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武功的罗丝完全是外行看热闹,还要时不时的谨防着从中间战场上不断飞出来的什么桌子凳子花瓶之类的。当然,都是已经被砍成碎片了的。
趁着两人打得不休不止的时候,罗丝贴着墙壁,尽量缩小自己的体积不被敌人发现。然后,偷偷爬到了床前,快速的帮桑梓衣套上衣服。轻轻拍着桑梓衣滚烫的脸颊,试探着叫道:“桑梓衣,你醒着的没?”
双眸半阖半开的桑梓衣,努力的睁开双眼,冲罗丝艰难的点了点头。接连几次运功让真气倒流的他,此刻还能够有残存的意识,已经是奇迹了。
罗丝抓耳挠腮的冲桑梓衣比划道:“刚才那个女人不是给你点穴了吗,你告诉我应该点哪里,我帮你解回来。”她想当然的以为,知道解穴的穴道在哪里就可以成功解穴了。
如果不是此刻浑身无力,连睁眼都很困难,桑梓衣真想开心的笑一下。可现在他只能几不可见的对罗丝轻微的摇了下头。不管是点穴还是解穴,都是需要有内力的人才能完成的。罗丝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突然踹了开来。迎着摇曳的烛光,罗丝虽然看不清了站在门口那个男人的面貌,但是单看个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和一身的黑色,她就能猜得出来此人是谁。
不可否认,当罗丝看到赫哲南钦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确实是吓了一跳。她以为只有临洛一个人带人找过来的,没想到赫哲南钦也亲自找来了。
“怎么还没解决?”紧接着从赫哲南钦身后出来的临烈,皱眉看着房间里此刻正战在一起的两人。然后,话音刚落之时,比他弟弟临洛动作更迅速,“刷”的一下抽出腰刀,下一刻就扑了上去。
罗丝本来以为临烈会跟临洛一样受到房间的限制而无法施展身手,但罗丝这次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强者的战斗,往往胜负就在一瞬之间。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抽刀而上的临烈“刷刷刷”几刀格上去就把桑蝶给制服了,罗丝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反正战斗圈里的三个人都静止下来了以后,就看到桑蝶被打压在地。临洛一只脚正踩在她手腕的筋脉上,临烈锋利的腰刀则是贴紧了她的大动脉。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再进一步,桑蝶毫无疑问会立马命丧黄泉。
“住手!”在临烈和临洛兄弟二人即将动手的前一刻,桑梓衣忍不住喊道。守在桑梓衣床前的罗丝和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桑梓衣。
桑梓衣面色愧疚的问罗丝:“你可不可以让他们放了她?”桑梓衣知道他们这几个接二连三出现的人,应该都是与罗丝相熟的。此刻,身体动弹不得的他,只能迫不得已的对罗丝开口。
“桑梓衣,你这个傻子,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罗丝实在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桑梓衣为什么还要为那个女人求情。
那个女人可是害死了他妹妹真正的凶手啊。莫不是桑梓衣因为连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所以脑子坏掉了?罗丝现在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原因。
“我知道。”桑梓衣垂下长长的睫毛,声音苦涩而沙哑的苦笑道:“可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小蝶……”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被他当做妹妹一样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死在他的面前。
就算这个女人再令人痛恨,做了再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可他终究是不忍看着她去死。在桑梓衣的心里,真正的小蝶早就已经模糊,他现在甚至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在桑梓衣的记忆力,所有关于小蝶的印象,就只有这个女人的。
小时候的,少女时的,还有现在长大成人的样子。桑梓衣能够想起来的,都只是这个女人的模样。或者说,这个女人已经成功的替代了真正的小蝶。所以说,他真的不忍心。
罗丝抿了抿唇,别有深意的看了桑梓衣一眼,应了声:“我知道了。”然后便看向门口的赫哲南钦。
结果,还没等到赫哲南钦发话,临洛就叫住了罗丝:“行了小四,只要你说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们本来也就是来救你的,只要你没事,其他一切跟我们都无关。”说罢,吊儿郎当的对罗丝耸了耸肩,退回了踩在桑蝶手腕上的脚。
临烈在得到赫哲南钦的点头默许后,也要收回腰刀。但罗丝却在他刚要收刀的时候开口叫道:“等一下!”
“丝丝……”桑梓衣有些紧张的看着已经朝桑蝶走去的罗丝。他知道,罗丝对那个女人肯定是痛恨至极,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罗丝回给了桑梓衣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至桑蝶的面前蹲下了身,开始在桑蝶的身上四处翻找。
“哎哎哎!我说小四啊,你用不着这么心急吧,屋里面还有这么多人呢,你不能当我们不存在啊!”一看罗丝在那个衣衫半裸的女人身上四处乱摸,临洛夸张的捂住了眼睛,直冲罗丝嚷嚷。
罗丝连对临洛翻白眼都懒得翻了,在桑蝶的身上搜寻了半天之后,终于在她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了一个白瓷小瓶。“这个是不是解药?”罗丝单膝蹲在桑蝶的面前,举着手中的小药瓶问道。
桑蝶一声不吭的扭过了头没回话。不过,罗丝却从她的这个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收回药瓶,站起身重新来到桑梓衣的床前,拔开药塞对准桑梓衣的嘴就要倒下去。
“等等。”就在罗丝刚要把药倒下去的时候,依旧被临烈用刀抹在脖子上的桑蝶及时的叫住了罗丝。看到罗丝手中的动作停下了以后,偏过头看都不看罗丝的回道:“是闻的。”就算现在得不到桑梓衣,她也不想看到桑梓衣被药毒死。更何况,凶手还是那个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