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杨一妡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花俏的墙面,上面密密麻麻的,xxx我恨你,xx我爱你,都是粉笔乱画的痕迹,墙上有些发黄,墙面甚至有些斑驳,而抬头看去,更是一排整齐的矮墙。
呃,这里好像是厕所,她捂住鼻子很是嫌弃,而且还是年代久远的厕所。
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在做梦?
可是不对啊,自己来了姨妈,一大早就被痛醒的,还忍住痛爬起来,吃了两颗药才睡的,怎么这一睁开眼就在一个莫名奇妙的厕所了?
更何况,这胖胖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反复地打量双手,眼睛因为惊讶瞪得大大的。
小时候,她因为胖还让别人笑话了好多年,后来愣是饿肚子,瘦下来的,还下了决心,坚决不过百的,而且她现在穿的丑丑的蓝裤子又是什么鬼?
是不是撞邪了?
“呼。”
她正想着,一阵风就从墙面的几个小孔吹来,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唉,不管了,反正快点出去就是了。
她忍着腿部的酸麻,扶着墙站起来,脚酸就算了,毕竟蹲了那么久,可这腰疼又是什么呀?
在原地活动活动了筋骨,可终算把小腿的酸麻赶走了。
她抖抖索索的走向门口,刚一出去就看到一个拿着垃圾铲的男生,长的不高,可是瘦削的身材将呆板的校服穿的很是好看,鼻梁高挺,侧脸线条优美,即使是理着个小平头也不会突兀,一双水敛的桃花眼,此时正……
呃……
一双桃花眼正奇怪的看着自己。
杨一妡尴尬的笑了一下,抱了抱裸露出来,有些冷的手臂,低头快步走去。
“杨一妡。”
“嗯。”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下意识的就应了。
她转过身来,可后面除了几颗榕树外,就只有那个平头少年,难道说是他在喊自己。
“你认识我。”她狐疑的说道。
“嗯?”平头少男眉头皱起,似乎是有些讶异,随后说道,“我是程以。”
程以?她低头沉思,从小到大她就只认识一个程以,噢,不,说是认识也过了,只是初中同班过几年,有些脸熟而已。
记忆中的程以只是在初中时跟自己同班,成绩一向很好,中考时是中考状元,高考时又是高考状元,然后一路名校,保研,出国,几乎是所有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可是,“你怎么矮了这么多。”记忆里的程以挺高的,听说高三时还被体校看中的。
“我还在长身体啊。”他有些羞赧的说道。
都三十岁了,还长什么身体啊,看着眼前的一切,杨一妡觉得很诡异,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哈。”她笑着就转过去,快步疾走。
“等下。”
程以快步走来,迅速地脱下他的校服外套,将它塞到了她的手中。
“你是太热了?”她问道,不然他为什么脸这么红润,甚至耳尖都有些红。
“不是。”他有些尴尬,随后指了指她身后,很不自然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用的着。”
啊?用的着,她狐疑的看了看身后,蓝色肥大的裤子上,赫然有一大片血迹。
姨妈竟然漏了!!!
呼~
瞬间她觉得一大股热气冲上头脑,她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方钻了。
“呵呵。”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好巧哦。”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刚他塞给她的校服围在腰间,在肚子前面打了个结,遮挡下屁股。
“呃,那我先走啦。”顾不上看他的反应,杨一妡脚上想抹了油似的,走的飞快。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出了这样的窘况,感觉就像当众裸体一样的难堪啊。
此时此刻的她只想快点回她市中心的小窝里,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可当她走的路越多时,她越觉得不对劲。
A市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好地方,仿古的好真啊,跟十几年前的一中好像啊,特别是前面这栋楼,分明是初中毕业照背景的那栋楼,隔壁那个可不是自己初中最喜欢的小卖部,连门口那个被垃圾箱都一模一样,模仿的超真的,真是太棒。
出到校门口,周围的房屋也好真啊,都是矮矮的,这些景象现在在寸土寸金的A市完全不可能见到,建筑者是下了血本啊!
可是走了一段路杨一妡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为了仿造逼真连路人也穿的复古,但是这么大一个建筑群,连个指示牌都没有,真的怂人,就好像真的回到十几年前的A市一样,杨一妡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嘀嘀嘀
后面来了一小车,猛摁喇叭
杨一妡皱了皱眉头,身体习惯性地往边靠去,让路给那小车。不料那小车停下来,摇下车窗,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脸,那脸虽是笑着,却让杨一妡像是活见鬼似的。
如果可以,杨一妡真的不想再看到这张脸,每次见到,他都在提醒自己,自己有多么混账。杨一妡羞愧的头直往地下看去,像以前一样,互相视而不见,就像陌生人一样。
“一妡啊,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是不是料定舅舅会经过学校载你啊。”哈哈,他放生大笑,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笑得颤抖。笑得那么意气风发,没心没肺,仿佛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似的。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当初不是说,恩断义绝,当作没有自己这个外甥女的么,想到此,她心如刀割,眼前起了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