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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莎拉故人,杯酒夜话

我们总是以为自我的世界才是真实,却从不知道,也许我们就活在某个人的梦中,我们称这个人为创世之神,就如同我们在自我的梦中所扮演的角色一般,又或许,这位神,又只是存活在别人的梦中,就如同我们给予梦中人又一个更深的梦,在哪里,我们不仅找到了他们,也找到了真实的自己。

天机遗卷

齐凌云并没有在司马岳成的枪下死去!

一柄短剑击便了劈下来的长枪,剑虽然细小,但剑势却来得迅猛无比,伴随着短剑,紧接着出现的却是一个满身紫衣的女子,或者用女孩来形容更为特切,那不过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她的身后还背负着一柄长剑,剑身依靠了她大半个身躯,显得有些不自然,一头秀发盘成了云髻,看上去越发显得娇小。

虽然只是一个小姑娘,但司马岳并不敢大意,因为刚才从她手中飞来的短剑已经表明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若只论功力,她就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层面,毕竟一个人的功力再强,离手之剑所附带的灵力也大打折扣,就算是这样,对方仍然很轻松就改变了自己全力下长枪的轨迹。

长枪不停的攻出数招,但每一招似乎都离不了短剑数寸的距离,旁人看来仿佛是司马岳成占尽了上风,但在高手眼里,便能发现,无论那长枪打那,短剑都会随时的拦住了它的去路。

马上的中年人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来人,他知道司马岳成的实力,二十年前就了如指掌,在他的脑中飞快的将江湖上的人物盘算了一便,也始终看不出她的来历,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实力,这一点让他心中也有一丝的惊讶。

但谜底很快解开了。

因为她叫齐凌云师兄,而齐凌云的那套剑法,中年人二十多年前却是见过的,‘原来他还活着,天尊,我真的想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

齐凌云死里逃生,不由得感谢这位姑娘,但听她叫自己师兄,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师傅所收的弟子,自己都是认识的,这五年,他齐凌云虽然身在异乡,但师傅早已经表示再也不会离开岷山,而岷山山脉之中并没有与之年龄相仿的女孩,这让他如何不感到疑惑。

但既然她叫自己师兄,而那一手的岷山回环虽不如师傅那么精妙,但是也使得颇为熟练,他一方面有些自责,而另一方面却有些惊喜,自责是因为自己,而惊喜却是为了师傅。他一直担心师傅的技艺会失传,但现在看来,是否这种担心有些多余了。

“司马兄,收手吧,我们走!”

中年人终于开口了,司马岳成也突然收住了枪式,转身朝中年人走了过去,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惊恐,左手手背上传来的那阵疼痛感是如此的真实:“师兄,看来我们此次要无功而返了,主上不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力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主上那边我自会交代,相信天尊知道是那个人的徒弟挡了我们的道的话,心里还会很高兴呢?到时候有她老人家在主上面前说上一两句,咱们也就用不上担什么罪责!”

“高兴?”司马岳成一脸的不解,他的印象中回忆起那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一个诡异的感觉在他的心里面缓缓的升起。

但显然,中年人不会在告诉他任何事。

而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在奔出数十步之后,中年人突然勒住马绳:“你叫齐凌云是吧,替我转告你师傅,就说天尊十分挂念他。”

司马岳成与众山贼也纷纷跃上了马,附带着他们死去的兄弟,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绝对不只是山贼这么简单。

一众人很快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也许,情义,存在每个人的心间,就连这些人,也不愿把自己兄弟的尸首留在这种荒郊野地。

“师兄,为什么你今天才赶回来,害我在莎拉等了好多天!”紫衣少女看着齐凌云去扶起那有些泪痕的少女,忍不住生气的问道。

“师妹,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先来替我照看一下这位姑娘?”齐凌云觉得有些尴尬,面对女子的时候,他的行为就会变得很拘束。

“师兄,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想使唤人,若不是我今天出来遛马,嘿,某些人恐怕现在已经..。。”她虽然表面上有些生气,但还是上前去扶住了那女子,在看清她的容颜的时候,她也不禁有些醋意。

一丝的泪痕在她的脸上衬托得刚刚好,就像那早上刚盛开的花朵,露珠将它点缀得娇艳无匹,而那一袭的白衣更是锦上添花,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而自己,在她的映衬下,不免显得逊色了几分。

齐凌云仔细的检查了四周,死伤狼藉,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就只剩下二个活口,没错,就是先前司马岳成一招重创的那三个灰衣剑客,一死两伤,但是所有人的服饰装扮都很奇特,显然不是本地人,所得准确一点,那应该是燕国的装扮,这也算的上那一行的意外收获。

“我叫林婉婷,这是我师兄,齐凌云,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他,我这师兄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要不是他使得是岷山剑法,单凭师傅给的画像,我还真不能确定是他。”

林婉婷涛涛不绝的自述着,这些年,跟着师傅学剑,可把她憋坏了,岷山上同门虽然不少,但基本上都是附近的猎人农夫,闲暇的时候来和师傅学几招防身的,对于婉婷而言,的确少了许多的油头,倒是她本来醉心于武学,倒也凭空多出来了一份专心和宁静,是故短短的四年间,岷山老人的本事她倒也学会了七八成,所以,当她知道齐凌云将要回来的时候,那颗心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终于得到了师傅的同意,捎上一张齐凌云二十岁时的画像,匆匆的赶到了莎拉镇,几天下来却没见到齐凌云的身影,莎拉镇本身并不大,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将莎拉玩个便,无聊间便信步漫游岷江,正在抱怨师兄为什么这个时候都还没有赶到的时候听到了打斗声,便忍不住前来看个究竟,只见一个使枪的大汉与一个满是憔悴的少年打得正浓烈,而那少年使用的正是岷山剑法,那相貌却和画像上相差甚远,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来一丝的吻合,‘这个人也许就是师兄了吧,可是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悲伤,师傅说是让他下山历练,那么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婉婷,别只顾自言自语了,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呢?”齐凌云一面打断了紫衣少女的说话,一面替其中一个灰衣人接上了断骨,剧烈的疼痛使他清醒了过来。

“不许动公主一根毫毛!”他开口便叫道。

“公主?”林婉婷不住惊讶道。

相比较,齐凌云可就要镇静不少,他虽然觉得这名女子绝对不简单,自从他认出司马岳成,他便明白,这等人物绝对不只是为了劫财而来,那么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而这些人的服饰也隐隐的和江湖中的传闻有些相似。

“我没事。”

白衣少女有些颤抖的走了过来,她仍然心有余悸,眼看着这么多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无论是谁,心里面估计都有一丝的害怕,更何况,她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秦都尉,你还好吧。”她俯下身,细细的打量了眼下这个中年汉子。

“公主殿下没事,那属下就安心了。”他艰难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目光落到了齐凌云和林婉婷的身上。

“谢谢两位少侠,若不是你们,我就算死了也再无颜面去见诚王子了。”他尝试着向两人行礼,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有一丝不听使唤。

白衣女子用手制止了他:“秦都尉,你无需自责,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后她转向了齐凌云:“你们一定很好奇,我究竟是谁?”

然后她沉默了数秒,显然有一丝的犹豫,但是她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知怎的,这两个人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安心:“我是北燕国的公主,伍月,那是因为我在五月份出生,而我们家又刚好姓伍,所以父王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北燕的公主!”齐凌云心里面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但是听她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心里面也还是有一丝的吃惊,这里是秦国的土地,而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燕国的公主,相传北燕王共有三子一女,而三子均在十八年前那场大战中战死了,那么眼前这名女子,就是未来北燕的继承人,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司马岳成为什么会成为山贼头领,那中年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口中的师尊到底是谁,和师傅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切一切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里。

“你们一定很惊讶,为什么北燕的公主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你不需要告诉我们!”齐凌云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不说,因为这里面并不简单,或许知道了并不算一件好事,更何况齐凌云已经知道。

“或许,我们应该先到莎拉镇,在哪里,你在给我们讲讲其中的故事也不错。”林婉婷忍不住插嘴道。

齐凌云知道这种好奇心,这就如同当年他才下岷山的时候,总是对任何的事与物充满了好奇感,也许就是这种好奇感才让他走上了那条伤心路。

“我们先去莎拉吧,天就快要黑了。”那灰衣人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面也不免觉得有些伤心。

“那这些怎么办,他们为了我才客死在异乡,现在总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伍月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虽然心里面早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但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一丝的难以接受。

“将他们的尸首火化,然后将骨灰带回燕国,这也算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灰衣人的眼神中也布满了悲伤,但隐约间也有一丝的欣慰,这些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而自己,他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停留,前行的路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凶险,而此刻,自己只能坚定不移的往前,这就是一种使命。

如果说,这片土地还残留着最后一片美丽富饶的地方,那一定是这莎拉镇。

这片位于秦国西南,被岷山山脉与岷江团围的世外桃源,这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拜山脉和大大小小的水域所赐,这里物产丰富,不但如此,这里还是连接着燕—秦—魏—楚的必经通道,来来往往的客商与走贩更是让这片土地充满了吸引力。

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尽头,尽然还开着一家小酒馆,在这个经常人满为患的小镇,有的时候能找到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真的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所以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似乎还是会有不少的客人。

但老板也许并不在意这些,此时他正一个人倚在门前的小凳上,慢慢的品味那一壶不知名的美酒,虽然不知名,但的确很香,他显然对每件事物都不愿搭理,当然,那小碟的花生除外,直到四人四匹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不对,应该是五人,因为马上还横卧着一人,或许只是一具尸体。

反正,在杜老头的眼里,他们也许就是。

就如同,杜老头在自己的眼里并不姓杜一般,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当齐凌云再次踏入这条街的时候,他那种故地的感觉越发的浓烈了。

酒香,让他觉得有种到家的感觉。

若论酒,这些年,他见过,喝过的不知道有多少,汾酒,桂花,米酒,五加皮,竹叶青,数不胜数,纯,烈,香,酣,各有各的滋味,但杜老头的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连他马上的清泉莲花,似乎,也并不比这高明。

齐凌云好酒,但是他只好好酒,这和一般的酒鬼不同,因为他觉得喝酒是一种享受,如果换成拿不上台面的那种,这喝酒就是一种折磨了。

杜老头起了起身,这让那忙碌的伙计有些惊奇。

每当杜老头开始独酌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曾见过他中断过。

然而,今天,他却别起了酒壶。

齐凌云跨步下了马,刚好迎上走过来的杜老头。

“齐兄弟,五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可不,但杜兄的模样可是丝毫没变,还是往日那般颓废,酒壶不离身,让人觉得亲切,就同这壶里的酒,依旧那么香醇。”

“老头子我就这样了,倒是兄弟你,那时的豪情可在否,如今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都是年少太轻狂,昔日的种种倒是让杜兄见笑了。”

“齐兄弟,你这份性格,我老头子倒是艳羡的很啊,来,快进屋,你我兄弟在来个一醉方休。”

“也好,不过还得麻烦先安排一下我的几位朋友。”

“无妨,召子,安排一下这几位。”杜老头转身对正好走过的小伙计说到。

“早准备好了,几位这边请!马就交给我了,笋子,来帮忙”那伙计一甩肩上的抹布,一手便伸出来指路道。

“这位爷怎么办?”那个叫做召子的小伙子指了指马上横躺这的那个灰衣剑客。

“你找人抬他们到楼上客房休息去吧?”

“好的,没问题,笋子,去叫小李子也来搭把手,大家轻点。”

“你这伙计,倒是不错!”齐凌云一边把马交给召子,一遍顺手拿下马上的三个酒壶,而林婉婷,却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在她心底,这些人的名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这小伙子的确不错,话不多,会做事,而且都在点子上。你那位朋友像是内伤,没什么大碍吧?”

“还好,性命无碍,休息几个时辰应该就能醒过来,老哥,暂时不管他了,今天你也来试下我带的酒,虽然比不上你的佳酿,但是这滋味也还不错。”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能让齐老弟夸赞的,一定是上品。”

“你怎么会有燕国王室的贡酒?齐少侠。”秦都尉忍不住的问道,要知道这酒在燕国,即使是宫廷护卫,也难有几个人能过喝到,但从那壶上的纹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里面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我向你们燕王借了那么一小点。”齐凌云的脸色有一些尴尬,心想我怎么忘了这一茬,眼下人家问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借?”秦都尉仍是一脸的疑惑。

“恐怕我父,不,燕王并不知情吧!”伍月本想说父王,但是转眼想到这话在这里有些不妥,毕竟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还是这小呢字聪明,人也漂亮!”杜溯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两人,一种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来得并不简单。

“多谢老爷子夸奖!”女人总是喜欢别人夸的,这一点谁也列外不了。

“虽然这没什么,但我在王宫里不小心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也许和今天的事情有关!”齐凌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当时太匆忙,也没有能记得太清楚。

“师兄,什么事?”

“进去在慢慢的告诉你们,闻到你杜老哥的好酒,我这酒虫子又在开始咬我了。”

“那还不快请。”

“婉婷妹子,你这师兄倒是和人有些不同啊!”

伍月轻轻的拉了一下林婉婷,细声的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兄,不过看起来就是个酒鬼加糊涂蛋嘛,有什么特别?”

“至少在我的眼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也许吧!”

这间酒馆并不算大,但是在这个繁华的小镇,你想开家小店都不可能。

店小二早在他们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已经安排下了一张四方桌,桌上铺着七种果蔬,三红四绿,而在四方桌的中间摆上三种颜色各异的酒壶,虽然还没有走进,但远远就能闻到一阵酒香,而且这酒香之中又夹杂着不同的气味,初是仿若初荷雨后,淡淡的香气中饱含了清醒,在来时,却又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浓郁,仿佛让人置身在百花从中,反而是第三种,既让人感觉有些萧条,就如同寒冬的万物,又不知不觉的在其中能够领悟到一线的生气,如同那早春的新芽。

齐凌云不禁有些痴呆了。

“杜兄,你这三味酒好讲究!”

“怎么说?”

“这第一种,选的是含苞待放的夏荷,而且还是在雨后初晴的那一刻采摘下来,酿制而成,这也算得上市酒中上品。

“老弟这识酒的功夫算得上一绝,但是好酒光是这样品还不够,大家也都不要客气,快请坐。”

众人围着四方桌依次坐了下来。

杜老头拿起哪种淡青色的酒壶,连续的倒上了五杯,那酒洋溢在青花瓷的酒杯里,越发的显得香气扑鼻,酒色与酒杯相互辉映,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畅。

“雨落碧连珠,

清荷覆枝头,

闲时青骢红颜祸,

一曲高歌。

任逍遥,又那堪回首,年少盏清风,

思绪宛若岚诵,

把那韶光,点缀初夏好颜色。”

“好词,好词,姑娘这一番算是把这酒写活了,老朽佩服。”杜老头忍不住的称赞道。

“老爷子谬赞了,不过是附庸风雅,那能比得上你老,这酒就像把这风景都写活了。”

“好呐,好那,你们几个就知道卖弄,完全不顾我两的感受,你说是不是,秦大哥?”

岷山老人不但武学修为极高,而且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等方面的造诣极高,但齐凌云只好酒,林婉婷也只是沉心于武学招式,是故两人在这些方面那是一窍不通,在这一阵对话中她实在找不到可以插话的机会,这可把她完全憋坏了,而哪位姓秦的都尉,由于宫廷的规矩潜移默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更何况公主还在这里,他哪敢随意插话,突然有人提到他,反而让他有些吃惊,一时间语塞,也来个默不作声。

伍月仿佛也看出来了其中的尴尬:“秦大哥,你不用这么拘谨,这不是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不方便叫他都尉,也就学林婉婷的叫法叫他秦大哥,只是这种叫法越发的让秦镶觉得压抑。

杜老头看着秦镶的反应,早加上先前那个人的装束和他们身上的腰牌,便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于是便附和着道:“老秦啊,你们是什么人,老头子我早就一清二楚,先前被伙计们抬进去的那位,身上的腰牌和佩剑可瞒不了人,宫廷侍卫,燕国公主殿下,呵呵,这来头可不算小啊。”

“你早就知道了,杜兄,这可不该是一个小酒馆老板该有的应对方式!”齐凌云微笑道,那杯美酒早已下肚。

“我一直认为,有的时候,糊涂比清醒好,不知道也比知道安全!”

“这话说得不错,杜兄,你果然好境界啊,这辈子,我姓齐的没服过多少人,你算是其中一个!兄弟我在这里敬你一杯!”

“齐兄弟,我只是逃避罢了,哪有什么境界。”

秦镶与伍月听他一句话就道破了他们的身份,都不由得暗暗吃惊,心想这老头子看起来貌不惊人,却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可否见告一二?”秦镶忍不住的问道,自从离开了燕都,他的心就一直紧绷,这一行的任务实在太重大,丝毫不敢懈怠、特别是在先前那一战之后他的神经更是绷到了极点,对任何事物都不能抱有一定的戒心,而从刚才杜老头的话看来,这个人既然认识燕国的腰牌,那就绝对不只是一个小酒馆的老板那么简单,是故他不得不问个清楚。

但是这一句话却让杜老头心里越为有些不满,想自己这番周到的招待你们,不就是看你们与齐兄弟同行,刚才好心点明身份,也是为了大家不要这么拘谨,你小子到怀疑其老爷子我来了。

“我老头子就是老头子,又有什么可见告的,倒是秦兄,你这铉也绷得太紧了。”杜老头缓缓的说道,那语气依然是一如初的平静。

一边的伍月早看出来了端倪,忙不住的打趣道:“对不住了,老爷子,秦大哥这一路的压力太大,你可不要生气。秦大哥,要是杜老爷子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他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又何必点明?难道你还信不了齐大哥。”

她故意加重齐大哥三个字,就是想点明杜老头既然是齐大哥的朋友,这里也是齐凌云带他们来的,先前齐凌云的行为秦镶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林婉婷的短剑及时,恐怕齐凌云此刻早陪他们去了地府。

杜老头见伍月在赔不是,倒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虽然对秦镶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这个小呢子却有种莫名的喜欢,仿佛就如同他的孙女一般。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们的担心我,这其中也不无道理,只是过去的事情,老头子我的确不愿再提起,要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来历,这一点也并不稀奇,这里过往的江湖人甚多,而最近江湖中最火的事情,就是燕公主要前往魏国一事,在加上你们的装束,老头子也能知道个大概了,但是秦兄弟,在这儿我告诉你一点,现在的我不愿去知道任何事,更没有兴趣去管,你们若是当我是朋友,我这儿有的是美酒,如果你们觉得我又什么不轨或是歹意,那么请你们随时离开。”

话说完,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杜兄,你这就有些过了,不谈这些了,来喝酒!”齐凌云也觉得需要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打开哪壶清泉梨花,满满的给杜老头斟上了一杯。

“秦兄,杜兄,伍姑娘,师妹,来大家一起举杯,就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齐凌云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

“杜老哥,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了。”秦都尉双手捧起酒杯,也展了起来,对着杜老头做了个稽,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众人也跟着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大家都是朋友!。”杜老头轻轻的拍了拍秦镶的肩膀,只一瞬,他就感觉到一股热量从对方手心中传来,整个身体都感到一丝说不出的温暖,显然对方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内息不稳,此番替自己疗伤,一来是表明自己并没有恶意,二来也是在说,凭你的武功修为,我要为难你绝不是什么难事。

“齐兄弟,这清泉梨花果真不同凡响啊,这滋味,就像真的置身在梨花丛中一般,令人感觉到无比的清爽啊。”杜老头一杯下肚,忍不住的说道。

“杜兄不嫌弃就好。秦兄,你可别和我较真这酒的来历啊。”

“不敢,不敢。”秦镶连声道。

“好了,师兄,你就不要开他的玩笑了,秦大哥是老实人!”林婉婷看着秦镶有些尴尬的脸,忍不住说道。

“哈哈,不说了,若论到花酒,这壶清泉梨花的确算得上是杰作,但是要轮到花,却显得有些单一,反而不如杜兄的百花酿来得气势。”齐凌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桌上的那个红壶。

“若论到气势,老头子我虽然觉得这酒固然不错,但是要是少了伍姑娘这样的雅客,又仿佛失去了它的颜色。伍姑娘,老头子求你雅兴,在题词一首如何?”

“哪有什么雅兴,不过是涂鸦而已!樱唇起朱颜,寸寸相思忆华年,宛若百花齐争放,春色无边;雨落枝头惊蝉,叶深邃,莲歌一曲款款卿,几许人生滋味;恰似稻黄时分,停盏但把秋菊,功成名就谁人知,豪气怎生凌云;在回首时已陌路,人生不复期,雪花纷飞,素裹银装,青丝不再,华发丛生,落叶归根。”

伍月一首词吟罢,众人的心仿佛都被激起一丝涟漪。

林婉婷青春年少,齐凌云思绪万千,秦镶而立之年,杜溯鬓白华发,这一首词,仿佛将一个人的一生写得淋漓尽致,而每一节不但印景,却又仿佛在单独的描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一般。

“我老头子一直有一丝遗憾,如今想来,却是应在这落叶归根上,也罢,是时候回故地了!”

那一杯下肚,杜溯不禁有些眼泪盈眶。

“对不住了,老爷子,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伍姑娘,你有什么对不住我老爷子的地方?反而是我应该感谢你,我到这莎拉数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觉得心里沉重,此刻,你的一句落叶归根,我才明白,那种沉重来自何处。我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来来来,不说了,在试试这壶。”

杜溯一边轻拭了眼角的泪水,一边打开了最后一壶酒,依次给所有人斟上了一杯。

这酒却显得与前两种有很大的区别,先是这颜色,不似寻常酒的那种无色,而是有些淡淡的黄色,在那若有若无的酒味之中却还淡淡的夹杂着阵阵的苦涩滋味,而在入口时这种味道越发的明显。

“是不是觉得这酒喝起来很难喝?”

杜老头在众人都喝了一口问道。

林婉婷忍不住的道:“我说,老爷子,你这酒是不是搞错了,这也太难喝了,这哪里是酒嘛,这分明是药。”

“师妹!”齐凌云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无妨,老头子我就喜欢坦率的人,这酒的确不好喝。但是你们在含一片水果试试。”杜溯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几味水果。

果然,当不同的水果碰触到舌头的时候,那酒的滋味就仿佛发生了不同的改变,那种苦涩的滋味顿时消失了,取代的是各种不同的果香,而且这滋味比单独食用水果的时候更加的让人觉得浓烈。

“想不到,这酒还有这妙处!”秦镶也不由得说道,他话本来不多,话不多的人自然字字都在点子上。

“算不上妙,这是先前的酒刺激了味蕾,将你的味觉放大了而已!”

“杜兄,你为什么不将这酒安排到第一位,这样喝起其他的酒来岂不是更妙。”齐凌云不禁问道。

“那可不行,这酒要是安排到第一位,那可要大飒风景了?”

“老爷子,这又有什么说法?”伍月满是疑惑的问道。

“物极必反!”杜溯不住的感慨道。

“月姐姐,为什么你们会到这里来!”酒过三巡之后,伍月,林婉婷,秦镶三人都有一点不胜酒力,只有杜溯和齐凌云还在那儿对酌,对于伍月和秦镶的来历,林婉婷已经知道,但是为什么燕国的公主会出现在这儿,这的确够让人觉得好奇的。而年轻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对事物的探索欲。

“这个就要从十八年的那场战争说起了。”伍月一边摇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秦镶注视着伍月,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的担忧。但他并没有反对伍月继续讲下去。

“那场战争怎么了?”林婉婷有些不解的问道,她本身只有十七岁,她出生的时候那场战争已经开始,而等她开始有记忆,战争已经快要结束,所以在她的脑海里,关于那场战争的记忆只有在她十二岁前从大人们哪里听来的一些零星的片段。

“那场战争夺取了许多人的生命与家园,其中就包括了我的三位兄长。”伍月满是悲伤的神情显然不愿意再提起这一点,那也许是她心中一个无法割舍的伤,那时候虽然她年龄很小,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她的三位哥哥却是对她充满怜爱的。

‘诚王子,我一定替你守护好月公主。你一定要保佑着她’秦镶在心中默默的念叨。

‘你叫什么?’眼前这个威严的少年人问道。

‘秦镶,将军!’满身伤痕累累的中年人回答道。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少年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他并没有等待秦镶的回答,因为他知道他无法拒绝。

‘你可真是走运啊!’身旁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羡慕的说道。

‘他是谁?’秦镶上下打量了那个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充满了坚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就同他说的话一样让人无法拒绝。而他,也无法拒绝,在生与死之间,他宁愿选择活下去,更何况,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诚王子,燕国的大王子,或许就是未来的燕王。’

‘秦镶,这一战我们就要胜利了,这片土地,明天将会有一个崭新的名字,你相信吗,我会让它们有一片新的样貌,这里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杀戮,人们将会生活得很幸福,你相信吗?’

曾经哪坚韧的背影在他的眼里变得更加坚定,他从来不怀疑他说过的话,只是坚定的跟着他的背影,黑夜中他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他明白,这个人,需要他用一生去追随,而他也相信,这里将会是这片疮痍的土地新的开始。

而他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而只有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快走,替我照顾好父王,月儿,还有整个燕国,拜托了,秦镶!’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他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使命。

“从那以后我的父王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随着他的衰老,他越发的想念我逝去的几位兄长,甚至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从魏国接回兄长们的尸骨,而燕国子民也忘却不了他们心中的伤痛,燕国与魏国的小规模战争依然在不停的延续着。”伍月有些低沉的说道,显然这些也是她的伤心事。

“那你此次应该是去魏国,而目的就是为了迎回你几位兄长的尸骨。”林婉婷忍不住的追问道。

“没那么简单吧!”齐凌云放下了酒杯,他满脸凝重的说道。

“齐兄似乎知道些什么?”秦镶一脸疑惑的看着齐凌云。

“首先,据我所知,当今燕王只有三子一女,而三子早已在十八年那场战争中逝去,换言之,伍姑娘其实就是北燕国下一任的储王,燕王虽然思恋自己的儿子,但并不糊涂,又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的女儿前往世仇的魏国?”

“齐兄弟的话有些道理,我在敬你一杯。”杜溯又一杯美酒下肚。

齐凌云也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其二,我早先到燕国王宫去偷酒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段谈话,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似乎与你们有关。”

“什么样的谈话?”秦镶显然有些焦急,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于重要,这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秦兄,燕国王位是否不分男女都可以继承?”

“也不一定,燕国虽然没有禁令只有男子可以继承王位,但是自从燕国建国以来,以女子身份登上王位的只有百年之前的契合郡主伍姬,也就是当今王上的曾祖母。”

“伍姬,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杜老头也约为有些醉意的说道。

“的确,在那之前,魏国的实力一直强于燕国,正是伍姬策划下魏国分裂为现在的魏国和楚国,南北的形式才发生了一定的逆转,伍姬也真是因为如此功绩,所以才能在无后的十五代国君死后接替了她叔叔的位子成为了燕国的十六代国君。”秦镶接过了杜溯的话头。

“我知道了,月姐姐也想成为女王。”林婉婷吐吐舌头道。

“其实,公主并不想成为燕王!”秦镶接着说道。

“公主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格我是在清楚不过了,她一直希望自己上天上的小鸟,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可是,造化弄人,哎”

“秦大哥,你别说了。”

“公主!委屈你了。”

“父王的身体眼看一天不如一天,他的那种思恋变得越发的明显,而朝中觊觎王位的人众多。”

“所以,如果能够迎回三位王子的骸骨,与魏国达成和平协议,一方面满足了燕王的愿望,另一方面树立了伍姑娘的威望,那么,燕国内那些觊觎王位的人便无话可说。这样固然不错。但是你们可想过,此行并不容易。”齐凌云淡淡的说道,他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他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纠结,这种感觉就同当时夙瑶离开他的时候有些莫名的相似。

“你一定要去!”他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我一定要去,凌云,你不用在劝我。”她决绝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你?”

“这件事情只能由我自己去解决,谁也帮不了我。”她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再他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

“如果我能回来,那么我自然会去岷山找你。答应我,无论我能否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她突然出手击晕了他。

她轻轻的放他躺下,然后转过身去,她不愿在看他一眼,因为她明白,也许只是多看一眼,她就会舍不得离开,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流淌。

“对不起,凌云。”

“你们最好别去!”齐凌云接着说道。

“为什么?”伍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有人要对你们不利!”

“齐大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今天林子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安排的。”

“他们?齐兄指的是谁?”

“我也不清楚,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汉子,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人,两人的样貌我都没有看清楚。”

“中年汉子,那会是谁,他们说了些什么?”

“‘公主出发了?’‘是的,大人。’‘那就好,替我安排下去,我要让她有去无回。若是在燕国,我还有一丝的顾忌,这真是天助我也’‘恭喜大人,在下定不负使命。’‘去吧!’这就是他们的原话。”

“果然,王上在公主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就坚决反对,认为此行必定凶险无比,但是公主执意如此,王上也没有办法,只好修书给秦王与魏王,愿和魏国平息干戈,秦魏两国均同意这一提议,公主这才从燕国出发,前往魏国商议这一具体事由,但这刚到秦国境内就遭到了伏击,很明显是有人事先安排的,公主,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秦镶不由得担心,很明显对方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而无论继续前去魏国还是回到燕国,都将会是困难重重。

“秦大哥,此行无论如何,我也要前往魏国,不只是为了保住我伍家数百年来的燕国,更是为了完成我父王,兄长的愿望。”伍月一脸坚韧的说道。

看着伍月的神情,齐凌云不由觉得一阵心惊:‘若是换做你,也会是这样的坚决把。’

“月姐姐,你真勇敢!”林婉婷看着伍月,她忽然觉得在如果换做是她,在明知道前方的路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也许她根本就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婉婷妹子,许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要去逃避就能逃避,或者应该逃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这条路,我们虽然不能决定走还是不走,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去走!”

“好深奥,听不懂。”林婉婷摇了摇头。

“齐兄,你觉得林中那伙人真的是燕国内部派出来的?会不会是秦国,或者是魏国,还有楚国?或者他们只是山贼?”

“可能性不大,秦国夹在燕魏之间,实力也与两国相距甚远,燕魏之间的战争恐怕秦国最为悲惨,此次燕国打算与魏国和解,对于秦国来说算是一件好事,秦王也表示会尽力保证公主在秦地的安全,所以秦国应该不会做出对伍姑娘不利的事情。”

“师兄,会不会是魏国呢,他们与月姐姐可是世仇啊?”

“这个我认为不会!”

“杜兄何以见得?”

“秦老弟,你想想,你们此行目的地是哪儿?”

“魏国啊!”

“这就对了,魏国与燕国常年为敌,你们本身要去魏国,它由何必在秦地对你们动手?”

“假如是为了嫁祸给秦国呢,你说对不对,秦大哥?”林婉婷歪着脑袋问道。

“应该不会,秦国的实力还不至于让魏国演这么一出,更何况,魏王死于当年那场战争之中,新即位的魏王年少,魏国大部分的权力掌握在几个辅臣的手上,争斗不断,魏国实力本就不如燕国,此次和解魏国反而更为期盼,所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杜溯接着说道:“如果说到楚国,要进一步挑拨燕魏的关系,大可以在魏国境内动手,这样岂不更妙。”

齐凌云举了举酒杯,示意赞同杜溯的说法:“而先前那伙人中,那个用长枪的,不知道秦兄认识不?”

“是谁,那人功夫真厉害。”

“当然厉害,那人就是司马岳成!”

“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在被封为四方城主之后不久便因为性格不合杀死了秦王三世子,被秦王销了爵位,赶出了秦国。”

“难道是他为了报复秦王?”伍月若有所悟的问道。

“不可能!”

“杜兄为何这么肯定?这推测合情合理!”秦镶不禁一阵疑惑。

“因为,我和他是师兄弟。”杜溯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众人不禁异口同声的道。

这实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我和他,还有李承章一起学武长达十年,他为人我很清楚,他没有这样的脑子。”

“等等,李承章!他和司马岳成也是师兄弟?那么二十年前那场刺杀难道只是一场戏?”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楚国人,而他两都是燕国人。”

“对了,那马上的中年人?公主,齐兄,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现在想起来,那个人就是李承章。”

“什么?李承章,果然,这里面的故事越发的有趣了?”

“齐兄,有件事想拜托你。”秦镶一边站起来,一边对齐凌云恭敬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齐凌云喝了一杯酒,爽快的答道。

“齐兄不问什么事?”秦镶有些疑惑。

“那还用说,是个人都知道你是要他护送这小呢子去魏国。”杜溯不由得轻笑道。

“杜兄,一起去吧,你不是刚好要回楚地。”齐凌云看着他,诡异的笑出声来。

“去,当然去,事关我两位师兄弟,我也想搞个清楚,况且一个人上路,连喝酒也不痛快!”杜溯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就谢谢二位了。”秦镶也转身向杜溯鞠了一躬,这一下她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齐凌云的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明,但比他还是高出了不少,更何况这杜溯,司马岳成的武功他是见识了,既然和他是同门,那么武功即使不比司马岳成高明,也应该相差不远,他两位既然答应帮忙,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你呀,就是太呆板,这礼数还不如请老头子我喝杯酒来得痛快。”杜溯连连摆手。

“秦大哥,我也要去。”林婉婷相似一边可就不高兴了。

“林姑娘要去,秦某求之不得,齐兄,你说呢?”

“你去可以,师傅哪儿怎么交代。”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秦兄,我和师妹要先回岷山给师傅老人家祝寿,四天后从这里出发,如何?”

“也好,公主殿下就现在这莎拉休息一下,我们等秦兄回来后出发。”

“秦大哥,你先在这里和杜老爷子准备准备,我想和齐兄,还有婉婷妹子去岷山看看。”

“也好,公主殿下也应该放松一下了。只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林婉婷拉着伍月的手,眨着眼说道。

“那大家就早点休息吧,召子已经为大家打理好了房间。”

“我去看看那位受伤兄弟!公主,你早点休息吧。”

夜已深沉,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整个莎拉小镇,整个大地都陷入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风中传来的一阵阵虫鸣,齐凌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顶,岷山的豪迈,岷江水的柔情尽收眼底,他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杜老头会选择停留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

酒壶在他的手中,而他的心在别人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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