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自己就来了书房,此时箬水应该在凝心院里陪宝贝女儿才对,小双是自己特意为箬水的挑的贴身丫鬟,若是没有特别事情是不会离开箬水半步的,可是现在……
“王妃和小郡主一起被人掳走了,死人……呜呜。”小双刚说完,就无力的坐到了地上,想放声大哭,却又怕惹得南修心烦,只得小声呜咽个不停。
“皇伯伯不是应该在京都别院为皇奶奶守灵嘛。”那句皇伯伯被南修叫的异常讽刺,如水星眸里烧着无尽怒火,一张儒雅玉颜全没了往日的谦和温柔,煞气丝丝外漏,吓得一边抽泣不停的小双也瞬间噤了声,“今晚忽然到访,就是为了来给皇侄送这么大一份‘惊喜’吗。”
许是对旁边坐了一个小丫头,觉得碍眼,也许是为了给南修一个小小的警戒,镇南王抬掌就朝地上之人的头颅拍去,却在将要触碰到头顶之时被南修险险的挡了下来,“不知道镇南王这是何意?”
镇南王收回右掌,“只是看着有些碍事罢了。”转身向院中花树下的石桌走去。
南修吩咐人将小双带下去后,也到石桌边挑了张凳子坐下,又恢复为平日里的温润之色轻笑道:“镇南王自己不好出面,今日早朝就让那帮子文臣武将推举我为摄政王,晚上便亲往成王府抓了南修的妻女做人质,早先父皇就中了你的毒药现今仍是昏迷不醒,镇南王说什么,南修照做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我那个皇弟早就有意将皇位传与洛墨,现在也已封了洛墨为太子,作为皇长子,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如今却只落个连封地都没有的小小承王封号,南修你就甘心,难道就愿意甘于现状下去。”
“你需要一个人替你在朝中的发号施令,本王可以当那个傀儡,至于本王如何,就不劳镇南王操心了。”既然已经完全撕破脸,南修也不想再与对面之人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没有当上太子,对于从小就被连漪耳提面命以成为未来君主为目标教育的南修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又加之自己在朝堂之中任职多年,儿时那种想要被封为太子的强烈心愿也在被一点点的瓦解殆尽,娶了箬水之后,南修更是懒得不想再去动脑袋耍心机。
“看来我们是绝无合作的可能了。”镇南王把玩着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惋惜的道:“我想要上将军的令符,摄政王应该办得到吧。”
“象征上将军的虎符令箭现在在秦将军手中……你派人去刺杀秦将军!”想到这一可能,南修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镇南王辰御,这个男人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想到被绑架的柳箬水和辰善凝,南修不觉担心的蹙起了眉头。
“秦极庆一死,让连捷担任此职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嘛。”镇南王站起身,朝那扇拱门走去,“皇侄也不要太过担心,善凝如此天真可爱,我又怎么忍心轻易伤害与她呢。哈哈哈”畅快的笑声在书房外的花园中层层荡开。
“你最好记得今日说过的话,不然本王不介意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南修冲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狠狠的说道。
连捷虽也有野心,却不及其父连雄,智谋心机更是差之甚远,又是好色之徒,任用这样的人作为将军,自己在从旁指挥发号施令,不仅好控制,事成之后,若是想除去此人也不是难事,镇南王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以方才镇南王的出手速度,自己府中的那些个侍卫根本就走不过两招,刚刚的打斗声又从何而来的?心中存了疑问,辰御走后南修便匆匆去了善凝的小院。
院中横陈着三具全身黑色劲装紧身衣的蒙面人,面罩已被揭去露出三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皆是破胸抓碎心脏而死,伤口流血不止,甚是狰狞,再看自己的侍卫,却只是些用剑划出的轻伤,管家找了王府中的大夫正在为他们处理伤口。
镇南王不仅手段了得,武功也是阴狠毒辣,南修看着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三具尸体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回王爷,我们听到响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三名黑衣人正在与掳走王妃小郡主的几人打在了一起。”一名府院侍卫站出来回道:“所以属下实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未能保护好王妃郡主是我等失职,请王爷责罚。”侍卫说完,扑通一声,双膝击在坚硬的砖石之上。
一瞬间,又有十数双膝盖点地,“请王爷责罚!”
“每人杖责三十。”
偌大的倾园里除了偶有走动的一两个丫鬟小厮,就只剩下刚刚返回倾园的洛墨,就连一直在欲夺那里治伤的寒影也不见了踪影,倾城又消失了,洛墨的一颗心忽然被潮水般的失落之感所淹没,那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现如今要又要寻寻觅觅……
忽然一只灰黑色的苍鹰俯冲进院落之中,在洛墨肩头收了双翼,洛墨自苍鹰腿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小条,是柳晋潇的字迹:镇南王提前动手,速回。
想起逍遥烬离开前的那句叹息‘我既不想看见小城伤心,也不想看见小城受伤,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想让倾城跟着自己会傲月面对那些阴谋诡计,倾城见自己离开应该会伤心吧。
傲月国的情况自己要比逍遥烬清楚的多,苍林国自己根本就停不了几日,当时收到倾城在苍林国的消息未曾多想便匆匆赶了过来,可是现在让自己对倾城放手,哪怕只是短暂的不见,也忍受不了那种彻夜无眠的思念。
倾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洛墨粉碎了手中的字条,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既然你还未完全‘记起’我,我就暂且再给你一些时间,日后若是反悔,绝无可能!
七星谷因谷内开遍紫色七星花而得名,谷外常年萦绕着乳白色的有毒烟雾,还特别设了阵法,一般人是进不了七星谷的,七星谷中到处都是毒草毒物,也很少会有人敢进去。
“原来是你啊。”一熏围着站在竹园外一身整洁的洛墨转了一圈,“当年逍遥进来的时候那衣服都快碎成了布条,啧啧,难道是谷外的机关阵法因为长久不用,已经失效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