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刚开始似乎还有些顾忌,招式没有那么狠毒,毕竟他们之前对苍穹的态度还是招揽。而现在,他也不用管那么多了,使出了全力向我进攻。
龙破的武器是爪,必须完全靠近苍穹才能发招攻击。但苍穹的身法比他快很多,总能先避开他的攻击然后逐渐拉开距离还手。渐渐地,苍穹居然占到了上风。使得龙破攻得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只能被动防守。——看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一句正确的古话。
但苍穹终于还是听到了朱雀鞭那熟悉的破空声——瞳姬出手了,朱雀鞭从很远的地方向苍穹攻来,不过目标不是苍穹,是血剑。——苍穹明白了,她又想像上次在圣门一样,缠住苍穹的剑,然后让龙破有机可乘。
所以苍穹不能接招,只能闪开。这时苍穹瞥见了瞳歌和子玮。瞳歌眉头紧锁,握住还没有出鞘的白虎刀的右手在发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苍穹想她应该还在为是否要帮助瞳姬对付他而伤脑筋;子玮举起的剑没有放下,但他却迟迟不出手。也许他很在意他的身份,不会以多欺少来对付苍穹这个晚辈。
这并不代表苍穹的处境会很好。避开一次瞳姬的攻击,龙破便已经贴近了苍穹的身边,对着苍穹的喉部和胸口同时出爪。闪是闪不开了,只能出剑招架。
苍穹唯一的优势就是比他们任何人都快,可苍穹始终快不过他们两人夹击。更何况他们两人实力都不在苍穹之下,配合得又相当之默契。
挡开龙破的两爪后,苍穹想迅速再拉开距离。可这次瞳姬出鞭的速度出奇快,已经缠上了血剑。苍穹想摆脱掉,可是朱雀鞭却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己在血剑上卷了起来,牢牢地控制住了苍穹。
龙破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瞄准苍穹身上的要害又攻了过来。
血剑被朱雀鞭缠住了,无法用来招架;如果要闪开,苍穹必须放下血剑。没有时间考虑了,苍穹只能立即放下血剑,避开轻轻擦过苍穹脖子的青龙爪。接着,瞳姬停手了,龙破也没有继续攻来。他们只是看着苍穹。
子玮说:“苍穹,不要执迷不悟,瞳姬和龙破联手,你是输定了的。”他说完,举起的剑也慢慢地放了下去。瞳姬跟着说道:“苍穹,你何苦要为了一个黑精灵而和我们开战呢?”
苍穹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拔出了玄武剑。剑鞘里夕月的信被玄武剑带了出来,苍穹把信放进怀里,然后扔掉玄武剑的剑鞘,紧紧地握住玄武剑,面对着瞳姬和龙破举了起来。
“老头子,话我已经说过两遍了。如果你耳朵不好,刚才没有听清楚,那么我现在最后再说一次,你最好听清楚了!”苍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如果你们要破坏夕月的婚礼,只能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龙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休怪我们无情了!”接着,他毫不迟疑地便向我发动了攻击。瞳姬这次也直接跟着龙破一起出击。
苍穹现在的心思很乱,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地结果。但可以明确的是,苍穹不会打得过瞳姬和龙破。在他们两人中间绕来绕去,他们也拿苍穹没有办法,毕竟苍穹的速度快过他们太多。可是苍穹也无法杀得了他们。只能盲目地闪避、攻击、再闪避、再攻击……
逐渐,苍穹开始觉得累了。苍穹知道那是体力开始透支了。也就是意味着苍穹的速度将开始慢下来。
瞳姬和龙破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们二对一,根本没有消耗什么体力。
当龙破再次攻击到苍穹的身边时,苍穹没有再闪开了,因为那没有用。苍穹直接出招硬拼,将能想到的方法全部用了出来。
事实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苍穹是敌不过他们两人的。朱雀鞭缠上了玄武剑,同时龙破又出招攻击。迫于无奈苍穹转了一次身——结果苍穹整个人连同玄武剑都被朱雀鞭缠了起来。
龙破轻轻松松地触摸到了苍穹的咽喉。他在捏碎苍穹的喉管之前,鄙夷地看着苍穹,说:“不自量力的家伙。”
这个结果完全不在苍穹的意料之外,苍穹闭上了双眼。——夕月这次不在这里,身上没有结界,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就是,一切都就此结束。苍穹是一个杀手,看见过无数人死在了他的手上。对于死,并不陌生,也不害怕。
接着,苍穹应该清楚地感觉到了喉咙被抓扯的感觉。接着苍穹睁开眼睛,往自己胸口一看,没有一丝血迹。
龙破惊恐地回过头对子玮说道:“掌门,你不是说苍穹是因为身上有夕月布下的结界神器才伤害不了他吗?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子玮也很意外,打望四周,喃喃道:“难道夕月来了?”
苍穹发现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件事吸引住了注意力,于是立即发力想要挣脱朱雀鞭。突然,苍穹的左肩传来一阵剧痛——玄武剑在苍穹的手上并且和苍穹捆在一起,朱雀鞭又收得太紧了,加之苍穹用力挣扎,以至于划破了苍穹的左肩——玄武剑此时是在苍穹的手上。
不知道苍穹是否这样便能够明白,夕月第一次说的其实都是真的,神器除非在奥精灵的手中,否则无法伤害奥精灵。
龙破似乎认为玄武剑可以伤害到苍穹,立即跑到了苍穹的身后,抓住玄武剑用力地往后搬,玄武剑便深深地陷入了苍穹的左肩里,阵阵钻心地剧痛猛地袭遍全身,痛得苍穹跪到了地上。
苍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玄武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骨头,可是除了疼得咬牙切齿、浑身冒冷汗以外,苍穹什么事也做不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痛入骨髓。
血在不断地流,苍穹无奈地看着它,从肩上缓缓地流下,顺着大腿流到了膝盖,再流到了血剑上。——苍穹这才发现他是跪在刚才被扔在地上的血剑上的。
苍穹现在完全不是在做一个杀手做的事情。——既然更像一个武士,那就绝对不能放弃反抗!苍穹右手放开玄武剑,然后伸手拾起血剑,往后一挥,龙破立即闪开。接着苍穹站了起来,一剑挥向瞳姬,瞳姬被迫收回朱雀鞭。
龙破再次突袭,不过苍穹瞥见了龙破的眼睛其实是盯准了玄武剑的。苍穹用右手捡起了玄武剑。可是,苍穹的左手已经废了,右手又不可能同时挥两把剑战斗——
于是,苍穹将右手举到了嘴边,头往前一伸,用嘴衔住了玄武剑的剑身。
所有人都呆了。
龙破结巴了,说:“你……你不是打算这样和我们……战斗吧?”
苍穹笑。这个时候了还问问题,苍穹嘴里衔一把剑,能回答吗?
苍穹当然是用嘴回答不了。他只是拿着血剑的右手往前一横,衔着玄武剑的嘴往前一挺,身体往前一倾,可能已经残废了的左手垂着——苍穹就用这个像极了怪物的姿势向众人回答了。
苍穹当然不怕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嘴里衔着的,是夕月送的信物,是支撑自己的信念;手里拿着的,是几乎伴随了自己极可能即将结束的一生的朋友。苍穹觉得,他至少不是一个人。
也许,在失败即将到来的这一刻,苍穹做到了,他衔着希望,拿着武器,为自己想要的战斗而战斗——而自己而活。
忽然,苍穹感觉到浑身上下有一股暖流流过。所有的伤痛、疲劳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左手也恢复了知觉。
苍穹朝他的身后望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夕月来了。
她身披大红色的婚礼长袍,站在苍穹的身后,用法术为苍穹疗伤。苍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到最后还是需要夕月自己来面对这一切。虽然以她的能力,她应该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是,她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她的婚礼已经被破坏了。
苍穹问夕月:“你来这里干什么。”
夕月继续用法术为苍穹疗伤。旁若无人地说:“你可以为了我而不顾一切,难道我还不能放弃一个婚礼?”
接着,夕月站了起来,面对子玮等人。她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立即离开白城,否则我便要动手了。”
龙破“哼”了一声,回了句“少废话!动手吧!”便直接冲向夕月。
空着双手的夕月,右手轻轻抬起,往龙破身上指了指——只见几个红色的光点出现在龙破的身边,一瞬间之后变得十分巨大,再接着全数猛然爆炸。可是青龙爪上却发出一道绿光,将龙破团团围住,使火焰无法伤害到龙破。接着,子玮也动手了,他径直冲向夕月,一剑直刺。夕月轻松地避开。可是,子玮绕过夕月后,长剑直奔苍穹。苍穹下意识地挥起右手出剑格挡。子玮一闪身,捡了苍穹疗伤时放在地上的玄武剑,然后立即退开。
子玮得意地说道:“妖女,神器的秘密我们已经掌握了,这次四大神器全部在我们的手上,你的末日到了!”
“月儿!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抢回四大神器!”——说话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此地的已巳大主教。
夕月右手一挥,从她自己手中创造的结界中拿出了她的神器——通灵杖。她拿着通灵杖再一挥,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她团团围住,然后逐渐消失。再看此时的夕月,已经脱去了婚礼长袍,而是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袍。
瞳歌等人率先动手,他们四人站在远处用神器挥向夕月,便见四道光芒径直冲向夕月。
而夕月,站在他们四人中间,看着那些光芒向自己攻来,纹丝不动。
那些光芒瞬间便攻到夕月身上,而苍穹清楚地看到,夕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等到那些光芒散去,苍穹更加清楚地看到,夕月站在原地,毫发无损。这个结果,让瞳歌等人面面相觑。不过很快,他们立即再次组织进攻,利用神器再次发出一道道的光芒进攻。可是那些光芒对夕月丝毫没有效果。
子玮已经是满头大汗,嘴里叨念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四大神器绝对可以破坏掉你的魔法,怎么会伤害不到你!”
而龙破已经放弃用神器的光芒攻夕月,直接冲向夕月。夕月这次用左手往龙破身上指了指——几个红色的光点再次出现在龙破的身边,而这一次光点全数猛然爆炸后,直接将龙破轰飞。接着倒地,吐血。
子玮也开始进攻,可他和龙破一个下场,夕月只是一抬手就将他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