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定,很疼吧?”
看着念莲筱痛苦隐忍在眸里的一汪水痕。
卓香雅此时,除了为这个倔强的男孩子感到痛惜与悲哀之外,就只剩下看着那道疤痕,就能感受到的身临其境的痛。
为了君独卿,这个男孩子确实付出了很多。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在寻找君独卿?一个..女人?
卓香雅听出了念莲筱话里隐含着的深意。
“不疼。过去了,就不疼了。只要找到独卿哥哥,把独卿哥哥带回云安国,就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的。”
摇摇头,回答的坚定不移,好像在给自己打气。
念莲筱扭过去的面孔,始终不看卓香雅,但无声的泪水,却出卖了他埋藏在心里的委屈,慢慢浸透干洁的枕巾。
“那身体上的伤..怎么来的?”
昨天夜里的一瞥,便是血色妖娆的一抹艳红。
卓香雅从流淌在地面上的血迹来看,就知道念莲筱的伤会有多重。
“在逃跑的时候,被鞭打的。我通过地下暗桩,知道了独卿哥哥的消息,那个女人让我告诉她,我不说,她就想着办法折磨我.”
要、要不是他趁着看守他的人夜里酒醉,逃出来,或许在第二天,他就要失去自己的清白,被那个残忍的女人夺去人生里最珍贵的东西。
念莲筱忍着一半的心伤未说,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后怕,他、他一点都不想给那个女人!
“呵呵,是么?自己逃出来的?傻孩子,你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一行,会替我惹来大麻烦么?”
卓香雅从念莲筱的话里,大概推敲出事情的起因,与经过。
至于结果,她还在想,在考虑。
“什么意思?”
听到卓香雅话里藏着的凉意,念莲筱猛然把目光转了回来,迷蒙着一丝雾气,不太理解卓香雅的话。
“没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以及独卿的身份,便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伤,要仔细养着。”
轻眯起的眼眸,淡色似水,荡着一丝温润的光华。
卓香雅没有告诉念莲筱自己的猜想,并不是想要隐藏什么,而是念莲筱对她来说,远远还没有达到那个,可以让她吐露真话的距离。
“那个女人?你、你想做什么?”
提及那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念莲筱不自觉的警戒起来,防备的看向卓香雅。
卓香雅望着念连筱受惊的样子,淡淡的道:“想保护你的独卿哥哥,还有你。”
若她是那个想要寻找到君独卿的女人,她会有可能把就快到手的猎物给放跑么?
当然不可能!
除非,有一点,那就是,她想放长线,钓大鱼。
既然从念莲筱的话里强求不得,那么,干脆放掉念莲筱,暗中跟随其后,从而,达到寻找君独卿,带回云安国的最终目的。
卓香雅如此一想下来,便觉得事情发生的过程,大略这般,距她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念莲筱被她救回山庄,或许,那些未知的人,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应该,也会现身了。
“保护独卿哥哥..还有我?”
不敢轻易再相信别的人的话,念莲筱颤着声音重复着卓香雅说给他算得是承诺的话语,忽然,狠狠的甩头。
不要!不要!
他再也不想去相信女人,不想!
“念莲筱,如果你不想丧命的话,最好,和我实话实说,否则,你的脸上,是再添一道疤痕,还是再添几道疤痕,我都难以确定。”
受过伤害的人,总是拥有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的心理。
这一点,卓香雅很明白,也很理解。
但是,明白与理解可以改变困厄的现实么?不会。
那么,不如伤到痛死,再重生。
人类的语言,往往能把一个人,逼向死亡之后,淋漓尽致的痛彻心扉。
念莲筱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些什么,被卓香雅挥手止住。
卓香雅凝起容颜上的严肃,看向念莲筱,射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冰冷的口吻里,不带关点温暖的继续说道:“独卿的事情,就算是让我去查,我也能查出来。但是,若是误了最佳的保护时机,那我,只会选择‘丢车保帅’,以独卿为先,你为后,甚至,根本就顾不上你。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勿要怪责他人!”
“主人..你..是认真的吗?”
被突然接收到的寒光吓的一噤,颤若寒蝉。
念连筱被眼帘里映入的那抹幽冷瞬间召唤回了回绪里,犹隐约闪现在三年前的夜风中,那抹穿梭于刺客之中,持长剑挑杀人命的白衣身影。
无力的勾动着手指,朝着卓香雅的方向,不太确定的问。
他、他好怕会再一次被那个女人抓到,好怕会再一次被挖掉脸上的肉,那种疼,比让他死了还要难过,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与恐惧。
可主人她,真的会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