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商荞睡得是噩梦连连,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总觉得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是又说不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商荞不想打扰良妃睡觉,自己起床轻手轻脚的朝房外走去。路过花园,看到小朱小碧两人正在花园中咬着耳朵。小碧附在小朱耳朵旁说着什么,小朱则一脸恐慌的表情。
看到这情形,商荞心里的不安感又扩大的一些,通常情况下这些宫女们扎着堆在谈论的话,就说明宫里发生了大事情。
“小朱,小碧。”商荞站在长廊上叫两人。
“诶?娘娘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两人看到商荞后换了的迎上来。平日这个时候商荞都还在睡梦中的,今天却没让人服侍自己就起床了,这不得不让小朱感到惊讶。
“睡不着,小朱你去帮我端盆水来吧。”商荞吩咐完后,朝花园中的石桌走过去。秋高气爽,本是让人心情愉快的早晨,奈何商荞却怎么也愉快不起来。
支开小朱,是因为商荞想问小碧一些事情。刚才两人的样子,明显是小碧知道的多一些。小朱那孩子太善良了,一般不会去打听这些八卦,但小碧就不一样了,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将皇宫里的八卦了解的清清楚楚。若是生在现代的话,小碧肯定是个厉害的狗仔。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看你们说的挺来劲的。”商荞坐下后,小碧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端起来后侧头就问小碧。
“回娘娘,我们刚才在说昨晚皇后遇刺的事情。听说那个刺客是五音绝的杀手,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杀手是大家都知道的澈王妃宫茴……”一说到这事儿小碧就停不下来。
小碧本想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商荞,可是在她说道宫茴的时候,商荞刚喝进嘴巴里的一口茶全数喷了出来,而且商荞还被茶水呛到,咳个不停。
“娘娘很震惊吧,当时奴婢听到也不敢相信,没想到澈王妃竟然是五音绝的杀手。而且她竟然还想杀皇后,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小碧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冷战。对于杀手是澈王妃的事情,机会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上至太后,下至宫女太监,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皇后伤得重不重?”其实商荞最想问的是宫茴到底有没有事。
“皇后伤得不重,倒是听说那刺客伤得很重,不过最后也被人救走了。听说宫将军现在还在追捕刺客呢!”小碧说完后,想了想又说,“娘娘要不要现在去看看皇后娘娘,趁其他娘娘此刻还没起,娘娘第一个去的话,一定会给皇上留下好印象的。”小碧的行事风格就是万事以利为先,这便是她和小朱最大的区别。
“这事稍后再说吧,你先去将良妃叫起来。”就算要去,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先去啊。现在宫茴的身份暴露,皇上和太后肯定都有所警惕,对身边身份不明的人会更加提防。这后宫的嫔妃,几乎个个都会被怀疑。连一只坐在轮椅上的澈王妃都是杀手,那其他人不是更有可能么?
不过商荞现在的心思全在宫茴受伤的事件上,也不知道那女人伤得怎么样。小碧说她最后被人救走,商荞估计那人就是澈王爷阡白澈了。但刺杀皇后这件事,宫茴虽然决定得仓促,但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吧?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让人把身份给拆穿了。也不知道是皇后太厉害,还是宫茴太疏忽了。
最郁闷的是,她此刻只能在这里干着急,想回去绝音楼看看都不成。如今皇后遇刺,皇宫的的守卫应该比之前更加森严。在这风头上,她若是离开皇宫的话,定会被人怀疑。所以她只能按兵不动,希望宫茴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商荞一早晨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小朱和小碧以为她是在担心皇后。两个小丫头还出言相劝,说什么皇后伤得并不重,让商荞不用担心。
等两人走后,良妃才问商荞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担心你那个知音啊?”虽然良妃不知道商荞和宫茴是认识的,但两人昨日合奏那一曲,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这么明显?”商荞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问道。
“可别这明显啊,现在澈王妃可是头号要犯,千万不能和她扯上关系,一会儿我们去见了皇后,你可千万别摆出这副样子啊,不然让他们以为你和澈王妃是一伙的就完了。”良妃这只是随口说说,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事实正如她所说。
“我知道的。”她又不傻,皇上和皇后都不是什么好敷衍的对象,她自然是会提高警惕的。只是此刻只有良妃在场时,她却怎么也装不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她是真的担心宫茴啊,前所未有的担心。
商荞故意慢吞吞的吃饭,目的就是想要让别的妃子都做好准备去看皇后。她不想第一个去,虽然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但至少不会被直接怀疑。
聪明人显然不止商荞一个,贤妃是个偶尔聪明的人。商荞和良妃在玉和宫门前碰到贤妃和淑妃,双方见面就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好在商荞向来都懂得息事宁人,上次的事情她不打算在人前和贤妃计较。不过贤妃可就不这么想了,她一看到商荞和良妃就发起攻势,将手中的手绢一甩,冷声道:“真是倒霉啊,这样也能碰到你们。”
“贤妃娘娘有话以后再说吧,我们要去看皇后娘娘,你要不要一同前去?”商荞言语柔和,微笑的弧度刚刚好。任谁都想不到她来此之前还是不服愁容满面的样子。
“哼,谁要跟你一同去啊?明明是我们先到的。淑妃,我们走。”贤妃说完,将门口处的良妃往旁边一撞,她便和淑妃大摇大摆而去。
“这……”良妃指着远去的贤妃,满肚子的火却发泄不出来。
“算了,由着她吧!我们也赶紧进去。”商荞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好让贤妃抢在她们的前面进去。如果她们是第一批来看皇后的人,那么贤妃先进去,总比商荞她们先进去好。
“那些刺客真是不长眼,怎么不把贤妃给刺杀了,免得在活在宫里惹人烦。”良妃气不过,直接开口诅咒起来。
“……”商荞在心里为宫茴这个刺客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