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把它放下来,用手指尖轻轻点了点那药,神情俏皮,睫毛长长,可爱的神情令旁边刚醒过来的金魔虎躯一阵。
“你告诉我,景林究竟是谁?”
景林一直是她的心病,虽然从开始的印象来看,景林应该不是羽惊尘,可是后来相聚时间越长,互相了解越多,以她平时细微的观察心,有些地方还是有惊人相似的,比如——想问题的时候,或者忽悠别人的时候,中指会微微弯曲,像是含羞草叶片一样颤抖,不胜娇羞。
那次狄耀狄慧一出维多峡谷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他们不是一般人她也知道,那时景林虽然强作镇定,但是些微的震动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就是那次,她感觉到了景林的失算,以及和羽惊尘异常相似的手指——如玉似缎,指骨分明,光洁细致。漂亮的不像男人的手。
还有他身上似有似无的兰草香气,更是让她感觉到了那个曾经想置她于死地却还微笑着的故人。
羽惊尘,不只是东陆的皇子吧?
或许,他从来就不是。
药在地上左滚三圈右滚三圈,像是忌惮,像是——害怕。
蓝云逆冷笑着看着那颗药,龇着一嘴白牙,阴森的道:“你确定——不和我说?”
“那算了,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干脆把你磨成了粉,喂喂现在因为你而枯涸的大地。”
那颗药干脆蹦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说!
一只手更快,抄起了那颗药,然后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蓝云逆。
毫不意外见到他这张脸,他要是放心让她在外面闹事就怪了,她耸耸肩,淡笑着说:“哎呀哎呀,贵客啊,怎么到了穷乡僻壤里来了?”
景林丝毫不为所动,“你确定,再尝一次这颗药的滋味?”
“我好怕呀。”蓝云逆无赖的往地上一坐,一副不怕天不怕地大不了就和你拼了的一个架势。
破釜沉舟嘛,你还有大业呢,不想在我这里栽了吧?
景林心里慢慢的浮上一丝苦涩,其实——他不想杀她,更不想折磨她。
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和他对着干?在东陆,消息意外走漏,他已经处置了那个人,但是她为什么就那么一幅认定的样子,就是他搞的鬼?还有,她觉得一见面自己像眼镜蛇,就一定是眼镜蛇了?
至少,对她不是。
对她,他认为,自己已经出乎的容忍。
出乎了他的底线。
在看见她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心软了,派人去收她的队长令,因为她一定会离开,到时候他直接任命别人为队长,她就可以永远不用回到军营。
那样的话,自己只要把她绑在身边,是不是就没有事了?
固然她现在是那里的老大,但是如果她身份曝光了呢?
女子不是不能从军,有才能者照样可以,只是,女扮男装,却是一个很大的罪名。他能理解沐清为了她行走方便不受歧视特意为此申请了男子身份,万一在军中曝光了,以一个霍乱军营,再安上个敌国奸细的罪名,那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倒是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
就算有人问,也完全可以糊弄过去,只不过自己稍微荒唐一下罢了。
其实,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能够稍微荒唐一下的……
他走近蓝云逆,她此时正坐在黄土地上,周围的绿草早就因为吸收完了天地灵力而枯萎,即便是一身尘土,他还是觉得在她的身边特别清新。
他突然抱住了她。
蓝云逆本来就等着他兴师问罪,看看他这回能整出来什么十大酷刑过来折磨她,倒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抱住了她,反倒有点惊慌失措,连忙闪开,却因为他的力气过大,正准备站起的双腿一颤,膝盖一弯一软,毫不留情的重重磕在地上,某人却早就准备好了英雄救美,干脆将身子一躺,等着那弱不禁风的美人投怀送抱。
啊——
一声女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山谷,让恰巧路过的宪兵队听见。
蓝云逆下意识的急忙捂住嘴,她看见了那一抹黑色影子就知道不妙,现在她和景林,实在不适宜去见下属。
想到待会儿尴尬的场面,她连忙爬起来,却因为某人使坏心的重重一拉,又是一滑,落入他宽阔的胸膛里。
哎,本来想当无赖的,到底谁是无赖啊?
底下闷哼一声,蓝云逆撞在他身上的声响令他惊异的“痛呼”了一声,成功的将宪兵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要死啊你!蓝云逆狠狠的盯住他,这家伙觉得很好玩是吧,刚刚把她整的要死不活,现在又让她在上,他在下,弄得好像他是被强迫了一样。
“猪……”话没说完,变成了“唔”。
景林的眼神浮现出一丝笑意,就像是偷了腥儿的猫,慵懒华贵漫不经心却还有一丝小得意。
唇与唇之间的相交,温软滑腻,像是人生中最柔美的一壶醇酒,荡漾在两人如波的眼中,就像是敞开了大门一般,美丽的后花园景色一览无余,景林得寸进尺,像是一尾灵活的鱼,穿越在各种柔软水草间,感受她美好的细腻。
蓝云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狠狠一咬,却发现差点咬着了自己。景林就像狐狸一样,不停的游动,也不知道他下次出现的地方是在哪,偏偏蓝云逆这一咬,他退了出去,却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当她退出来时,那灵活的鱼却丝毫不放过她,依旧嬉戏游玩,品尝景致,兴致高昂。
蓝云逆用眼神杀他。
金魔和火漓现在都没恢复过来,蓝云逆的一身灵力也早就没有,偏偏景林不知怎的她还吸收不了,突然她想起了一样东西,想要趁这个机会塞进这可恶家伙的嘴!
那颗药呢?
那颗药实在是听他家主子的话,本来在景林手里没错,但是自从景林让她“扑倒”后,他就滴溜溜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