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灾现场烤火,我咋感觉怪怪的!”张安一边烤衣服一边对身旁的程处默说。
“嗯,这火还是自己亲自放的,确实很怪!”程处默说完又望着浓烟滚滚的树林子道:”那边火势有点儿猛,估计要烧掉半架山。“
“放心,咱们这儿已经没有可燃物了,而且咱们处在上风口,浓烟也飘不过来。不把火放大点咋给山外面的人引路?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公爷的面子有多大,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找到这儿来?“
“应该很快,贼人刚才匆匆撤离肯定是发现寻找咱们的人过来了。要不咱们向山下走和他们会合?“
“还是在这等吧!我没力气走山路了,再说万一贼人在路上留有埋伏咋办?”张安一脸疲惫。
“说的也是,我现在也有点腿脚发软。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程处默说完去找吃的。
第一个发现山上浓烟的不是前来寻找程处默的秦琼和牛进达,而是打着帮忙的幌子出来闲逛的尉迟恭。尉迟恭因为大闹国子监被李二陛下罚在家闭门思过,听说程处默失踪就找个前来帮忙寻找的理由溜了出来。在家关的憋闷,出门后的尉迟恭两眼哪远往哪瞧,两腿哪高往哪跑,于是这边张安刚把庄子点着,那边就被尉迟恭瞧见了。
“老秦!你们看那边!”尉迟恭站在一个土丘上手指着远方的天空朝秦琼大声喊。
“好大的烟,那边山上起大火了!”牛进达也看到了。
“这天气大清早的起这么大火,肯定是人为。”秦琼转身对身后军士道:“众将士听令,迅速向那座起火的山峰靠拢。”
尉迟恭的出色帮忙让山上的匪徒匆忙撤离,大大减少了张安、程处默泡凉水池子的时间,要不二人会更痛苦。
虽说有浓烟指引、方向明确,但是毕竟山路难行,寻找进山的小路也发费了不少时间,当秦琼、牛进达和尉迟恭三人来到左月山庄废墟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见到程处默、张安没事,秦琼和牛进达总算松了口气。在山下那个叫风口的地方发现了杂乱马蹄印但在上山的路上却没碰见一个贼人,二人就知道自己来晚了,贼人已经跑了,很担心程处默、张安两人遇害或者被贼人转移到别处。
程处默三言两语说明白了山上发生的事,然后向张安介绍秦琼、牛进达和尉迟恭,都是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啊!张安赶紧上前见礼。
由于秦琼和牛进达与程咬金关系密切三家晚辈都以兄弟相称,程处默在给张安引见时就直接简单来了句:这两位是秦伯伯和牛叔叔,家父的至交好友。张安也顺杆上爬叫了两声伯伯,二人也哈哈一笑表示接受了,程咬金早给他们写过信告诉过他们张安的情况。
“这位是吴国公、右武侯卫大将军尉迟……“还没等程处默说完就被尉迟恭打断了。
“哼!别人都是叔伯,到俺这就是将军,程家小子就是不懂礼数!”抢白完程处默又对张安说:“张安贤侄,这放火招救兵的法子不错,俺也见过你造的车子和抛石机,好东西!小小年纪有如此本事,以后前途无量啊!“
“谢尉迟伯伯夸奖!”张安连忙称谢,都叫自己贤侄了这伯伯还能不叫?心里嘀咕:“史书里不是说尉迟恭居功自傲,不爱与人交往吗?眼前这位咋这么热情呢?都有点自贬身份了!
旁边的秦琼和牛进达见尉迟恭这表现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难道被陛下罚闭门思过几天变性情了?
尉迟恭夸完张安后一边打量着废墟一边不住地赞叹:”烧的真干净!俺烧人家的营寨从没烧的这样干净过!“
“这里就是贼人的老窝?不像是山寨的模样啊。”秦琼也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残垣断壁问道。
“这里叫左月山庄,是一座优美别致的院落,绑架我们的并不是什么山贼土匪,他们是冲着抛石机来的。“张安回到道。
“抛石机?”三人一听这个立马不淡定了。
“是啊,而且他们已经拿到了。”张安很不好意思的说。
“没啥不好意思的,我们只是奇怪这抛石机才面世不到两月,贼人咋就知道了,连是谁造的都弄这么清楚。”秦琼安慰了张安一句。
“贼人对抛石机的事情知道的很详细,他们不但知道这东西是我造出来的,还知道陛下在哪几个州开始装备,而且对其用法也十分了解。“张安补充了一句。
“这事儿回去再细细讨论,现在下山吧!放心,没人因为这件事责怪你。”三人相互看了看后,牛进达对张安说。
在张安等人沿着山路下山的时候,信使已经到达长安了。
程夫人接到信流着眼泪道:“终于平安了!”这几天把程夫人折磨的够呛!
李二陛下看完手里的信件对身边的长孙皇后说:“程处默和张安找到了,正在回长安的路上,不过整件事我们都想差了,贼人这次是冲着张安去的,程处默是受了池鱼之殃。“
“不管贼人是冲着谁去的,人都找回来了,陛下为何如此不高兴?”长孙皇后见李二满脸怒容,小心的问道。
“哼!贼人是冲着抛石机去的!”李二啪的一声把信拍在桌案上。
“抛石机?那东西才出现一个月多的时间,贼人怎会知道?”
“叔宝信上说的明白,贼人就是为了抛石机绑架了张安,现在抛石机已经到手了。而且据张安所说贼人对抛石机的事情知之甚详,连边境哪几个州有装备都知道。看来这伙人来头不小,而且所图甚大。还好张安这小子机灵,抛石机给了贼人,自己和程处默逃了回来。”李二叹了口气道。
“他们二人是自己逃出来的?”
“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张安这小子带着程处默趁贼人不注意把贼人的巢穴和半架山都点了,然后藏在荷花池里躲避敌人搜捕,也不知他咋办到的。大火浓烟把叔宝等人吸引了过去,同时吓跑了贼人,算是他们自救成功。“
长孙皇后听完愣了愣神道:“两个十多岁少年能在敌人眼皮底下办到这些确实难能可贵!知节在外领兵,家中出了事情皇家理应有所表示!妾明日去一趟程府。“
程处默小公爷身份的好处终于显现出来了,四匹马拉的马车沿着官道一溜烟驶向京城,能跑多快跑多快,不用节省马力,程夫人说了:今天必须见到儿子!人家八百里加急要换马,咱小公爷可以换车!近二百里路,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当马车驶过长安金光门进入长安城的时候,张安长叹了一声:“终于到长安了,这一路真特么不容易!”
程处默回到家里一家人关怀和亲娘疼爱不说,张安也受到程家的热烈欢迎。尤其程处默说这次脱险全靠张安谋划后,大家更是热情,张安觉得还是把程处默被人绑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告诉大家为好。
“婶婶,其实贼人这次的目标是我,只是他们没见过我的模样,只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所以就把我和处默一起绑了。说来处默是受了我的连累,无辜遭灾!“张安对程夫人解释道。
程夫人正色对张安说:“张郎不必自责,贼人为何劫掳丑牛与你无关,你二人结伴而行,自然要患难与共,何况张郎是从泸州左武卫大营出发的,路上的安危本来就应由程家负责,更别说你还叫我一声婶婶。“
程夫人既然如此说,那么这事儿计算揭过去了,本来也怪不得张安。
接下来在程家享受乐一顿丰富的晚宴后,张安住进程府隔壁的一座别院里。这本来也是一位官员府邸,那位官员告老还乡后被程咬金买了下来,成了国公府的别院。程夫人说是程咬金安排的,张安也就不再推辞。于是张安一个人住了一个占地七八亩的院子,程夫人还派来丫鬟、仆人服侍。
夜里张安一个人躺在床上在心里默默念叨:“如果明天早上醒来老天爷再不把自己送回二十一世纪,自己就努力忘掉过去,开始全新的大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