟我非亲非故怎么会问起我姐姐来?”
徐子衿一滞,说不上话来。倒是白芷朝着两边看了看,眼睛忽然发亮,朝着远处招呼道:“姐夫——”
徐子衿立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沈府门口。白芷朝着一穿着褐色短袍男子嚷嚷道。沈木瑶循声一看,这不正正是自己要嫁之人。
武状元贺年转头,远处一貌美女子正朝着自己跑来,朝着自己微微福身。贺年心下疑惑,面上却一派沉静。暮双双觉得份外眼熟,自发自的看向了百里奚。
白芷眼珠一转,自当知道贺年此刻是怎么回事。低头福身间,压着声音对贺年说道:“公子,我便是邀你前来之人。”
贺年眼皮立时抬起,眼前白芷浅笑吟吟。贺年立时看向远处徐子衿,眼睛微眯。白芷一见,心里当即笑开了颜:不枉费他一番苦心,既拉着徐子衿来到沈府,又让贺年遇上了徐子衿。更为关键的是——
白芷阴笑,走到徐子衿背后,看向贺年的眼神带着几分爱慕:“公子,他便是我刚才所说之人。”白芷口吻带着几分苦楚,听得徐子衿当即皱眉,再看白芷的眼神,立时心生不妙:难道……
贺年看了看徐子衿,又看了看白芷。只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面前这一俊朗公子。心里有些许不满,他本是耿直性子,这二人本就不是熟人,当即就想拂袖而去。可刚要转身,就被徐子衿一把扯住:“这位可是贺年贺大人?”
说是疑问,可口气却是份外笃定。贺年挑眉,立时拉下衣袖:“你找我何事?”
徐子衿道:“还没有恭喜贺大人,我与沈家小姐有几分故交,大人若是娶得沈家小姐,还望大人真心以对,切莫错过良人。”
贺年一听,心里立时不爽,徐子衿的话听在他耳里好似他一定会辜负沈木瑶一般。纵然他此前对沈木瑶确实有几分戏觑心理,圣旨都已然下了,他会有什么后悔不成?贺年心里暗骂,面上却说:“当然不会。既然是沈小姐的故交,那也自当是我的故交。不知道故交姓甚名谁,日后我和娘子会登门拜访。”
徐子衿听言,嘴巴当即一闭。贺年一看,看向徐子衿的眼神立时多了抹审视感:“莫非故交有难言之隐?”
徐子衿慌忙摆手,就听得耳边白芷说道:“他是本科状元郎,圣上亲封。”
徐子衿诧异,立时转头看向白芷。白芷凤目微眨,看向贺年道。根本没顾忌徐子衿这边看来的怪异眼神。
白芷不看,可不代表贺年没有注意。贺年一听,当即明白过来。当日沈大人可是放话要把沈家小姐嫁给状元郎来着?他岂会不知?
贺年立即定眼看向徐子衿,眼里此刻已然把徐子衿同夺妻者挂钩。
徐子衿一看,立时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