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镇衙门,人山人海,人们把门口为了一圈又一圈。
审判官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坐于高台之上,台上摆着色泽不菲的砚台,拿着判官笔,挥狼毫倾泻于纸上,美中不足的是他本就不刚毅的脸上,位于嘴上有颗黑痣,让人看了觉得有些阴柔。
老裁缝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链,身边的衙役拿着仗棍死死地看着,沉重的黑铁牢牢地束缚着他的自由,而周管事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趾高气扬的站在一边不停的冷笑着。
审判官一拍台面,丢下一块判令,“判,裁缝李氏,于今日因盗取朱府老爷的祖上传家之物,被朱府周管事当场抓获,人赃俱获,故而本官判决裁缝李氏的店铺判给朱府,于三天内官府会出面接管,李氏暂且关押入牢,钦此。”
“威~~~~~武·~~~~~~~~”衙役还不停的拿着仗棍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明澈好不容易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却看到了这一幕。“我不服,我爷爷不可能偷东西的,我爷爷的名声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他忠厚老实,还常常给镇子上的叫花子食物,怎么可能会偷东西?”明澈急红了眼大声的喊叫着。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在质疑本官的判决?大胆”审判官眼睛一瞪,脸色好像是要吃人的老虎就要冲下山一样。
“我没骗人,不信的话你问问在座的街坊领书,你们说是不是?”
少年眼睛所视之处的人们纷纷低下了头,眼睛盯着地下,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子呢?我爷爷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和善,你们...”
老裁缝怔怔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别说了,小澈,别说了,大难临头夫妻都各自飞,何必管那些只懂自扫门前雪的人呢,罢了,罢了,哈哈哈”最大不过心死,老裁缝看透了这些人的行为。
明澈急的眼睛泛红,牙齿咬得嘴唇出血了也没发觉。
“哈哈哈,事审判官大人都判定了,你们还想怎样,贼人,呸,还假惺惺的装好人,幸亏明镜公正的审判官大人慧眼识珠,要不然都被你们骗了”周管事手捏着自己的胡须,不屑道。
“哼,来人啊,把裁缝李氏带入收监,退堂”审判官大手一挥,看都没看就走下了高台,转入了后堂。
“爷爷,爷爷,不,你们不要动我爷爷,他不会偷东西的,不要啊...”明澈冲上前去拦着那几个衙役,却被一棍扫开,轰出了衙门。
“怎么样,要不要拜我当大哥,我教你无上修真功法,你就能在这凡人帝国称王称霸了,还能救出你爷爷,怎么样,你拖得起你爷爷拖不起,怎么样?小子”龙炎剑灵的声音一下子在明澈心中响起。
“学,为什么不学,只要能救出爷爷,我什么都干”
“行,先回家,不然动静会很大”
...
家中,明澈盘溪坐于床榻之上。玉佩发着黑光漂浮于空中,投影出一副画卷,上面三个大字‘龙炎决’,画卷展开,是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小人,和小人上一条条发着光亮的穴道运转,每个小人下方,还有着一段段苦涩难懂的文字。
”一踏入修真界,就是身不由己的了,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了,甚至是同宗门的师兄弟也会为了至宝和顶级功法互相残杀,甚至于双修道侣都会相爱相杀,当你修炼有成的时候,会有着漫长的生命年限,你会看着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朋友老去,而你却改变不了什么。修真,不光光是改变自己的命运,同样的也要逆天改命。“
明澈愣了愣:“逆天改命?什么意思?”
“因为天地,不允许你修改你在这个世界上的规则,而你要和这天地争斗。而修真,就是要改变自己的规则,让自己超脱于天地规则之外,要经历万般磨难,要渡过恐怖的天劫,才能够在一次次修炼中打破枷锁,到下一个境界。更多的,要在修真界中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去争夺至宝、灵石和传承,因为资源就那么多,没有人会公平的让你一分半毫,你真的,准备好踏入修真界了么?”
“其实当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的,短短一甲子寿命,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一旦踏入修真界,你想死可能都死不了,还要看着自己的红颜知己因为大限将至而老去,你,真的能做到你样子依旧年轻而她却满脸皱纹而无动于衷嘛?明澈,告诉我,你真的准备好了嘛?朝问道,夕死矣啊”。龙炎剑灵语气深长的说道。
“无悔,不悔,纵使身死,也要做规则的制定者,这世间,竟然没有公平,何来的天?那还不如我自己做天,不然怎么能守护自己的亲人”少年咬了咬牙,在稚嫩的脸庞中看不到一丝胆怯,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坚定。
“好,既然你意已决,我能做的就是帮你踏上修真界巅峰,看那三千俗世璀璨繁华”。
“龙炎决,修真界前三的传承功法,不过你根基太弱小了,灵魂力量和肉体力量都太弱,只能先学习口诀和心法运转穴道周天,喏,你先练习下呼吸口诀和运转心法,入门了我在带你出去锻体,因为这个凡人国度的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修炼的必需品。等有了修炼所用到的东西,你再接着修炼后面的功法,有什么不懂得你就问我。我给你灵石,等会你运转周天需要用到的,就这样”。
明澈定了定心神,深呼吸,闭上眼开始进入了繁琐的修真界第一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心为善却他人对我不善。既然世间有正亦有邪,难分是非,那我就要努力的变强大,强大到能保护我的至亲,让他人不敢随便践踏。
...
夜,大夜,寂静而幽深,天上的云遮盖住了月光,让这夜色多了一分清冷。
监牢之中,点点烛火摇曳,破旧的墙壁,老鼠在地上不停的翻跑,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腐烂了的稻草随着阴暗潮湿的监牢,发出阵阵恶臭,让人下意识的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停留一秒钟。
“嘎吱”,监牢大门开出了一条小缝,几个带着黑斗笠身着黑袍的人进入了监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奉审判官大人之令,裁缝李氏今夜处死,不得有误”。
“喏”几个牢卫面面相觑,低下了头。
不久后,传出了一声骇人听闻的叫声,这夜又重新归入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