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箭矢被打落,两人才看清是一支箭头上插了纸笺的箭矢。
楚歌上前捡起来,取下纸笺,展开一看,面色却变了。
如念看她面色不对,上前来拿过纸笺一看,待看到上面与的是什么时,面色也变了。
“这……如何是好?”
楚歌抿了抿唇,“以王的性子,是非去不可的。”
“你的意思,是要瞒下来?”如念吃了一惊。
“非瞒不可。”楚歌没有丝毫犹豫,“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人比不得上王的安全重要。”
“可是……”如念有些迟疑,“王君毕竟是王最看重的人……”
两人在这里僵持不下,南无梦已从屋里出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目光落到楚歌手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纸笺上,“那是什么?”
楚歌迟疑了下,将纸笺递过去,“王您看一下。”
南无梦接过纸笺看,随便扫了一眼,脸上一扫几天来的阴霾,提步就往外走去。
楚歌闪身到她身前,“王,请三思,这分明是那贼人设计好的,就等您自投罗网。”
南无梦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子。”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耽搁,会收到信笺,这说明青瞳还是失败了!也许她本来便没对他抱太大的希望!
楚歌怔了下,终于还是退开了,“请让属下与您同去。”
如念也从后面跟上来,“还有我。”
南无梦看着她们,笑道:“你们不是连字都不识吧,上面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顿了顿,目光有些幽深,“我不能拿他冒险。”
楚歌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也没说,恭敬退到一边,如念亦然。
南无梦欣慰一笑,“谢谢你们能够理解!”目光扫过纸笺,“马槐坡在哪里?”
如念立即上前,“禀王,马槐坡离守备府不远,出了府门,往左边直走,到前方有个亭子的地方便是。”
南无梦点点头,将纸笺揉进手心。
楚歌已经进屋替她取来了披风,并体贴地披在她身上。
“时间不能再耽搁,我这就去了。”
说罢,再不迟疑,提步往门外而去。
看着南无梦出去的身影,如念看楚歌,“真不用派人暗中保护吗?”
楚歌摇了摇头,也看她道:“你不是不知道王的性子,她既然决定只身前往,我们再安排人暗中跟着的话,只会惹她不悦。况且,这事关王君的安危,王不会容有半点闪失的。”
如念点头,但面色却有些不好,“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等着?那贼人会想到掳劫王君来威胁王,必定是个卑鄙无耻之徒,王只身前往,恐怕很危险。”
“那也没有办法。”楚歌淡淡说道,手重重按在剑柄上,心急如焚。
南无梦出了守备府,骑上马,往如念说的路线走去。
马槐坡果然不远,很快,南无梦便看到了如念口中的那座亭子。
下了马,南无梦径直往亭子走过去。环视一圈,见这里地处偏僻,荒无人烟,四处环绕着险峻高山,往前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在阳光下的马槐坡,居然也显得阴森无比。
这里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南无梦这样想着,突然扬声道:“本王来了,出来吧!”
她话音才落下,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若不是南无梦内力高深,这么轻的脚步,她是绝听不到的,看来对方的内力也颇为浑厚。
南无梦转过身来,看到来人时,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惊讶,青瞳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果然是你!”她的语气很淡,漆黑的眸子扫过被他押持过来的两人。
西衡讥诮一笑,一反在第一王府时的安静,笑声竟有些张狂,看着南无梦的目光充满了国仇家恨的怒火,“是我又如何?今日看你能救得了谁?”
南无梦这才看过去,站在他左边的是青瞳,青瞳不知被西衡做了什么,浑身布满了血迹,他几乎站不住脚,整个人是被西衡拖过来的。
见他这般,南无梦终是没抑制住怒意,冷声说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也会心疼他?”西衡冷笑,抬手一把扯起青瞳,看到他面无血色的虚弱样子,心里划过一种痛快,残忍的说:“他不过就是个左右摇摆的墙头草,是轩辕国的叛徒,对你们南无国来说,也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奸细吧?”
南无梦皱了皱眉。
西衡见她目光落在青瞳身上,眼底闪过冰冷杀意,突然对青瞳狠狠地踹了一脚,青瞳终于不支倒地,而那一脚正好踹在青瞳受伤的腰侧,顿时鲜血汩汩而流,很快染红了青瞳身下的土地。
那么重的伤痛,青瞳竟哼也未哼一声,垂下的眼睛突然抬起来看了眼南无梦,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王,是青瞳无用,没能……”
他说着话,突然剧烈咳喘一声,大量的血突然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将他衣服的前襟也染得艳红无比,竟似一朵朵妖冶的血莲,朵朵绽放。
南无梦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好容易才抑制了心里怒意,没有冲上前。
如果在知道青瞳身份那一刻,有着失望与恼怒,那此刻看到他这样无助悲惨的模样,先前心里对他的怒意,也终于还是烟消云散。
青瞳……
“想不到第一王竟是个如此多情的人!到底在你心里,谁才是你的心头爱呢?东临睿?还是东临渊?抑或是青瞳和南宫弄玉?”西衡的语气充满了鄙夷讽刺,眼睛扫过右身边,一直未发一语的东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