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不好好的听杜大哥讲故事,瞎折腾什么!”齐凌云看着眼前这两人,心里面也是说不出的好笑,心想,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冤家,但毕竟这里面关系到此行的成败,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能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嬉闹,将整件事情引回到正途上来。
“师兄!”林婉婷看着齐凌云的语气中有些责怪的意味,只好朝着他撒娇的叫道。
“这是怪我,是我好胜心太强了!”方青卓也赶忙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好了,好了,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杜兄,你接着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分别的代表秦国和燕国呢!”
“这个嘛,齐兄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闲散的惯,自从师傅死后,我便一直浪迹江湖,而他们两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了!”杜溯约带有沉思的回想到:“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当时送他们前来的那个人一定是燕国人,而且来头不小!”
“你怎么知道?”秦镶听他说是燕国人,心中不由得一惊,司马岳成是什么人,他只是约有耳闻,但是李承庭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了当时一同共事的那个行军参谋,说起来,两人还曾经在湘候府一起喝过酒呢。怪不得在莎拉小镇初见那个冷面人的时候感觉到似曾相识,现在想想,原来就是他呀。
而此刻,听杜溯这么一说,忽然间一切都串联了起来,这一切,在他看来,似乎就是一个局,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布好了的局,那么此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的心里面实在揣摩不到,但是他明白,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他的眼神停留在伍月的身上,而她的眼神却停留在齐凌云的身上。
“他虽然刻意装着是南方的打扮,口音中也丝毫听不出燕地的那个苍劲,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的腰间,那一块金龙镶边的吊牌绝对是燕国的工艺!”
伍月从腰间慢慢的拿出了一面手掌大的玉牌,轻轻的递给了杜溯:“老爷子,你仔细看看,那样子和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杜溯仔细的观察着那面玉牌,很肯定的说道:“就是这个纹理,月姑娘,这东西你怎么也有!”
“金龙镶边,那时燕国王室特有的信物,男子一律是五爪的金龙镶边的金牌,而女子,是四爪的玉龙镶边的玉牌。”秦镶解释道,他自从十三岁就跟随着燕国储王诚,自然对于燕国王室的习俗有着很深的了解。
“一,二,三,四,伍,不对呀,为什么月姐姐这面玉牌上的龙是五爪!”林婉婷仔细的数了数龙爪的数量,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的兄长去世了之后,我作为王室正统的长女,按照祖制,储王的腰牌一缕是五爪!”伍月因为她的话勾起了昔日的往事和伤心情绪,有些哽咽。
林婉婷看着她的神情,急忙安慰道:”对不起,月姐姐,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的!”
伍月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这不关你的事,是姐姐情绪太波动了。”
“十八年那场战争,最终的结果是造成了燕国三位王子的阵亡,那么原本只是王室正统的继承人突然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这些年来,燕王室内各诸侯,藩王之间明争暗斗不断,随着燕王逐渐老去,这种争斗越发的明显,而公主殿下作为王上唯一在世的子女,而且在燕国是有女人登上王位的先例的,燕王陛下就有意安排公主殿下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但这无疑遭到很多势力的反对,他们以公主非男子,也不如先祖帝姬那般威望等理由千方百计的阻止燕王的这一决断,公主殿下为了平息这场争斗,也为了让燕王陛下安心,才选择这次出使魏国,希望能结束两国之间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战争,而恰巧,现任的魏王也有同样的打算,这样一来不但能换来燕国百姓的生息,也能打消那些妄图觊觎王位的人的野心。”秦镶心中很是不忍的看着眼前这个背负着不寻常命运的女子,而她这个年纪,也许应该承欢在自己父母身边,又或许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但是那只会是平常人家的命运,生来的帝王血脉早早的注定了这一切,让人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而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没有人说得清楚,一个人能掌控这个天下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却无法将自己的命运控制在手中。
“但是这样一来,此行就会变得凶险,来自燕国的反对势力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让月姑娘成功的到底魏国国都,而在其他国家里也觉得有很多的人不愿看见这种所谓的和平成为现实,这些人一定会想尽一切的方式来阻止这一次的行动,莎拉那场刺杀就是很明显的一环。”齐凌云也满怀心事的注视着这个伍月:“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什么能让她承受如此的重担与煎熬,而我,夙瑶,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恐怕,事情远远没有现象中的那么简单!”杜溯的心中也隐隐的察觉到其中的诡异:“如果真的像秦兄弟所说,结合到我记忆中的种种,无论是李承章还是司马岳成,都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暗暗的操纵这一切。”
“这个人不但权势极高,而且深谋远虑,甚至!”齐凌云想到这里,也不由得觉得心中有一丝的寒意袭来,若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未来伍月将要面对的,将是说不出的恐怖。
“甚至什么!”林婉婷听他们这么一说,虽然她对于这些事的并不是十分明了,但是从所有人凝重的表情中也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的压抑。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秦燕之战还是十八年前的燕魏之争恐怕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齐凌云虽然有这种猜测,但是在他的心底仍然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二十年前,魏王新殇,燕国想乘魏国权力交接的真空吞并秦国,但是燕国奇袭部队的统帅,也就是李承庭,在极短的时间内疚攻陷了秦国北方六城直逼秦国都城,在几天围困下已经消灭了秦国都城的最后几道防线,这样的一个人物,却突然死于秦国刺客的手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杜溯向所有人仔细的描述了那场战争的场面。
“更为奇怪的是那个刺客尽然是司马岳成,而在战争不久之后,因为刺杀立下大功的司马岳成却突然的杀死了秦国王子,整个人从人间消失了,但是在莎拉,消失的司马岳成还有早已死去的李承庭都突然的出现了,而且这两个人居然走到了一起。”秦镶也从他们的言语中觉得这是一个很深的陷进,而且这个陷进之深恐怕远远的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死去的人从新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婉婷越听越觉得糊涂。
“死去的人再一次出现,就只有一个可能!”方青卓看着有些不解的林婉婷,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可能?”
“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没死,这怎么可能?”林婉婷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惊讶,这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当初李承庭没死,那么司马岳成杀死的人到底是谁?既然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一般,这个人和先前杜兄所说的那个送这两人前去学艺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样的目的,还有莎拉的那一次,会不会也是这个人的安排!”齐凌云的思维不住的发散开来,他的话让所有的人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跳入了一张别人编制的巨网当中,而更怕的是,这种网离自己就很近,却怎么也跳不出去,或者是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
“公主殿下,要不我们就不要前去魏国了!这一行实在太过于危险!”
“秦都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伍月有些生气的喝到。
“属下也知道现在说这个的确有些不合适,但是公主!”秦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犹豫的,他曾经许下一个承诺,那就是要保护她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远远不如这个信念来得重要。
“无论如何,我都要前往魏国,对于父王,我不能让他最后的心愿无法实现,对于燕国子民,他们心中所期盼的也是想要过上和平的日子,我可不想也不能在让年轻的孩子早早的走上战场,为这个国家献出他们年轻的生命,谁也不能剥夺他们生存下去的权力!”伍月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做作,她的心里面,眼神中,无不透露出一种坚定,而这种坚定就可以融化许多的人,让他们不自觉的就跟在身后,就只为轻轻的在背后使上一把力。
齐凌云看着她,只觉得隐约能感到那柔弱的身躯传来的一阵光辉,让自己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更何况,要是真的要让这样的人拿到了权力,凭他的隐忍与权谋,不但是燕国,恐怕全天下都要再一次陷入混乱,月姑娘,不,燕国公主,我愿意尽一份力,就算是为了秦国,也一定要保证你成功达成使命!”方青卓对着伍月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很坚定的说道。
“那好,就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使命,给天下人一片祥和!”杜溯猛地喝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齐凌云,豪情壮志的说道,他甚至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有了那一片的少年心。
齐凌云也猛地喝了一口,将那酒壶传给了林婉婷,林婉婷也学着他喝了一大口,酒一入嘴,一阵浓烈的刺激便通过舌尖传了归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给,小子,拿着!”林婉婷强行将那口酒吞了下去,然后将酒壶递给了方青卓,而此刻,她的眼神中有一丝的赞许。
“我也来一口!”伍月从方青卓的手上夺了过来,也果断的喝了一口,她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烈酒,只觉得喉咙一阵辛辣的感觉,就像火在烧一般,但是她的心中却说不出的高兴快活。
“成王子,你看见了吗,那个曾经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了,也许,她就是曾经的帝姬转世!”秦镶接过伍月递过来的酒壶一饮而尽,心中无限感慨。
“喂,给我留点,我还没喝呢!”在一旁的方青卓忍不住的叫道。
“呆子!”林婉婷很是好笑的看着他,轻声嘟哝。
齐凌云第一次来到洛都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的欲望,那时他豪情万丈,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依靠自我的力量去解决,但是,当他第二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充满了感伤和彷徨。
远处的风帆依旧,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往来穿梭的行船将这里装饰出一副繁华的景色。
而此时的林婉婷,就如同当年的他一样,不停的张望着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齐凌云看着她,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也许,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逃脱时间的束缚,曾经的自我只会逐渐的被淹没,在岁月中留下的只有青涩的回忆。
脚步终于踏上了魏国的土地,伍月觉得自己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但心中的恐惧感也伴随着距离的缩短而越发的强烈。
而更让她在意的,却是他的抉择。
“你就是燕公主殿下吧?”一个看起来极为老练的书生模样的老人走了过来,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齐凌云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曾经在洛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此地的风俗民意也算得上是十分的了解。
洛都坐落在魏国西北方,是秦,魏最重要的水路汇聚地,这里同时也是众多民族的聚集地,各种风俗文化交织在这里,形成一种很特俗的文化内涵。而且矿产丰富,雨水充足,四季交替之间风景各异,过旅行商无不慕名逐利而来,这里虽然算是魏国边陲,但是无论人口还是经济都仅次于魏都邺城。
“我是西王府的管家,西王和王后娘娘估摸着几位应该也快要到了,故此安排小人我在这里等候诸位的大驾!”那老者见他们不否认,而且表情中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心里面自然也很清楚对方的身份,因为顾及到伍月等人的此行的行踪必须保密,故此也只是捎带了两三个家仆打扮的军士,就连说话的语音都极为低沉。
齐凌云知道司徒剑南向来为人谨慎,对方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定是由他安排的不假,他约为一沉思,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注意:“杜兄,还麻烦你护送师妹,还有月儿前往西王府!”
伍月听他改口如此称呼,心里面自然觉得一阵喜悦,就连秦镶也很是感激的看着他。
“你去吧,这里有我!”杜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凌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男人之间的承诺,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动作,只要答应,也许就是要花费一辈子的时光,付出在惨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齐凌云朝她走了过来,伍月看着这个人越来越近,脸上不免升起一丝的娇涩,他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轻轻的说道:“等我!”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预。
伍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师兄去做什么!”林婉婷看着齐凌云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面有些不解。
“他只是要去和过去告别,毕竟这里是他曾经到过的地方,或许,用最留恋来形容更为贴切!”
“什么意思啊,好像很复杂的样子!”
“你现在不明白是因为你还小,等到有一天,当你经历过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其中的缘由了!”杜溯越有所思的回答道:“人生几十年,很多的事情不如意,得到的不珍惜,失去的不愿放弃,这又是何苦呢?”
“几位,这边请,王爷已经恭候多时了!”书生打扮的人催促道,这一次,压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很重,司徒剑南刻意交代,要将几人安全的送到西王府。
这里,早已变的满目疮痍,如果不是那棵偌大的槐树依然坚挺在哪里,齐凌云也很难断定这里就是那个至今让自己最怀恋和纠结的地方。
那时的木屋早已经没了踪迹,就和她一般,在他的眼里和生命中就这么消失了,很彻底,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只留下一片空悠悠的沙地,在河水的冲刷下沉淀的越发的开阔。
手中捡起一枚贝壳,那是她曾经最爱收集的东西,她总喜欢在月色下光着脚,一个人慢慢的欢跑在这片沙滩上,不停的搜索着脚下五颜六色的贝壳与石子,然后将它们做成一竖竖的装饰品,而他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傻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每跑一小段,便停下来回头看着他,离的远了,就大声的喊叫,而他终就是慢悠悠的,河风吹拂着她的纱衣,和那轻柔的水浪,朦胧的月光,将她点缀得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他依然慢慢的走着,就像她依然在他前面一般,偶尔,有一两颗鲜艳的贝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也只是轻轻的弯腰捡起,端详上那么一小会,然后将它们抛入奔流不息的河水中。
而此时,午后的阳光很是浓烈的洒落在他的身后,让他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月色虽美,自己却已然错过。
整个大陆中,无论那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建制,而在南魏,都城王室的城墙要高于七米,诸侯藩王的府邸不得超过五米,而寻常百姓院墙最高只能修到三米,司徒剑南作为当今魏王的亲叔叔,在这个南魏的地位远较其他诸侯尊崇,不说别的,单是这府邸,也是极尽宏伟之能事。
东西南北各长数百米,进了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达数十米的雕花迎龙大理石路面,纵宽四米有余,路的两侧,并排错立着七根一米有余的盘龙石柱,石柱的上方,熊熊的火焰激荡着四周的空气,细看时宛若有一缕缕的烟流从中升起。
穿过那条长路,接下来是双层三十二层错落的方青石阶梯,按照的是八八六十四的布局,这也是仅次于王殿九九之数的象征,上得阶梯,前中后矗立着四,五,六层依次递进的楼阁,采用的是抬樑式的架构方法,这样的建筑方式无论是从内到外都给人一种雄壮的气势。
而在中殿的两方,各摆弄着一座越低于后殿的庭阁,以云桥和中殿连接在一起,就仿同护卫的双翼一般。
林婉婷不免看得呆了,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画面,一时心里面茫然,找不出可以用来形容眼前这一切的词汇。
杜溯等五人在管家的引领下径直穿过外院,而此时,司徒剑南正在中殿大厅里面等待,他一身青色绣花龙袍在身,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胡凤凰约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她早已换下可那身赌坊掌柜的行头,凤冠霞帔看上去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华贵的气息。
双方按照象征性的礼节互相行过见面礼之后,按照主宾次序依次坐定,丫鬟轻轻的送上茶来,那是南魏王室特供的雨前龙井,哪怕是隔着茶盖,也能隐约的嗅出其中传出的阵阵清香。
“各位,来试试这茶怎么样!”司徒剑南端茶示意,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浏览了一番,独没有发现齐凌云的身影。
所有人顺着他的手势,轻轻的拾掇了小口,这也算的上是交谈前的一种礼节,司徒剑南才缓缓的问道:“杜兄,这齐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同行!”
“我师兄一上岸就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林婉婷急忙回答道,她只从一进到西王府,就被眼下的华丽壮观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此刻看着眼前这两个本应该熟悉的人,霎时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
“王爷挂念,齐兄弟应该是去叙旧去了!”杜溯看着她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心想,你这小妮子不知所措的时候。
司徒剑南听他这么一说,在联系以前发生的往事,心中已经知道了大概:“齐兄毕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啊,其实,说起来,要不是齐兄还有夙瑶姑娘,也许我和凤凰恐怕就是有缘无份了!”他深情的回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胡凤凰,满是感激的语气。
“是啊,还没有好好的向齐兄弟道谢呢,这次公主一行到了洛都,说什么也要让我和剑南尽地主之谊,好好的照顾几位才是。”
“说哪里话,西王殿下,还有胡,王后娘娘的盛情,秦某现下就替诸位谢过了!”秦镶见伍月的眼神有些飘移,知道她的思绪被提到的齐凌云吸引了过去,急忙替她回答道,虽然这有些不合礼节,但好歹对方并没有介意。
“秦兄,王后娘娘这个称呼可不要乱叫,你还是叫我胡掌柜,不,就叫我凤凰好了!”
“岂敢,岂敢。”
“你们大不必如此,搞得好像大家好陌生似的,凤凰,在我的心里,不论过去,现在,将来,这个王后的位子,我一直就是打算留给你的!”司徒剑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但是我的出生不好,我怕其他的人不会同意!”胡凤凰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的温柔,她的心,在他的言语中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其中传递过来的那种坚毅,让她在一瞬间就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喝想尽一切的方法,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当今魏王是我的亲侄子,我想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的!”
“司徒大哥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呀!”林婉婷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言语,心里面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一丝的羡慕。
而此刻,在伍月的心中,也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如果他也是这样的坚持,那我该怎么办?”
“让林姑娘见笑了,这些话我本不应该在这里说,但是今天,还请诸位给我做个见证,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凤凰,那么就让我永世沉沦在这大渡河底,不得!”胡凤凰轻轻的伸出手捂住了他欲接下去说话的嘴,他的眼神中弥漫出一阵信誓旦旦的坚决,胡凤凰明白,无论日后会发生什么,他是不是会背叛自己,至少此刻,这话绝对是出自他的内心。
这一点,司徒剑南心中也隐隐有个感觉,也许自己真的和齐凌云很像,至少在感情这方面。
“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可以向司徒大哥对待凤凰姐这样对我好!”林婉婷在一旁嘟哝着嘴说道。
“怎么,你这小妮子也长大了,开始想男人了!”胡凤凰被她的言语吸引了过来,嬉笑的调侃着她,在所有人眼里面,林婉婷的那直率的性格着实讨人喜欢,这也是方青卓眼中最为在意的一点。
“凤凰姐,你说什么呢!”林婉婷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正好眼神落道了方青卓的身上,两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到了一起,都不免觉得有些脸红,急忙错开了自己的目光。
司徒剑南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有些好笑:“方兄弟,在这里作为过来人,为兄送个你一句话。”
“司徒兄,请指教!”方青卓觉得他的表情有一丝的诡异,但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而此时,司徒剑南的思绪中充满这感慨,无论是自己,还是看在眼中的齐凌云,这一幕的一幕,不知道怎的,总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在发生在关心的人身上,毕竟,经过的路让他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的疼。
“很多的人,遇到了是缘分,你一定要学会珍惜!”司徒剑南看着方青卓和林婉婷,眼神再一次回旋到伍月的身上,他这句话,不但是说给方青卓,其实也是在提醒着她,或许说的更透彻,还是在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