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武叔一路跑着过来,满头大汗,焦急的找大夫。
嚷嚷什么?没看到我这还有病人吗?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夫正专心地在为一个满脸红疹的女人瞧病,连头都不转一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存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先等一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梁辰气氛的走上前打断老大夫看病,站在那,恶狠狠又带哀求的眼神。你这孩子,是没有颜色啊,还是想怎么着?武叔找了一个凳子先把童颜放下,扶着她,这孩子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端坐在那里,一旦放手,她将像一滩死水一样毫无生机的滑落。大夫,你快看看这孩子,她快不行了。
这时,那老大夫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只是用余光轻瞟了一眼。不慌不忙的说了句,用手帕先将她嘴角和脸上的血迹先清理一下。并告诉身边的小徒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小徒弟就往后院走去。
好了,我给你开个方子,将这些草药拿回去碾碎了,涂抹在患处。那女人连声道谢后,拿着药单去旁边抓药了。
你们,把她抬到后院去,要小心,尽量不要颠簸。武叔抱起童颜就快步的走着,谨慎又小心,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步伐矫健又不缺稳固。
小徒弟说,把她放在这个台子上,我们先生马上就过来,不要着急,我们先生可是神医呢。一脸自豪的表情,但是情况危急,没人愿意听他这些夸张的言语。
不一会儿,老大夫就拿着自己的药箱走了进来,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要说话,等出去等给。老大夫好像很有把握,心有成竹。他们也很听话的站到门外,生怕耽误了时辰。
一柱烟的功夫,老大夫就推门出来了,这孩子生命体征在逐渐减弱,她的脉象很是奇怪,难以捕捉。血是先止住了,但是,但是呼吸在减弱,她的意识中没有求生的渴望,可难办咯。老大夫以一种看惯生死的神态说着,很轻蔑,但是又不乏自信。
梁辰攥紧拳头,气愤的说着,你不是神医吗?什么神医,都是骗人的。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活她,钱都不是问题。梁辰言语间透露着帝王之风,在自己的封地上自己就是王,还没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话。
哎呦,你这孩子,个头不大,口气还真是不小啊,你打算给我多少银两?给我搬做金山,我也无力回天了。老大夫又转向武叔以一种斥责的口气说到,这是你家的孩子?真没教养,还不管管,张口闭口就想用钱办事,可是有些事是用钱也办不到的。
竟然说自己没教养,看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凭他这一句话,就可以马上让他下地狱,哪轮得到他在这威风。
可是此时,梁辰并没有了傲气,而是非常无力的站在那,硕大的泪珠从他英俊的脸庞落下。
哎呦,哭了,我只不过是说了他两句,男子汉大丈夫还像个女子一样哭哭啼啼。人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在这号丧了,我可是要为我的病人负责的,要哭出去哭,我这可不兴这个。
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梁辰用着一种极其无力的低沉的嗓音说着,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请求别人。
哟哟哟,现在知道放下架子了,刚才不是还挺傲吗?梁辰反应了半天,才体味到刚才的那句话的意思。“负责”。
欣喜的说,负责?那你的意思是你会救她?
呵呵,我是说我会对我的病人负责,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能尽我的本能,你可明白。行啦,别杵在这儿了,去熬药吧,用那根千年人参,现在就只能先用这根千年参先把命吊着再说。说罢,转身又向房中走去,紧紧关闭房门。
半昏迷的童颜微微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睁开了一条细缝,眼前的这位老者,怎会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又不知道在何处出现过,只是那么熟悉的陌生。她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现在身子很困乏,甚至连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香味,连这香味也是那么的熟悉,但又是那么的缥缈,捉摸不定,闻着这香味儿,很快的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走进一个黑洞,万事万物从自己的眼前飘过,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金光示命,明暗殆,亲显空,二情余,事皆空。”听见此声像是从空谷幽林处飘来,可是附近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突然,自己像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吸引住了似的,把自己往外拽。睁开眼,面前的这位老者,好像是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似的,但是又听不清。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叫童颜的呢?呼吸逐渐减弱,微乎其微,很快的陷入了深迷之中,昏迷中,听不见任何声音,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像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般。
那老者,面无表情,但是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一般,还带有一种忧愁,但又像有一种看淡世事,万事皆为浮云的心境。可是为什么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悲伤呢?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从何而来?有何目的?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你的目光丝毫未从我的身上移去?这一切难道是有什么故事吗?我刚才明明已经清醒了,是你故意让我陷入了昏迷?你在躲避我的眼神吗?你到底有何秘密?可否说给我听?因为我感觉这个故事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