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香烟弥漫,使整座凤鸣阁看起来亦真亦幻。
凤鸣阁中,娇艳的玫瑰拥簇着一方被轻纱遮挡竹台,竹台四周摆满了桌椅,人们饮酒作乐,好不风流快活。
“听说,凤鸣阁来了位舞姬,风姿绰约,一舞倾城,尤其是那脸蛋堪称绝世。”
“哈哈哈,我也听说了,所以今天慕名而来,要是真如传闻所说,那我愿出黄金千两换得美人垂青。”
“哎,老弟,那嫣然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我怕你是要吃闭门羹呢!”
“哈哈,再冷的美人,我若想要,岂有得不到之说。”
正说着,曲荡人心魄的丝竹之声缓缓扬起,绵绵不断,轻灵悦耳。
竹台上的轻纱缓缓的升了起来,一袭红衣若隐若现。
台下的看官不禁睁大了眼睛,想要一看仔细。
轻纱终于升到了顶头,一女子婀娜多姿的倩影立即呈现在竹台之上。
乌黑如泉的黑发全部绾于脑后,那火红的轻纱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面颊上同样一抹红色轻纱遮盖住了容颜,只留下一双勾人心魄的盈盈水眸。
火红的长袖一挥,抽打到屋顶上一个巨大的花球,花球打开,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翩飞于天地间。
她媚眼如丝,与纷飞的花瓣共舞,像极了一朵绽放的妖娆红莲。
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飞舞,水眸如月下潋滟,她玉指轻扬,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那遮住面颊的轻纱,几经扬起,虽看不真切,可那只显露几分的容颜却已经是国色天姿,顾盼倾城。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其深深痴迷。
一舞完毕,那妖娆的红莲轻轻欠身,准备退场。
台下那个刚才放言要执千金换美人垂青的男子突然登上了竹台,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笑的淫邪,“嫣然姑娘,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她浅笑盈盈,一双水眸夺人心魄,“嫣然怕生,所以用轻纱遮面。”
“不如,我出一千两,你摘得面纱。”
她笑而不语。
“两千两?”
“三千两?”
她仍旧不语,台下开始嘲笑起哄,男子有些沉不住气。
“嫣然姑娘,我可是这南国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你若应我,价钱随你开。”
她笑的妖娆,“嫣然若不愿,千金不屑。”
台下起哄的声音更加大。
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一发狠,“嫣然姑娘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一只手像她伸去,直扯她的面纱。
她一下子桎梏住他的手腕,盈盈水眸仍然笑意盈盈,“嫣然说不愿,就是不愿。”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的手腕在她无骨的柔荑中霎时断裂。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嫣然欠欠身,仍然是一抹傲人的火红。
那妖娆的曼妙身姿消失在小小竹台之上。
从此,舞姬嫣然名声大振。
不仅有着一舞倾城的傲人舞姿,还有这如妖娆红莲般火辣的性格,只是,容颜成迷。
七月初七夜,繁星晴朗,草木飘香。
清凉湖水中,一艘大船随波荡漾。
尉迟夜一袭黑衣玄云纹里,执起羽觞与洛神畅饮。
古朴的沉香滑入口腔,他才恍若有丝解脱。
“夜,三年了,还不能释怀么?”
洛神执起酒壶重新为他续杯,尉迟夜没有言语,只是端起羽觞再次一饮而尽。
洛神只是叹息,不能释怀的又何止他一人。
三年时光,她的离开,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了沉重的创伤。每每入夜而不能寐时,夜总是喜欢站在她以前住过的院子里,他不流泪,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直到天明。
突然,阵阵悠扬的丝竹之声从一艘巨大的花船上传来。
划船四周挂着大红灯笼,那明亮的光芒几乎将半个湖面照亮。
船上的桅杆上挂着印有“凤鸣阁”三个大字的锦绣大旗,通红的烛光中显得特别醒目。
船上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四周垂满了五彩斑斓的彩带。
那悠扬的丝竹之声在尉迟夜听来尤为刺耳,他吩咐着云初,将船驶离。
只是命令刚下,那舞台上一袭红衣落入尉迟夜的视线。
“云初,慢着!”
尉迟夜睁大了眼睑,大声喊道。
那一袭火红犹如红莲的女子,在那舞台之上翩翩起舞,她脸上覆着红纱,看不清摸样,可那乌黑如泉的长发,那曼妙的身姿,那盈盈水眸与记忆力的某个人重合。
“娆儿……”他几乎脱口而出。
洛神也回过头去,同样看着那妖娆的红莲,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钟,尉迟夜已经脱离了原来的位置,飞向那“凤鸣阁”的花船。
落地的那一瞬,他将她桎梏进怀里,那墨一般的眸子潋滟如月下湖面。
“娆儿……”
尉迟夜眯紧了眸子,这张熟悉的倾城之颜近在咫尺,尽管隔着红纱,她那慵懒妩媚的盈盈水眸亦如往昔。
“娆儿。”见她不应他,他再一次唤她。
嫣然笑着,用手隔开与尉迟夜的距离,“公子说什么?嫣然不懂。”
尉迟夜眯紧了狭长的墨眸,伸手就要去揭开她红色轻薄的面纱。
周围的人好似看起了热闹,两岸中熙熙攘攘围了很多人。
“哟,还有人敢揭开嫣然姑娘的面纱呢?上次有人被折断了手,这次嫣然姑娘会干嘛呢?”
“是啊,此人这是太胆大了,不过我也好奇嫣然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嫣然握住尉迟夜的手,“公子请自重!”
尉迟夜反握住她的手,英挺的面容上噙着阴森的笑意,他靠近她耳畔嘶磨,“小东西,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当舞姬!”
嫣然也轻笑着,“嫣然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公子无权干涉!”
“呵呵。”尉迟夜邪魅一笑,“娆儿,你又顽皮了,跟我走。”
嫣然眯着水眸,“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名叫嫣然。”
“我管你嫣然还是孜然,我要你,你就是我的。”
嫣然冷哼一声,“公子未免口气太大了,嫣然乃是凤鸣阁的人,公子若想要我,也要问问凤鸣阁答不答应,就算凤鸣阁答应了,也要问问嫣然答不答应。”
尉迟夜点点头,“姑娘说的甚是,那就把你们凤鸣阁的老板叫出来吧,我倒想问问看,我尉迟夜想要的人,有没有那么难。”
周围的人开始吃吃的笑了起来,一个穿粉色长裙的小丫头用手帕捂着嘴,一边笑着,一边说,“公子有所不知,这凤鸣阁的老板呐,正是咱们嫣然姑娘。”
尉迟夜眯紧了狭长的墨眸,深谙的眸子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这凤鸣阁号称这南都第一楼,是南国最为出名的风月场所,虽然建起才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可不论是规模还是名气都不容小觑。这幕后老板向来神秘,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