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哪里香?沈梨若一愣。
“香……”凌梦晨的头靠在她的耳侧,左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喃喃道。
直到她的耳朵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沈梨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香是她的发香,顿时沈梨若一张小脸红的仿佛滴出血。
“你快点起来!”沈梨若急了,奋力的挣脱出双手,推着他的胸膛。
“不要!”凌梦晨低语着,紧接着耳垂处便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像甜甜腻腻的桂花糕,糯糯的,湿湿的,带着丝丝小心翼翼的温柔。顿时沈梨若浑身一僵,脑中一团乱麻。
抚在她发上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脑,软软的嘴唇带着淡淡的酒味慢慢的从耳垂欺上了脸颊,往她的嘴唇进发……
就在他快亲上她的嘴唇时,沈梨若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如从梦中惊醒般,头使劲一侧,逃开了她的亲吻。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双脚死命的挣扎着,慌乱间竟将凌梦晨掀侧了身子,她大喜,立马手脚并用从他身下钻了出去,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
一晃几日沈梨若便呆在屋内,连三餐都是留春端进屋内用的,一时倒向是回到了在沈府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惊的留春还以为她身体出了毛病,慌慌张张的要找大夫,沈梨若费尽了口舌才糊弄过去。
管她心中那股难以言明的感情是不是爱慕,但两人此时只是萍水相逢,最多也只能算是朋友,而且归根结底那日之事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她实在怪不到凌梦晨身上。再说上一世她好歹也是个成了亲几年的已婚妇女,男女之间的事她是清清楚楚,加上死了一回,心智比寻常女子坚强许多,不会被亲了口就寻死觅活。但心中明白归明白,但一想到自己被平白无故占了便宜,沈梨若心中极为不愉。
再者,她实在不知凌梦晨醉酒之后还记不记的那日之事,若是不记得还好,若是记得那见到他自己这张脸该往哪儿搁?所以沈梨若便当起了缩头乌龟我在屋子里逃避了起来。
而这几日凌梦晨也没来找她,自从前几日许四的手完全好后,便央求凌梦晨收他做徒弟。而梦晨虽然答应教他一些防身的武技,但却不承认师徒关系。所以这几日天还未亮两人便去了后山。
沈梨若倚着窗子,似笑非笑的望着站在眼前一身火红嫁衣的留春。
“小姐,怎么样?怎么样?合身不?”留春抚了抚身上的衣裙,紧张的问道。
沈梨若摸着下巴,看了看满脸洋溢着幸福气息的留春,笑道:“美,漂亮,简直是艳光四射!我保证成亲当日许四掀开盖头的那一日一定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小姐……”留春红着脸跺了跺脚,“你就知道埋汰我……”
“怎么会?”沈梨若忍住笑,正色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两主仆正谈笑着,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嬉笑声。
留春扁了扁嘴:“吵死了,讨厌!”
沈梨若瞅了瞅窗外那堆燕燕莺莺,嘴角抽了抽。
自从木易来了之后,她这小院就再也没有平静过,每日里几乎全村的未嫁少女都会准时前来报到,欢声笑语,娇言嗲语络绎不绝。
而木易每日游弋于众女之间,简直是乐此不疲,这个柳眉杏眼,那个粉面桃腮,这个貌比西施,那个艳赛貂蝉,直哄得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少女飘飘欲仙,娇笑连连,简直将木易当做天上之谪仙,地上之潘安。
照理说以木易的样貌气度,一般的女子就算不为之着迷也会心有好感,可没想到木易跨入这小院的第一天便和留春结下了梁子。
那日在市集买好留春出嫁所需的布帛之后,三人便赶匆匆往回赶。
回到村庄时,天已擦黑,等候多时的留春满肚子的焦急和担心在看到沈梨若的瞬间立马就要爆发了出来。而木易却在这时凑上去,什么姑娘貌美如花,肌肤如玉,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顿时让站在旁边担心忧虑了一天的许四火冒三丈。许四平时腼腆憨厚,但如今见未来的妻子被一陌生人调戏,那还忍的住,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这木易嘴花花习惯了,哪想到这次忽然跳出个汉子问也不问,冲上来便打。许四不过一身蛮力,哪是木易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摔在地上,而留春一见许四吃了亏,满肚子的火也爆发了……虽说后来解释了误会,但两人的梁子也结下了。
“哼!整日油嘴滑舌的,讨厌。”留春撇了撇嘴。
“留春。”沈梨若皱了皱眉道,“无论如何木公子都是客人……”
或许是没了沈府的条条框框束缚,留春也渐渐流露出本来的性子,也越来越没大没小。
“知道了,小姐。”见沈梨若有些不愉,留春吐了吐舌头。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阵富有节奏的锣鼓声响起,由远而近。
发生了什么事?沈梨若扬了扬眉,这节奏三短一长,乃是村里有大事发生或有重要事情宣布,召集全村人集合时奏起的。
“小姐……”
“你留在这把嫁衣换了,我出去看看。”沈梨若扔下一句便走了出去。
沈梨若走出院门便见到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木易和那些燕燕莺莺也在其中。
“什么事?”沈梨若碰了碰旁边一个农妇的手臂道。
“不清楚。”农妇摇了摇头,“只知道来了几个衙役,村长便敲锣打鼓的把咱们叫出来了。”
“该不会是谁犯了事吧?”一老农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