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头边的手机铃声响了。睡梦中的小露希去接电话。“什么?”
小露希的声音将她父母吵醒。
“爸妈,奶奶打来的电话,说太爷爷身体快不行了,让你们回趟家。”
“来,电话给我。”
露希爸一把接过电话,到客厅询问着。
小露希迷迷糊糊的还没清醒。
“我们连夜就回去吧。你去收拾。”他的语气变得很低沉,听得出心情及其失落。
“好的。”
“露希,我们回去,你这两天自己就呆在家里,后天就期末考了你就不回去了。”露希妈边收拾东西,边朝着露希说着。
“我可以请假。”
“等你考完你再过来。”他在门口叫着她。
等他们走后,小露希躺回了床上。她找着桌上的那张纸,又匆匆找了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露希被电话铃声叫醒,按下床头灯,伸手去拿手机。
“喂。”
“太爷爷要去世了,我还能见到他嘛?”
露希瞬间清醒了。
她仔细回忆着,在露希回去的前一天,太爷爷走了的。
“我明天就回去。”
“这么说我见不到她了?”
“你好好考试,我去。”露希说道,“这次有关分班,没有第二次机会。”
“那你去,你去就是我去,至少见到他了。”
露希放下手机放声哭了起来。因为当年自己要考试,没能见到太爷爷最后一面。在昏暗的床头灯下,她蜷缩着身体。自己抱着自己,抱的很紧。
早上6点不到,露希就醒了,醒来在床上清醒了一会闹钟响了。
她伸手去关了闹钟。
当她收拾着东西时,小露希打来电话。
“你走了吗?”
“还没。”
“你在你家门口等我一下,这有给太爷爷的东西。”
“嗯,好的。”
当露希走下楼等了一会,小露希骑着电动来了。
“这给你,你带给他。”
“好。那我先走了,赶最早的那趟车。’’
小露希伸出胳膊,露希走了过去,两人相拥在一起。
“你路上慢点。”
“嗯,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试。”
露希拿上东西便朝车站走去。
小露希站在路口看着她离去。过了好一阵才骑车去学校。
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懂事了。
“你好一张去丽水的票。”露希买完票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去丽水的乘客现在开始检票。”
露希起身去检票。
坐上了车,一路上车晃一路走。
很快露希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快到了。过了一阵车到站了。
露希下了车,这里是露希儿时常来的地方,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菜田。
远处小孩子在路上追逐着,路边坐着几个老人在聊天。
露希快步走着,走到了一排屋子,院子里坐着很多人。
露希走了进去。这就是太爷爷的住处,房子是青砖,砖上长着青苔,这个住处从清朝一直留到现在。露希想到小时候经常在院子里和太爷聊天。太爷给她讲故事,太奶奶还有爷爷奶奶他们也在院子里,大家都听他讲故事。
院子里站着很多人。
露希从后面的厨房绕进了屋里。
太爷爷床前一直都有人,露希就一直躲在屋子后面,等到晚上9点多,人都散去了。
“大家回去休息吧,让他也好好休息。”
露希见大家都走了,她便从屋后面走了出来。也许是时隔多年感到陌生,她放慢了脚步。
走到了床前。
太爷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露希,我的小露希是你吗?你来了?来过来。”他伸出了一只手想握露希的手。
露希将手伸了过去,“太爷爷。”
“来,坐在这边。”
“嗯,好。”
“小露希听爸爸妈妈的话了嘛。他们说你要期末考了,你怎么也来了。想太爷啦?太爷也想小露希。”
“太爷,露希想您了,一定要来看看太爷爷的。等太爷爷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外面走走。”说着露希用另一只手给他拉了拉被子。
“小露希,懂事了,还会给太爷盖被子了,你小时候太爷也给小露希盖被子。你那时候睡觉啊老爱翻身。被子老被你踢掉。太爷和你太奶奶中午两人就换着看着你。”
露希听了边笑边流下了眼泪。“露希最喜欢太爷了。喜欢听太爷给露希讲故事。”
“太爷那时候为了给露希讲故事,自己也看很多故事,让我也学会了很多东西呢。”他说着将露希的手握地更紧了。
“现在露希长大了,也可以给太爷讲故事了。”露希吸了一下鼻子说道。
“小露希哭了?”
“太爷,我没哭。”
“小露希不哭。太爷没事。”
露希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他们在屋里聊了很久。
“太爷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露希也去睡觉吧。”
“嗯,好。”
露希起身出门,来到了楼上那间她曾经住过的屋子。走进屋里,看到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动。太爷太奶为她收拾的房间的格局一直保持着。露希看了忍不住又流下了泪。
上了初中她去太爷家的次数就少了,也就寒暑假回去呆几天。露希走到书桌旁,上面放着许多的照片。露希仔细看了看,有和太爷爷他们出去玩的照片,有爷爷小时候的照片。
很多照片她原来都看见过,但是却没有仔细看过,对于老照片来说做为孩子的我们都只是看看热闹,对于上了年纪的人们来说却是开启回忆的钥匙。
露希拿起一个相框,仔细看了看,“陆郝。”她惊奇地说道。
她又向旁边看了看,“格珊,娜雪,乔治,翼轩。”她一个一个报出了名字。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照片上。”露希疑惑不解。
在这张照片上还有一个小男孩,十几岁的样子。
“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清朝的照片,他们几个人怎么在上面。”
露希从相框里取出了照片,想找太爷问个究竟。她满怀激动的心情朝太爷的房间走去,当走到楼梯口,听到了众人的啼哭声。
露希的脚步慢了下来。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太爷见了露希心愿已了,于是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十几年前太爷是第二天早上去世了的,也许太爷当时想着要等着见露希。刚刚露希的动静让睡在隔壁的露希爸听到了,于是起床去太爷房间看了看,发现他已经走了。
露希在楼梯口蹲下放声哭了起来。
来来往往许多人,大家都忙着再看看老人。没人顾上露希。
听到有人要上楼,露希多进了房间。等人走了才从衣柜后面出来。
在柜子旁边坐了下来。盯着屋里的摆设,露希的眼前出现一幕幕的画面。
我们活在世上,一生追求很多事物,但是总也离不开美好的感情。亲人是我们从出生就陪在我们身边的人,有些也成为了我们最早的灵魂的导师。
露希在阁楼上的柜子旁靠着睡着了,醒来已是半夜3点。起来做了最后的道别然后就下楼去了。趁着天黑离开了。
来到车站坐上了夜班车回到了所住的城市。
在大巴车上露希在悲伤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带着对太爷的思念。
到站已是第二天早上。露希回公司宿舍睡了一觉,等醒来才知道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至少太爷见到我了。”她安慰自己说道。
等翻过身看见了那张照片,露希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
到了早上7点半她起床去上班。到了下午放学,露希又去学校找了小露希。
在门口等了半天,里面的学生才出来。露希朝路边上走了走,又随手压低了戴在头上的帽子,这是今天出门特地装上的帽子,就为了防止熟人认出她。
“露希。这边。”
小露希听到后朝露希这边看了看,看到露希后小跑了过来。
“早上老爸说太爷走了,你见到他没?”
“见到了。他走得很安详。”
“那就好。”
“我们边走边说。”露希示意小露希往马路对面走。
过来马路露希掏出了那张照片,你等老爸回来你帮我问问他,这个照片的事。”
“这你哪来的?”
“太爷家里我那房间里看到的。”露希回答。
“这照片有什么不对吗?”小露希疑惑的看着她。
“你先回去问了再说。”
“嗯。好吧好吧。但是老爸要再过几天才回来。”
“嗯,等他们回来再说。”
“你去家里吗?就我一个。”
“你没把何逸凡叫回家吗?”
“啥都瞒不了你。但是他去又没关系,你来他也来不是挺好的嘛。”小露希一边玩着手里的车叮当一边说着。
“我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那你明天晚上来,明天考完试就放假了。我还想听你说说我以后的事呢。”
“行,那你先好好考试。”
“成交。”小露希笑着说。
等到第二天晚上露希忙完手上的活,刚收拾完出公司门,小露希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来了吗?快点来我买了米粉。”
“刚出公司门。”
“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你要来早来了。”露希直言不讳。
“哈哈哈,你说对了,就只是说说,拆穿我干嘛?”
“靠,我还不了解你。”露希刚想说出口却给忍了回去。
“行了。挂了,话费贵的很。”
到了家,露希在小区门口就看到了何逸凡的身影,她却不由地跟了上去。
到了楼底下,她故意停下,看着何逸凡先上楼。
“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她心里想着。
确实现在的露希不是那个十几岁的时候的样子了。对于自己的想法还是可以摸清。也没了那份冲动,做事更稳重了。
露希估算好时间走上了楼,没想到何逸凡在门口等着她。
“我从车后视镜看到你了,你是在躲着我吗?
“好笑,躲你干嘛?和你又不熟。”
“总觉得我们俩有仇一样。”
露希嘱咐小露希不要将露希的身份告诉其他任何人,他父母和何逸凡都不要。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露希从何逸凡的话中听到了他还不知情,只是他对这个小露希没说起的如同孪生姐姐的人非常好奇。
“咚咚咚。”
“你俩一起?”小露希开了门问道。
“没有,就是在小区里遇到的。”露希回答。
“感觉他在躲我,明明是她一直跟着我。”何逸凡不顾露希在场直接说出。
“行了,你俩。快进来吧。”小露希说着去拉他俩。
露希进屋脱了高跟鞋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一旁的他一直注视着她,“好像进了自己家的感觉。”
“你俩到了这都当自己家就行。”小露希从厨房拿来了碗筷。听到他的话便上来给露希解围。
“小伙子越长大越油了。”露希随口说了一句。小露希和他都看着露希。
“就说说他。随口一说。”露希看到他俩异样的眼光忙解释道。
“我饿了,米粉呢?我去端。”露希站起身走向厨房。
“你说她是你多年未见的孪生姐姐?和你性格还是差别有点大的,感觉对别人一股敌意。”何逸凡对着小露希说起了悄悄话。
“啧啧啧,说啥呢?”露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何逸凡和小露希说着什么。
“没有。”小露希傻笑着看着露希。
“快吃吧。都要凉了。这是学校附近那家米粉,你尝尝,看还是那味嘛?”小露希说。
“没变,一样的好吃。我在外地一直惦记着这味。”露希尝了几口回答道。
一旁的何逸凡就坐在那看着她俩,脑海里满是问号。
“你吃过?你不是一直住在老家的吗?”他转向露希问道。
露希无奈地看了看小露希,“你来解释吧。”说着端着碗去开电视。
“她咋那么奇怪。像是一直在这里生活。”他向小露希分析道。
“前几天我带她吃过。”她想一句话糊弄过去。
但是何逸凡还追着问,“吃你的吧,都凉了。”小露希终于不耐烦。
露希听到回过头看了一眼,她脸上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而他却觉得小露希很异样。
被小露希一下子说的不知所措,只能低下头吃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