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隐隐觉得头疼,和这家伙走的太近果然不是一件好事,她已经觉得自己神经衰弱了。
“像你这么野蛮的女子,除了本王委屈点,恐怕这一辈子再难有人要了。”
千空彻端起杯子浅酌,不时头一偏,躲过“不小心”从他耳边飞过的杯子碗碟。
莫夕颜冷冷的瞪他,微微喘着气,桌子上装了菜的没装菜的都扔的差不多了,可那个人精,居然每次都躲的刚好,一次也没砸中,她不免有些气馁。
“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再唤小二准备些碗筷上来?”某人凑近,笑的一脸纯真。
看着这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她气的直哆嗦,细白如青葱的手指指着他抖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顺顺气顺顺气,气出毛病可连我都不要你了,哎,本来就是难嫁的人了。”千空彻微微皱眉,走过来拍拍她的背,说的煞有介事。
她抬起头看他,半响,忽然淡淡勾起一抹笑。
“哇呀,你这个女人……”千空彻一跳三尺远,一脸的惊恐,清冽的眸子闪出一丝……兴奋?歪倒的椅子躺在千空彻原本所站的地方,震起红木地板缝隙里的些许灰尘。
不理会他瞪大的那双无辜又清澈的双眼,她面无表情又上前一步,捡起刚才倒地的椅子,抬手,作势又要朝他扔去。
“哇咧,还来……”
武夷镇最大的酒楼——来仪楼里,吃客及小二远远的站离着靠窗的两位客官,不时躲避着飞来的碗碟杯筷。
也有吃客想要大骂,被其中那位冷艳女子一个眼神摄过,当即选择了闭嘴。
也有小二想要制止,被其中那个俊雅少年一锭金子扔来,当即选择了默许。
而来仪楼下,走过的路人都远远的避开,这上面飞下来盘子筷子已经连着快要小半个时辰了,路边稍近点的小摊也认命的移了位置,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瓷盘。人们站在远处,望着搂上只见身影不见面貌的阔客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别说在来仪楼吃一餐,纵是扔下的这么些碗碗筷筷的,也要不少银两赔了吧。
一位身着青色纱裙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根硕大的糖葫芦,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绝代风华在那一颦一笑间缓缓流出,她注意力只在这根大的有些出奇的糖葫芦上,丝毫没听见旁边摊主小厮的急呼,等听清时,她轻抬头,正望着一张椅子从搂上直线下落,而目的地正好是自己的头上。
“呀……”众人轻呼声顿起,有些胆小的更是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这一幕,可瞬间,青衣女子的身体已经移了数步,等胆小的路人再睁开眼时,那张原本该落在女子身上的椅子直直砸在了地上,脆响声之后是四分五裂的残木碎渣,而那女子,正被一个黑衣面具男子搂着站在数米之外,嘴里仍旧含着一颗糖葫芦。
青衣女子淡淡撇了一眼椅子飞来的二楼,鼓鼓的嘴里嘟囔了一声:混账,又悠悠向前走去,黑衣男子紧随其后,不出一会,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