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一队身披黑色重甲的具装甲骑随着一辆朴素的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这些甲骑披甲铁面,骏马长兵,人不做声,马不嘶鸣,赫然一副百战精锐的模样!
蓦然从马车中传出一个苍老且略显疲惫的声音,“离那周家村还有多远?”
马车一侧紧紧跟着一名甲士,答道:“回大人的话,离周家村还有十里!”
“嗯!再快点,昨夜如此动静,必有大事发生!”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诺!”甲士应道,举起右手,向前轻轻一挥,后方的具装甲骑及马车车夫,不再吝啬马力,全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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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整整一晚,天泛起鱼肚白时,方才停歇,梁家不少人昨夜消耗过甚,此时还在酣睡,幸好骏马通灵,在大殿倒塌时便四处逃散至林中,大战结束后又都自己寻了回来,加上平日里训练有素,机警非常,能临时充当下守夜,保证营地不出意外。
一阵马蹄如雷声轰鸣从远而至,营地中众人顿时被马蹄声惊醒,纷纷拿上兵器离开帐篷,望向周家村方向,只见一辆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马车领着一队黑色甲骑向这边疾驰而来。
乾叔摆了摆手,说道:“是朝廷的人,把兵器收起来!”
很快,马车及甲骑在梁家众人面前停了下来,一名甲士翻身下马,一手紧握腰间刀柄,目不斜视,向着众人走来,行走间甲叶声响亮,一股百战余生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甲士指着众人,沉声道:“尔等何人?谁为主事之人?为何在此?”一串问题接连而出。
乾叔赶忙上前,拱手道:“我等是濮阳梁家之人,昨夜路过此地,在此歇息!”
甲士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乾叔,看了看周围的残垣断壁,直接问道:“哼!昨夜是何人在此交手?”
乾叔答道:“昨夜我等在此被两只白僵围在山神庙的大殿中,经过一番苦战方才化险为夷!”
“白僵?!”甲士的目光越发锐利,看这周围的情况,昨晚此地是有一番大战,于是冷哼一声,“不可能!!你等的修为可不是两只白僵的对手!!”
乾叔苦笑道:“老朽可不敢有所欺瞒,昨夜确有两只白僵将我等围困在大殿中,不过这大殿中的神像遗留有山神神力,加上老朽有些保命手段,击杀了白僵,这才能脱困!”
“什么?你们击杀了白僵?”甲士顿时失声道,乾叔指了指远处那副骸骨,说道:“那骸骨便是其中一只白僵被击杀后留下来的”
甲士皱皱眉,急忙问道:“其中一只?那另一只白僵何在?”
“昨夜大雨滂沱,雷电交加,另一只白僵被天雷所劈,落入那片林中,我等当时受伤颇重,也就绝了入林搜查的念头。”
那就是说有一只白僵现在不知所踪?甲士面色微沉,指着乾叔说道:“管束好你的人,莫要随意乱走!”说完便小跑回马车边微微躬身与马车内的人交谈着。
一旁的阿衡问道:“前辈,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啊?说话这般不客气!”
乾叔沉吟道:“朝中德高望重的一品大员们致仕之后,朝廷感其恩德,会特派都天卫保护!那都天卫是由百战余生的沙场猛士组成,经珍贵丹药和皇室秘法培养后,每一个都是凝神境的高手,能受到都天卫甲士保护,那可是朝廷特赐的殊荣!刚刚这披甲执锐的铁面甲士,便是都天卫!”
“凝神境的都天卫?这么厉害啊!前辈,那这么说马车里的是个大官?”阿衡惊呼道。
乾叔点点头,问道:“先不说这个,常小子呢?还是那样子?”
阿衡叹了口气,神色黯淡道:“亮叔这些日子待我们不薄,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给我们,这一次,亮叔用自己的命救了耗子,耗子又是一个特别重情义的人,也难怪他缓不过来,这一点,我不如他!”
乾叔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唉,老夫也欠梁亮一条命啊!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让常小子莫要太过伤心了。”说完猛地弯下腰咳了起来。
阿衡急忙扶住乾叔,“前辈,赶快坐下运功疗伤!”
乾叔摆摆手,苦笑道:“放心吧,死不了,先应付朝廷的人,唉,这次怕是要好些时日才能缓过来了!”
远处那队都天卫分出五名甲士,直径进入林中,显然是去搜查小白僵的下落,又分出一人,来到那大白僵的骸骨处细细查看,其余四人紧紧跟着马车,刚与乾叔交谈的那名甲士按住车辕,拉开车帘,下来一位身着白袍,满头银发,面色疲惫的老者。
乾叔看到这老者的面容,顿时愣了一下,惊道:“许文焕许大学士!着么会是他?”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梁紫君急问道:“啊?这便是那一言逼退南蛮十万大军,一字镇压邪魔的许大学士?”
乾叔看着走过来的老者,肃穆道:“没错,十多年前老夫有幸见过许大人一面,在前几年,濮阳城里便有许大人告老还乡的消息四处流传,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在此看见他,看来许大人确实已经告老还乡了!”
阿衡很想知道乾叔他们在说什么,但见那老者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便怏怏罢了开口问乾叔的念头。
老者面色疲惫,但双眼炯炯有神,看着乾叔,眯着眼问道:“你是修士?”
乾叔恭敬的回道:“回许大人的话,草民是一散修,现在是濮阳梁家供奉。”
“哦!你认识老夫?”
“十多年前,曾有幸见过大人!”
“嗯!”许文焕沉吟一声,“你们不好好的在濮阳呆着,北去有何事啊?”
乾叔说道:“草民奉家主之命,送我家小姐去东华山求道!昨日路过黎州听闻周家村数月之内已有多人失踪,恐有阴邪作祟,我等不愿绕芒山而行,便走此路,没想到竟然遇到两只白僵,险些丧命!”
“数月之内有多人失踪?老夫怎么不曾听说此事!”许文焕双眼一眯,阴沉道。
“昨日我等在黎州暖风阁听闻此事的,草民怕是谣言,还遣护卫四处打听,发现整个黎州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许文焕听完乾叔所言,怒而回头,对着一甲士喝道:“查,给老夫仔细地查,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见黎州的主官有所行动!昨夜这么大的动静,老夫都听到了,这群废物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