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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舞足蹈唤醒细胞--技艺比拼篇 (3)

蹴鞠在我国起源的准确时间,目前尚不明确,有待于进一步研究考证。但关于蹴鞠的起源却有一些传说,一是西汉文学家刘向《别录》中记载:“蹴鞠者,传言黄帝所作。”二是明代文学家陈继儒《太平清话》中记载:“蹴鞠始于轩后。”关于蹴鞠的最早的文字记载来源于殷商时代的卜辞,证明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有蹴鞠这项活动。而这也可能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有关足球运动的文字记载。

追溯蹴鞠的历史,人们会发现,古人对这项运动的喜爱远超出了现代人的想象。《史记》和《战国策》上的记载表明,在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故都临淄,蹴鞠就早已发展成了一种趋于成熟的娱乐方式,且当时在民间颇为流行。古代笔记小说集《西京杂记》中记载:“太上皇徙长安,居深宫,凄怅不乐。高祖窃因左右问其故。以平生所好,皆屠贩少年,酷酒卖饼、斗鸡、蹴鞠,以此为欢。今皆无此,故以不乐。”汉高祖刘邦之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国时期的楚国度过。由此表明,在战国后期的长江下游地区,蹴鞠活动也曾在民间流行。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为加强中央集权的统治,曾一度将蹴鞠这一娱乐项目打入“冷宫”。至汉代,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人们娱乐需求增加,因此蹴鞠活动也就兴盛起来。西汉桓宽的《盐铁论》中说:“康庄驰逐,穷巷蹋鞠。”反映了当时的普通百姓对这项活动的喜爱。

蹴鞠活动在汉代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汉高祖时的宫苑内就早有蹴鞠的专门场所“鞠域”。《汉书》还记载,汉武帝周游各地时,往往会“弋猎、射驭、狗马、蹴鞠、刻镂”。晋代文人徐广的《弹棋经》序中记载:“昔汉武帝平西域,得胡人善蹴鞠者,尽炫其便捷跳跃,帝好而为之。”由此可见,汉代帝王中好蹴鞠的不在少数。另外,当时一些权贵还收养善蹴鞠的人,专门供自己消遣娱乐。汉武帝的宠臣董贤就在家中养了一帮会踢球的“鞠客”。

汉朝人甚至把蹴鞠作为一种练兵的手段。《别录》中记载:“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蹴鞠活动可以培养人的力量、速度、耐力及敏捷等素质,还可以加强士兵间的默契,因此说是“陈力之事”;同时又寓练于乐,所以说士兵们“皆因嬉戏而讲练之”。汉朝名将霍去病在被击匈奴的过程中,时常会到塞外带头蹴鞠,起到了振奋军心的作用。

魏晋时代,蹴鞠活动的开展不及汉代,但还是有不少人以此为乐。当时,蹴鞠与博弈是人们最喜爱的娱乐活动,该领域内的艺人备受统治者的青睐。规模较大如宫殿般的鞠室在魏明帝时就已出现,这里经常会进行一些蹴鞠比赛。南北朝时期梁国南方边境的一些士兵,有时候趁战斗间隙便以蹴鞠为乐。另外,当时的蹴鞠活动不仅在汉族民众中流行,在北方少数民族中也有开展。

到了唐代,蹴鞠的形式变得多样化。这一时期起源的足球类运动基本有四种:一是于公元664年前就已传到日本的“打毬”,这种运动中不用球门;二是约8世纪中期诗人王建《宫词》中的“白打”;三是唐代时就传到高丽的“趯鞠”,它以踢高球为比赛内容;四是仅用一个球门的蹴鞠比赛,其比赛方式记载于《蹴鞠图谱》中。

此外,唐代鞠的材质也有很大发展。唐代在制球工艺上有两大改进:一是把球壳的两片皮换成了八片尖皮,球的形状变得更圆;二是改良了蹴鞠的内部填充物,把毛发换成了充满气的动物尿泡(膀胱的俗称),这绝对是领先世界的发明。因为据世界体育史记载,英国出现第一个吹气鞠是在11世纪,比我国晚三、四百年。

在唐代喜欢蹴鞠的人中,不乏帝王和权贵。开成四年(839年)二月,唐文宗“幸勤政楼观角抵、蹴鞠”。唐僖宗“好蹴鞠、斗鸡。”一些文人也喜欢这项运动,如杜甫,在他的诗作《清明》中有“十年蹴鞠将雏远”的诗句。唐代传奇小说集《剧谈录》记载,唐时有年轻女子,当军中少年在街上蹴鞠时,她在旁边接到踢来的球,“接而送之,直高数丈。于是观者渐众。”可见,当时在民间一些女子也会玩蹴鞠。另外,在唐代还有于寒食节(清明节前一二日)在郊外蹴鞠的风俗。

宋元时期,喜爱蹴鞠的王族大臣也为数众多。帝王宋太祖、宋太宗,将相赵普、郑思、楚昭辅、石守信等等都喜欢蹴鞠。《水浒传》中的高俅正处于这个时代,他本是苏东坡门下小吏,因高超的球艺成了宋徽宗的宠臣。当时,权贵们在祝寿、宴乐时,往往以蹴鞠为乐,胜者被赐予“银碗锦彩”,不胜者有相应的惩罚。

当时的民间蹴鞠也十分盛行。北宋开封就有表演蹴鞠的艺人。南宋时期出现了专门的蹴鞠组织,例如“齐云社”,参加者多为纨绔子弟或闲人。元代,市民的蹴鞠也很兴盛,剧作家关汉卿本身就会蹴鞠,在其戏曲中也不乏描写市井闲人蹴鞠活动的场景。

明代的蹴鞠活动延续宋元时期的状况,内容基本上没有新的发展,但也有一些新的趋势。在宫廷中,宫女们有时候会陪伴皇帝的宠妃蹴鞠嬉戏。在民间,蹴鞠之风继续兴盛,甚至一些妓女也开展这一活动。另外,明代还出现了儿童蹴鞠活动。

在明朝,满族人曾将蹴鞠与滑冰结合起来,促使“冰上蹴鞠”的运动形式出现。然而,满族以耕牧为主,文化较落后,且处寒冷地带,不崇尚球类活动,因此清廷建立统治之后,包括蹴鞠在内的球类活动逐渐衰落。宫廷府第中极少进行这样的娱乐活动,仅在民间偶有所见。清代中叶以后,随着西方现代足球的传入,中国传统的蹴鞠最终被现代足球取代。

“球星”大盘点

有“足球”比赛自然就有“球星”。说起我国古代的第一个球星兼球迷,那当然非项处莫属。不过,此人的经历却是相当不幸的。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就曾记载,汉文帝时期的临淄名医淳于意,曾接待过一位客人,名字叫项处。这个人就是世界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位足球明星,但同时也是第一位因迷恋足球而丧生的球迷。项处生活在现今的青岛一带,由于患病来到临淄求医。淳于意对项处进行诊断之后,嘱咐他不要太过劳累,重体力活儿就不要再做了,否则很可能会吐血身亡。但项处不以为意,仍然外出蹴鞠,结果当晚他就出现冒冷汗、吐血等症状,于第二天傍晚身亡。

这篇文字不仅记载了世界上第一位足球明星,还第一次使用了“蹴鞠”这个名称,之后延续了两千多年。项处则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换来了一个狂热的“球迷”称号。

除了项处,历史上的球星往往被称为“恶少年”。当然,需要说明的一点是,球星的出现是不限出身的,皇帝也可以做球星。当年的唐文宗就常爬上“勤政楼”去居高临下地观赏蹴鞠比赛。这场景要是让李家列祖列宗看见,准会从坟里爬出来狠狠教育他一顿。唐朝并非他一人如此,几代之后的唐僖宗更是变本加厉地亲自蹴鞠比赛,自己也就变成了“恶少年”。更离谱的是,唐代末代皇帝昭宗在被朱温逼迫着从长安搬迁到洛阳的路上,六军都跑光了,陪在他身边的是“恶少年”出身的“打球供奉”,可见蹴鞠比赛中培养出的感情之深厚。

唐代还有一个球星名叫王源中,曾在文宗时任职翰林承旨学士。一次,他在玩球过程中撞破了脑袋,但偏偏这个时候皇帝要召见他,于是他只好带伤上殿。皇帝见到受伤的王源中,问明缘由后很受感动,于是大加赏赐。

说到世界上最著名的球星,莫过于已经在开篇提到的宋徽宗的宠臣高俅高太尉了。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的高俅,本名高毬,是宋朝时的东京(今开封)人。他最初是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书童,后来经苏东坡推荐到了枢密院工作。一次,枢密院的王铣让他给当时的端王赵佶(即宋徽宗)去送礼,正赶上端王府进行一场蹴鞠大赛,高俅趁机上场大显身手。赵佶看得目瞪口呆,于是便将他留用。后来,赵佶做了皇帝,高俅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了殿帅府太尉。

《水浒传》中描述高俅球技的内容不过区区几句,说他抛滚自如,滚异绕身不坠,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快若闪电,令人叫绝。宋朝时,人们把高球飞落叫做“飞异”,把球周身旋绕叫做“滚异”,由此可见高太尉至少是“滚异”高手。

高俅就是因球技高超,才被提拔重用,直至最后成为宋代高官。高俅的发迹,起码告诉了人们两个事实:一是蹴鞠在宋代是一项很兴盛的活动;二是宋代的皇帝和官僚贵族深爱蹴鞠,有人爱踢,有人爱看。宋徽宗赵佶就是个典型的球迷。

除了高俅之外,宋代还有一位因踢球而出名的人物,这个人就是柳三复。宋刘邠的《中山诗话》记载,柳三复球技出众,他听说宰相丁谓喜好踢球,于是为了升官就天天守候在宰相府球场外。一天,有球飞出墙外,他以还球为名进了宰相府。柳三复见到丁谓时,把球抛起,一边跪拜,一边用头、肩、背等部位颠球,而且球一直没有落地。宰相丁谓见此高兴不已,于是就赐给了柳三复一个官职。

另外,宋代还出现了专门靠踢球技艺维生的足球艺人。当时在皇宫宴会上表演踢球的名手有苏述、孟宣、张俊、李正等;在市井瓦子里的踢球艺人,有黄如意、范老儿、小孙、张明、蔡润等。

宋代是中国古代足球运动发展的顶峰,之后渐趋衰落,球星也显著减少。元代的张翥、张士信,都在蹴鞠方面颇有造诣。明正德年间的太监张忠也算得上一位球星,他与大盗张茂财结为兄弟,“引入豹房,侍帝蹴鞠。”另外,当时士大夫间仍比较流行踢球,而且球技都很高明。进入清代后,随着球类活动的衰亡,身怀高超球技球星已经寥寥无几。

规则多种多样

汉代蹴鞠专门设置了球场,规定为东西方向的长方形,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域”(也称“鞠室”),各由一人把守。场地四周设有围墙。比赛分为两队,互有攻守,以踢进对方鞠室的次数决定胜负。

到了唐代,出现了比赛颠球次数的“打鞠”,场地中间挂网、类似网式足球的“白打”,多人参与拼抢的“跃鞠”。还有设立球门的比赛,即每队有一定人数和固定位置,队员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踢,不能移动位置。

在踢球方法上,汉代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僻脱承便,盖象兵戍”。唐代则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

由于蹴鞠的改良,再加上激烈的奔跑和争夺基本消失,所以唐代出现了女子足球。这应当是中国女足最早的前身了。女子足球是不用球门的,它以踢高、踢出花样为标准,称为“白打”。当时球门是“树两修竹,络网于上,以门为度球。球又分左右朋,以角胜负”。

宋代的踢法和唐代一样,有用球门的间接比赛和不用球门的“白打”,现在史书上记载更多的是白打踢法。所谓“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就是指踢球的花样动作和由几个花样组成的成套动作,这是运用头、肩、背、胸、膝、腿、脚等完成的一套完整的踢技,目的是使“球终日不坠”。

到了元代,蹴鞠就发展为男女对踢的情景。但这种对踢,已不单纯是寻求自身娱乐了,而是作为一种技艺来供他人欣赏。萨都剌《妓女蹴鞠》散曲中曾这样描述:“毕罢了歌舞花前宴,习学成齐云天下圆”。可见踢球和歌舞一样,都成了技艺。

依据对抗方式的不同,蹴鞠可分为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

【直接对抗】

有球门的蹴鞠比赛可分为双球门的直接竞赛和单球门的间接比赛。双球门的直接竞赛是汉代蹴鞠的主要方式,当时此种方式还被用于军事练兵。进行直接对抗比赛时,设鞠城即球场,周围有短墙。比赛双方都有像座小房子似的球门;场上队员各十二名,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就像打仗一样,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取胜。

【间接对抗】

设有专门的竞赛场地--鞠城,球门两相对应,两边队员相对进攻,进球为胜。由双球门竞赛演变而来的单球门间接比赛是唐朝时期蹴鞠的主要方式。进行间接对抗比赛时中间隔着球门,球门中间有两尺多的“风流眼”,双方各在一侧,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风流眼”多者为胜。

【白打】

无球门的散踢方式称作白打,这种方式历时最久,流传也最广,有一人到十人场等多种形式。白打主要是比赛花样和技巧,也称作比赛“解数”,每一套解数都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搭、蹬、捻等。古人为其取了专门的名字,如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等。

奇趣小贴士

足球起源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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