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等他打完电话,每过五分钟揍他一顿,直到他让人把钱送过来!”我指着地上的小矮子,目光投向了楼外。
“李义,你不得好死!啊…”
我刚一根烟抽完,矮子激烈的骂声传入了我耳中。
混子们对小矮子下手可没有手下留情,小矮子在红灯街的所做所为可不得人心。他仗着有刘奇撑腰,与小头目们打交道客气的要死,对待街头混子那不是一般的狠…
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就有那么一次,某个小混混在他这玩老虎机,输了五百多块钱,为了翻本找他借了五百,结果还是输了进去。
那小混混没按说的日子准时还钱,小矮子既然让小混混还一千块!
高利贷也没这么翻的吧?别人说三天后还,结果拖到第四天就翻一翻,这******也太狠了吧?完全是欺负小混混没他拳头大…
事情要是这么完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谁让那小混混要玩老虎机呢?输了活该,敢借钱就认!
最后那个小混混没有弄到一千块,只找到了七百块钱还给小矮子。小矮子那天正喝了酒,把小混子打个半死,后来还为了那三百块钱,让混子们去欠他钱的小混子家里搬谷子!
那小混混爸妈都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在家里种了几亩地的谷子,就让混子们给搬光了…
更具体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最后那小混混自杀了!
这件事情闹到最后,好像刘奇找人帮这小矮子顶了罪。小矮子从那开始不仅没有得到报应,反而财运亨通。从那时候开始,他放出去的高利贷,基本上收不回来的只有百分之二十而已!
百分之八十的回收率啊?******,在对于放高利贷来说,很恐怖了…有些赌徒到处借,他家里的东西到处抵押,到最后那些东西归谁?当然是那个放高丽贷的拳头大就归那个了。那些拳头不够大的,自然收不回本金咯,就算你杀了他全家也没用…反正还有各种奇葩原因收不回本金的,导致放高利贷有时候也会血本无归!
“啊……”
“别打了!义哥,别打了,钱马上就送来…”
小矮子开始还骂骂咧咧的,被打了一阵,开始求饶。
我懒得搭理小矮子,拿着电话给周杭打了过去,这小子******怎么还没到?
电话嘟了半天都没有人接,让我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周杭出事了?可他能出什么事情?
“义哥,我到了!”周杭拿着手机不停的响着,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楼。“在茶楼外面看到义哥的电话,所以没有接!”
“哦!”我应了一声,眯着眼睛盯着周杭。“去把他手指掰断…”
周杭看清楚被打的是小矮子,精神有点恍惚,墨迹了起来。
我没有催他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以前是刘奇手下的混子,想来和小矮子应该有点小熟悉。我把小矮子打成这样,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代表着我和刘奇翻脸了!
他得做选择,跟我,还是回去跟刘奇…而选择的方式很简单,对刘奇手下的人动手。
茶楼里此刻安静的落针可闻,连缩成一团的小矮子,也都忍着疼没有出声,一双死眼哀求的看着周杭…
一步,两步,三步…
周杭动了,慢慢的走向小矮子。
于此同时我向瘦子示意了一眼,在周航看不到的角度,用手势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如果周航狠不下心做决定,那么就对不起了,今天必须让他流点血,算是收回我这些日子对他的看中…
当初刘奇给我的那十个混子,有一个被刘奇给弄消失了,剩下的九个我让周杭带队,并且把红灯街上的店子给他带,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步登天。
我不要他的忠心,明显跟着我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他还狠不下心跟在我走的话,只能乘早踢出去为好。没有忠心,那起码要是个可用的聪明人才行。
在周杭离小矮子两米不到,他离小矮子越进,小矮子身子抖的越厉害。
周杭每次抬脚,似乎都很承重,看着他沉思的脸,我在心里笑了。
面对如此突然的事件,如果他一冲上去就把小矮子的手指给掰断,那我还得考虑一下这人到底能不能用。会动脑,才是在这个大时代混下去的必备素质。
“啊!我要出人头地…”
周杭咆哮一声,转身冲向一旁的椅子,举起来用力的砸到地上。
“咔嚓!”
还算结实的靠背椅,被砸断了一条腿。他拿起椅子上的一条断腿,冲到小矮子面前,用断腿狠狠的抽在了小矮子脸上。
“噗!”
小矮子连带着牙齿合着血喷了出来,洒了周杭一身。
周杭乘着小矮子张嘴的瞬间,把椅子断下来的腿,横塞到了小矮子嘴里。这小子不愧是老手,这么做,是以防小矮子疼的叫出声。
“咔嚓!”
手指骨折的声音不大,应该说很轻,但听在我耳力却特别响亮。低头看看自己的小指,心里一片苦涩,这条不归路上,总是要付出些什么的!
从周杭的咆哮,砸断椅子,到他掰断小矮子的手指,只是瞬间的事情。眼前的画面很暴力,也很血腥…
我的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周杭的狠辣与小矮子痛苦的反应上,而是想着他咆哮的那一句,我要出人投地。
人生在世,活着都不是为了活个人样吗?弱肉强食,逆流而上!
我逼着周杭做出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肯定很残酷,他的咆哮也许不是害怕,只被我逼迫着做选择的不甘!我要是对他下不了狠心,可怜他。谁又来可怜我呢?我和他其实是一路人,都是在挣扎的活着…
黑道,就是这么残酷!别的行业其实也是一样,只是少了表面上的血腥而已。混子,血在身外流,摸得着看的见。正常人,血在心里流,无形之血有时候比鲜血激射还让人痛苦。
小矮子疼的脸色苍白,牙齿紧咬着木棍。周杭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瘦子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傻站着看着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看到他们对我的陌生感…
之前跟他们中的几个一起砍过人,但是却从来没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如此冷血的一面,他们对现在的我感觉陌生也很正常。
“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有钱一起赚,有酒一起喝…”我盯着周航,轻飘飘的说着。
这种话很虚,可必须说。而我也是真心的,只要他不反咬我一口,我吃肉不会舍不得汤。
“瘦子,你们还有的学。出来混,要狠!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借着这个机会,顺带着提点了一下瘦子一行人。
“嗯!”
他们都沉默的低声应了一声,默默的站在一边,魂不守舍的看着在地上疼得脸色苍白的小矮子。
“呼…”周杭站起身用手随意擦拭一下身上的血迹,对着小矮子道。“你别怪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那天我横尸街头我也不会恨别人,只会怪自己不够强。”
周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他说完,走到我身后站到了一边。
这家伙很会做人,够狠,够聪明。不愧当初能从那么多街头混子里脱颖而出,成为刘奇手下的小打手。
“五分钟,又到了,你让人送的钱还没到啊?”我拿起手机一看,又到了一个五分钟。
此刻瘦子和他手下的兄弟都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他们可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他们敢抽刀砍人,可是真让他们去折磨人,他们却退缩了。
“周杭,你听说过这条死鱼的事迹吗?给他们科普一下!”我指着地上的小矮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是刘奇老婆的表哥,靠着刘奇的关系在红灯街立足。为人刻薄,赚钱从来不折手段,只要他敢坑的人,都坑过。属于欺善怕恶的一类…他的事迹在三年前可是让出来混的狠人都望其顶背…”周杭慢悠悠的说起了小矮子的传说,他说的事情,很多都是我没听过的。
我听完这些,再次看小矮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这条半死不活的死鱼,还******是个人才啊!可惜就是胆子太小,要是敢欺善也敢欺恶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活在刘奇的羽翼之下,自己会成为一方大佬。
瘦子等人在听周航讲诉的过程中,脸色不停的变化,一会黑一会白!
黑道,他们这才看到了表面上的一角。真正的黑道崇尚的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弱者淘汰,想上位,想当一方大佬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还不够狠啊!逼良为娼,勒索敲诈……人家为什么能开悍马?为什么能打一万块底的麻将?因为别人深得其中三味啊!”我指着小矮子诡异的笑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古人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打!”
我准备疯狂一把,当然要起个好头,别人是杀鸡儆猴,我要杀猴警鸡。在道上混,哪有冷血一说,不够狠,只会永远当小混混做别人手上的炮灰,想出头,回去做梦吧!
瘦子一行混子似乎被刺激到了,这次一拥而上上,围着小矮子猛踹起来,当然他们也没往死里打,顶多让小矮子在医院躺个几个月不能下床而已!
要是这点分寸都没有,那么他们之前那么长时间的街头混混也白当了…
“住手!”
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急忙的从楼下跑了上来,两个红灯街的小头目在她身后慢慢的晃悠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