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椿,别贪玩儿,天黑前要回来!”一个穿着粗制麻布衣衫的妇人,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看向旁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
“知道了!~”小女孩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奔出了老远,回头看看确定四周没人了,就悄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背靠山林,前滂湖水,风景美如画。
阿椿朝着不远处的山林中走去,不久便来到一个山崖的两个裂缝中间,随手拨了一下,便露出了一个被掩盖住的很小很小的缝隙,阿椿谨慎地望了下四周,见无人便一溜烟儿地转进了缝隙里。
在黑暗的缝隙中爬行了大约几分钟,便见到一处开阔的洞穴,洞穴周边的墙壁上徐徐然着灯油,大约有六十六盏莲花灯,然而无论风怎么吹,灯也没有丝毫要灭的迹象。
阿椿只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灯,便收回了打量周围的目光。灯光将整个洞穴照的通亮,在整个洞穴的尽头,是一方高台,而这上面躺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黑色夹着暗红的火云莲花纹的袍子,银色的发丝如瀑布一般,顺着台阶长泻直下。六根粗大的黑色铁链自周围的崖壁上延伸出来,两根穿透了他的肩膀,四根栓住了他的四肢,奇异地是竟然看不见一丝的血。
阿椿像往常一样走到台阶上,直到快要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坐了下来。
这个距离正好能够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孔,他精致的犹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美的人了,每一次看见这张面孔,总是不自觉地被惊呆了,总要过好一会儿才能回神。
只可惜,他一直是闭着眼睛的,阿椿就这样看了他十年,从四五岁的时候误闯进山洞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开。只不过,之前的阿椿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他。
此时的阿椿非彼阿椿,胆子自然也比真正的阿椿大的多了,虽然同样是被眼前这个人惊呆了,但还是快速地回神了过来。又盯着这张脸瞧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挪过去,伸出来手想探探他的鼻息。
一只精致无比的大手猛然握住这只小巧玲珑的小手,原本紧闭着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滚……”沙哑的声音平淡地吐出这个粗俗不堪的词,带着浓浓的威胁感。
阿椿像是没听到一样,笑了下,“我叫阿椿,你叫什么名字?”
淡紫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渐渐松开了手。他看了眼她的手腕,白皙细小的手腕上有着淡淡一圈青紫。
他低垂了眼睑,看向别处,“我是妖,妖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平淡地语调在山洞中寂寞地回响着,带着一丝悲凉。
”那我叫你阿槐吧!“阿椿笑眯眯地看着他,随即,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指着被铁链穿透了的肩膀,”阿槐,这里疼吗?“
……
疼…吗?……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