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战看看他,嘲讽地说:“先说好了,我可不会感激她不找我麻烦!珠儿是我认定的娘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谢碧萱敢找她的麻烦,我可不会放过她!”
司偘无奈地说:“这事如果真如谢碧萱所说,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她也是可怜人,你又何苦为难她呢!”
“你真没原则!”莫玄战冷笑道:“什么都是她说的,只凭她一面之词我是不会相信她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珠儿真做了她说的那些事,她的报复也够多了,珠儿都放过了她,她再纠缠不是不知好歹吗?所以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敢动珠儿,就要敢承受我的怒气!”
司偘摸摸鼻子,笑骂:“说我没原则,你不是更没原则,她都还没答应和你成亲,你这样护短!真是个妻奴啊!”
“我就护短了,怎么啦,不行啊!”莫玄战蛮不讲理地叫道,跟着自己也笑了:“妻奴你个大头,爷这叫宠妻,你有本事将来娶个媳妇儿不宠,老子就跟着你姓!”
说到姓,司偘翻了翻白眼,说:“你的姓都不知道跟谁姓的,让我跟你姓,还不如你跟我姓呢,至少爷还有祖宗家谱可寻,你有吗?要不跟寇珠姓也行,听翡翠说,寇珠可是要招赘的,你想娶人家可不一定会答应,你还是先做好入赘的心理准备吧,哈哈哈!”
提到姓,莫玄战的脸色有些变了,看司偘笑得猖狂,很想给他的脸上来上一拳,想想又算了,他说的没错,自己的姓的确是不知道跟谁姓的。
以前问过骆将军,骆将军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说当年将他带出来时他身上有块玉佩,上面就刻了一个莫,就以此为姓,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那玉佩骆将军后来还给他了,玉质一般,算不上什么珍品,还是断开后粘上的,一个莫字左边一半右边一半,没什么特别的。莫玄战也没放在心上,丢在自己睡的龙床下,他不是习惯往后看的人,对自己有没有父母没放在心上。
司偘曾经问过他想不想找自己的父母,他淡淡一笑:“有什么可找的,他们既然把我丢了,自然是不希望我去找的,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司偘说:“可能你的父母有苦衷才不得已丢下你呢?”
莫玄战对‘苦衷’两字的回答是:“那不找不是更好,当年他们有‘苦衷’丢下我,那就当这‘苦衷’已经被狼吃了,大家彼此当对方都不在人世,岂不是什么‘苦衷’都没了!”
司偘最后知道这人是真没打算找父母,也没把自己是弃儿的事放在心上,后来和他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该怎么打击就怎么打击。
此时说笑了一阵,两人就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莫玄战正色说:““阿九,逻冥的事你怎么看?东陵突然对逻冥出手,之前什么消息也没有,今天就突然冒出这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司偘苦笑道:“昨晚我就得到消息了,找你也没找到,当时就想着你一定会被派去,果然,骆家那老狐狸又让你卖命了吧!”
“这是肯定的事!四皇子马上就要成他的乘龙快婿,他哪舍得他出差错,自然是我上了。你先说说,东陵怎么突然出手?他们想做什么?”莫玄战问道。
司偘沉吟道:“你还记得上次你让我查的事吗?封奕和晏殊?”
莫玄战皱眉:“有消息了?和东陵有关系?”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反正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封奕和晏殊去了东陵,这才没几天,东陵就敢对逻冥动手,我想如果不是他们,可能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支持东陵!”
司偘摸摸鼻子笑道:“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们遍寻不到的……寇靖山!”
“寇靖山为什么要支持东陵?”莫玄战对是他并不感到奇怪,寇靖山的能力他见识过,想鼓动东陵王做这样的事易如反掌,他好奇的是原因。
司偘给了他一个白眼,才说;“你做了妻奴后智商退化了啊!逻冥有什么,你怎么不动脑筋想想?寇靖山把他夫人带走,有人不是说他是去寻药的吗?逻冥三奇中的药你忘记了?”
莫玄战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智商退化,而是在他脑里,就只记得逻冥的剑,根本就不记得什么药有名!
“为了寻药发动对逻冥的攻击,这还真是寇靖山这个疯子做的出来的事!”
莫玄战感慨:“他那个夫人到底有什么好啊?寇靖山为了她,可以说是江山美人都不要了!”
和寇靖山交过两次手后,莫玄战对寇靖山是又敬又恨,敬的是这人的武功才华过人,恨的是这人冷酷无情。这样的人却为了他那个夫人弃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天涯海角为她寻药,该说他多情呢,还是无情?
换了自己,能做到吗?又或者世间会有这样的女人,值得他如寇靖山一样不顾一切吗?
“我倒很欣赏寇靖山的!”司偘呵呵笑道:“除了阴你们那件事,其实寇靖山这个人很不错!你好好想想,他坐了相爷之位后为北齐做了多少好事啊?最起码北齐历任的几个相爷,谁也没他出色不是吗?他在相爷之位上,那些藩王谁敢闹事,连周围的几个小国都按时进贡。他一走,藩王谁压制得住?这不,还没两个月就闹出这样大的事!不是我说啊,你们这次去,如果敌人真的是他,你们没有赢的可能!”
莫玄战淡笑:“我承认你说的很有理,不过就算不可能,这趟逻冥之行是少不了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热闹啊?”
司偘笑道:“寇珠去吗?她去我就去!”
莫玄战斜了他一眼,沉声说:“我还没和她说!不过我想她会去的,你就做好准备吧,到时一起。”
“嗯。”司偘收敛了笑容,沉吟了一下说:“老爷子让你带寇珠明天下午过来用膳,他得到一些消息,想和寇珠当面说,别去鸳鸯锦,去西郊那边的院子。这里你最近少带寇珠来,让她出门也小心点,最近很多人打听她,老爷子怕他们都是冲着灵璧石来的,以为寇珠能找到更多的灵璧石!”
莫玄战的眸子就冷了下来,嘲讽道:“豺狼闻到腥了啊!都想打我家珠儿的主意,真是胆子肥啊!”
司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谁也不想看谁发大财啊,我们老爷子一弄出这块灵璧石,就有多少人窥伺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寇珠当时冒出来说她知道呢!”
这话让莫玄战皱了皱眉头,说:“阿九,寇珠说过,谢碧萱把她抓去时逼问了自己族中的圣物灵璧石的下落,那就意味着,除了你家老爷子的灵璧石,还有一块或者更多的灵璧石,而谢碧萱自己族中明明就有一块,她向我们说故事的时候,为什么绝口不提呢?”
司偘这才发现谢碧萱的确没提过,不由好奇地问:“她是什么意思?怕我们知道灵璧石逼问她吗?还是她已经知道灵璧石的下落,所以不愿说?”
“不管什么原因,这其中一定有鬼,你找人盯着太子府,我去找珠儿,听听她有什么说法,我们明天见。”莫玄战一跃而起,急匆匆地走了。
走出司偘家,没走多远莫玄战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以为是司偘说的那些想找寇珠的人,就冷冷一笑,加快了脚步,走了几条街道,也没有甩掉对方。
莫玄战站着,站了一下突然往回走,对方估计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慌忙躲闪,莫玄战只来得及看见那人的衣摆,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对方已经消失在街头的尽头。
他拔脚飞跑过去,满街来来往往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跟踪自己。
莫玄战悻悻然地走了,远处一个小吃摊上,一个戴斗笠的人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挑,长了一颗朱砂痣的眉峰顽皮地跳了跳,又低头接着吃自己的馄饨……
莫玄战跑到寇珠的院子,结果翡翠说寇珠和将臣出去办事了,今晚不回来了。莫玄战想不出两人能办什么事,坐了一会坐不住,就先回去找鸣蛰他们商量出征的事,几人在军营里谈了半天,到散场时已经深夜。
莫玄战懒得回自己的地宫,就在军营里宿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才起床,就见赵垨和鸣蛰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一见他就笑道:“玄哥,你真会保密啊,都要和小敏成亲了昨晚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还让我们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真不够意思!”
赐婚?成亲?
莫玄战等弄清怎么回事时,脸都黑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人知会他一声就给他的终身大事做了主?
他想了一下也没弄清这事是怎么弄出来的!
什么狗屁皇帝的赐婚,他还不知道那病皇帝能管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指使,他怎么可能管到自己头上来?
这一定是骆将军的主意,问题是骆将军以前都不管自己的事,现在巴巴跑去向皇上求圣旨给自己赐婚,是想做什么啊?
赵垨和鸣蛰看他脸色不对,都愣了愣,赵垨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不知道这事吗?听说今日早朝就要宣布这事了,还说出征前就要帮你们把婚事给办了……”
莫玄战冷笑地盯着他们,打断他冷笑道:“是谁给骆将军出的这个馊主意?爷要娶小敏早就娶了,哪还用皇上给我赐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接旨吗?爷还不干了,这圣旨谁要接谁接去,弄恼了爷,这将军不做也罢!”
“混话,皇上给你赐婚是你的荣幸,还由得你挑拣不成?”
门口一声巨喝,骆将军和一个皇上身边的公公走了进来,骆将军满脸怒气,冲着莫玄战就骂道:“孽子,还不跪下接旨。”
公公拉开了圣旨,叫道:“莫玄战跪下接旨!”
赵垨等人慌忙跪下,莫玄战蹙眉站着,骆将军怒吼道:“莫玄战,你想造反不成?还不跪下接旨?”
莫玄战冷冷地说道:“义父,如果是出征的圣旨,玄战眉都不皱都会接;如果是赐婚的圣旨,请恕玄战拒接。玄战当金小敏是妹妹,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感情,玄战的婚事要自己做主,请义父和皇上成全。”
那公公不知所措地看向骆将军,骆将军气得脸都黑了,阴冷着脸说:“赐婚和出征都是圣旨,今日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再不跪下接旨,就论违抗圣旨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