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孤寂的站在那里,微微有着光亮的暗夜里一柄冷剑闪着寒光,剑上的血正一滴一滴不紧不慢的落入泥土之中,空气中一丝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想问这是哪里或你是谁,未及开口他先出声:“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
“没有”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她才发觉那个孤冷男子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曼妙女子。
她大着胆子悄然走了过去,俏生生打个招呼:“你们好。”但那对视的两人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她皱皱眉愈加大了些胆子,走了过去。
欲拍拍那陌生女子的肩膀,可手却捞了个空。此时那女子却似发现了她般蓦然回头看着她。
她不禁倒吸了口气,这女子……好眼熟啊,眼熟到似乎曾经朝夕相伴过。
女子淡漠的眼睛看着她良久,只是这淡漠中却添有一丝焦急隐匿其中。她被看得心底发毛,正要提脚闪到一边那女子又转过脸去看着那男子。
“你走吧,他快要来了。你晓得,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男子眼内的痛惜满的就要溢出来,脚下却依旧丝毫未动。
女子略有些焦急,上前推了推他,“你快走啊,好生留着性命或许某天还能再见一面,若是……可就连这‘或许’都不可能了。”
男子依旧未动,一丝浅笑浮上嘴角,身体却慢慢向后倒去。女子脸上一片惊慌失措上前扶住了他。
她觉得手心有微微的温热感,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才发觉竟是满手的鲜血。她惊异不堪,低头望去自己竟将那名男子拥在怀中,再环顾四下,自己已不知何时成了那名陌生的女子。
“我知道,你这里……有我的一席之位。”男子声如蚊音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说道。
看着男子愈来愈显现出死寂的面容,她的心莫名的一点点痛起来,宛如有人拿着一柄细细的小刀一点一点在上面刻痕。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面庞,一寸寸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想要将这面容一刀刀刻在心头,永不愿忘……
苏蔓媇猛然睁开了眼,又是个梦么?又是如此的真实,仿若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后坐在床头发起了呆。
那晚,她和似和说着话直到东方开始泛白,她知道了他是谁以及他要干什么。原本还打算问许多事来着,可自从他们促膝长谈整夜后似和便不见了,他只说要她乖乖等自己回来,可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且音信全无。
并且,自从那晚之后她晚上睡得就不太踏实了,整晚做梦不说还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沉溺在梦境所带来的感觉里。
这样的自己,很奇怪。
梦里,似乎有很多的无奈和痛楚,每次醒来脸上无一例外的满是泪痕。她觉得心里堵得慌,想要找个人诉说可又能向谁呢?现在她只盼望着似和能早些回来,他是神,区区梦魇应该还难不倒他。
看看时间,五点过一些。反正睡不着了索性出去溜达两圈再顺便买个早点。
***
苏蔓媇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个月独居生活。
过去,也是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重复着简单的生活。可是,自从他来了,虽说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到底还是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一朵小小的涟漪,如今他不在反而觉得不习惯的很。
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身影已投射在这个家的每一处。盥洗室有他的洗漱用品,衣柜里有他的衣服,冰箱里有他爱吃的果蔬甚至空气里也有他淡淡的气息。
每一处的改变有显示着这个家不再只有孤单。
苏蔓媇略有些生气的划掉台历上的一个数字,“烦人,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骗子,只顾嘴上给出承诺倒是做出点好的给我看啊!大骗子”看着台历新翻的一月上已划掉的十几个数字苏蔓媇止不住心底的愤怒骂道。
愤愤地起身准备出门,却发现一个好看的陌生男子站在她身后,不知已站了多久。
苏蔓媇的心倏忽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这陌生男子慌张询问:“你是谁?”
男子淡淡一笑,拱手一礼回道:“姑娘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奉命交给姑娘一样东西。”
闻言,苏蔓媇依旧没有一丝懈怠默默往后退了退,“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凭什么相信你?”
男子依旧噙着笑意,“我叫夕离,是似和上神身边的侍官,因主上近期实在有些脱不开身故特遣我来给姑娘一样东西以保姑娘无虞。”说着手心朝上,一时间光芒大盛刺得苏蔓媇有些恍然睁不开眼,待光芒趋减,才看清他手上浮着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小动物,样子有些奇怪,有点像摆在珠宝店的貔貅又有点像狮子还有点……凶有些丑,反正没她的小鹿好看。
夕离看到苏蔓媇眼里很明显的嫌弃之色,低头看看手里,皱了皱眉抬手朝它屁股上一巴掌。
那小东西抬头看了看夕离,磨了磨牙,似有几分无奈的转了个身。
瞬间,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白色小东西,因过于胖了些以至于身子和脸成为一体。
苏蔓媇顿时被萌翻,忍不住抓过放在自己手心里赞叹:“好可爱的小猫。”
夕离愣了愣,搓搓手心,“那个……它不是猫,是似和上神的神兽—白泽,而且它……它是狮子的原型。”
苏蔓媇捏了下白泽滚滚的肚皮,对着夕离翻了个白眼,“就它胖成这个样子怎么当神兽,咦?你这小翅膀能带起你这胖身子吗?”
白泽不理苏蔓媇,转了个声将脊背留给苏蔓媇面朝下闭上了眼。要不是主人和她相识多年并且以后还可能成为主母,它才懒得理这个女人,还嫌自己胖。哼!倘若不是主人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变得可爱一些以博得她的喜爱,否则它堂堂神兽之王怎么可能幻化成这幅样子。
苏蔓媇见这小东西不理自己,晓得伤人家自尊了,尴尬的摸摸鼻子,看向夕离:“我也有神兽啊,也是他送给我的,现在怎么又送了个来?”
“之前主人送你的那个……灵兽本就是你在神界时的,只是主上觉得你自个儿的灵兽不能护你周全这才将自己的神兽派来给您,而且……神兽一生只认一个主子。”
这言下之意是这只神兽比自个儿的灵兽要厉害上许多么而且还只是暂借?苏蔓媇轻轻哼了一声,转念一想这也是他的心思细腻,继而转头看着夕离,“代我向你主上道声谢。”
想了想,又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回来?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给个准话成吗?”
夕离心里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主上归期应该不远,再要短短的两三个月。”
“什么?两三个月,还短短?”
夕离了然,晓得她怕是不晓得这凡界的几个月对于神界只是几个时辰才反应这么大,赶忙解释一番。
苏蔓媇听完,原本兴趣盎然的逗弄白泽的心思骤然没了,一副沮丧之情。
夕离自知多话了,咳了声,道了句:“夕离告退。”不见踪影。
瞧着夕离眨眼不见,又看了看早在她和夕离说话的空隙便窝在沙发上睡觉的白泽,叹了口气走出家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