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心中着急,想了想他可能不放心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有些担心他的伤也怕他没人照顾,挽清便穿过竹林去找他。挽清的记性一向好,到那小屋门前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踏进去的时候他果然躺在床上。
他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那胸口的伤口经包扎了起来,却依旧有些触目惊心,白的透明的肌肤显示着他此刻的虚弱,看着挽清他皱了皱眉。
挽清走近他,他往日那股悠闲的气质也全然不1见,那小狐狸见挽清进来忙跑到了她身边,拉着她走到了桌边,桌上放着两包药。
“你伤的这么重还回来干什么,你是我师父,我又不会怪你!”挽清嗔怪了几声,他脸上却是依稀不变的生疏与便扭,能看出他是极其不愿意受人恩惠的。
挽清却没管那么多,替他将药煎了又喂他喝,给他烧了午饭,再去探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只是气色却仍旧虚弱,想了想,挽清便上街又给他抓了些补血的药材,不知不觉照顾他忙完已经到了晚上,看了看那黑乎乎的天色,听到丛林里怪异的鸟叫,挽清心中有些发慌。
虽然平日不是没走过,但是如今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想了一阵挽清便决定留下来了,反正那封玄奕也不定会去找自己,这边的人又需要自己照顾。
看了看他的茅草屋,虽然大却只有一张床,橱子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他脸色苍白却没有昏睡过去,只一个劲的盯着挽清。
挽清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师父,跟你挤挤可好?”
他没有答话,那苍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润,这两日挽清的照顾他也看在眼里,夜深了,心中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只是那便扭的性格却让他张不开嘴,只将头偏向了一边。
挽清以为他不同意,便没有多说,打开门想出去看看,他却又出声了。
“留下来吧。”仍是头没有看在挽清,声音还有些沙哑,难得听他语气如此只好,挽清咧嘴一笑。
“我只是打开门透透风,师父怕我离开吗?”
看不见他的脸色,挽清却依稀知道他的心情,顿时心中畅快了起来,看了看窗外黑的吓人的天色,困意也逐渐袭来。
床不大,但睡下两个人是够的,只是挽清怕挤在他身边他会不畅快,还是有些犹豫,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上去,直到听到他睡着的呼吸声,才困得受不了趴在他手边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挽清一睁开眼,便见一双狐媚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挽清吓得起身,却发现原来自己在他胳膊上枕了一夜,他见挽清起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
“师,师父,怎么不叫醒我。”
“罢了,无妨。”他的语气依旧很冷,只是那微红的脸色却能让挽清看出他已经没有的防备,手臂让自己当枕枕了一夜都不拿开,也可见他逐渐接纳自己了。
想到这里挽清的心中便有些畅快,一大早的屁颠颠的又去给他继续煎药熬药,这一夜,他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能够自己下床走上几步了,苍白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
内力高强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够自己调理,恢复的特别快,挽清见他好转很快,便早早的回了王府,准备第二日再来看他。
哪知一回到王府,挽清还没踏进房间,就见封玄奕挺着身子站在自己房门前,一脸怒容,宝琴战战兢兢的在一边冲自己使眼色,久未谋面的紫姬也出现了,一脸挑衅的望着自己。
挽清见着症状,便明白紫姬还不知道封玄奕已经识破他,见挽清过来,封玄奕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整一天一夜,你上哪去了!”
虽是一个妻子质问丈夫,挽清却便扭的难受,本不想回答他,但见有其他人在,还是想着给他留个面子。
“与朋友出去游玩,喝了些酒,便歇在客栈了。”
“是去照顾你的情郎吧!”封玄奕冷哼一声,一张脸比上次还臭。
“王爷既不相信,又问我作甚?”
“你都能将情郎带到床上,还叫本王如何相信你!”
“王爷,你的情人可也在你的旁边,况且,你有何证据证明那是我的情郎,我给你留着面子,你却也别逼我!”
“你如此驳本王还叫给本王留面子?你是当真以为本王不敢休你?”封玄奕的脸色臭的吓人,那本就有些狰狞的脸更是像要吃人一般。
“嗯?”挽清回头猛的盯着他,封玄奕有些吃惊,却隐约从那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期待,那股本就烧旺的怒火更加吓人,他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下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挽清与宝琴,他与紫姬。
紫姬站在他的身边,仍是一脸的娇媚,“哎哟王妃,你看看你把王爷都气成什么样了,还不过来给王爷赔罪!”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府里何时轮到你说话!”挽清狠瞪她一眼,紫姬有些不甘的闭嘴却一脸哀怨的望着封玄奕,搂着他胳膊的手不停的往他怀里蹭。
“王爷”紫姬的声音娇柔的有些让人发酥,拼命的往封玄奕怀中挤展示着自己的柔弱。
“她不能说话,何时又轮到你说话!在本王面前这么大声,你想造反吗!”封玄奕的声音有些刺耳,长腿一迈,没几步就走到了挽清面前。
紫姬靠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胳膊,死死的不肯放手,尽管封玄奕的步子很大。
看着封玄奕那高自己一个头的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挽清仰脖子也仰的有些累,不愿与他再争执,挽清横了面前两人一眼。
“若真想休我,我即刻与你一同入宫面见太后,你不想要我这样的妻,我也未必肯要你这样的夫。”
“王爷。”紫姬的语气中有些窃笑,似乎在等着封玄奕发怒,封玄奕的双拳紧握,却没有朝面前人招呼过去。
挽清见他不动,也不再理他,转身进了房中。
门外久久才听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他如此平静,挽清倒是有些急了,按他的个性与自己打一架倒还更让她放心些,这不说话却还真让她有些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