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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是吗?”他不再一味沉浸在玩味的情绪里,忽而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推着我一直走到褪色的围墙跟前才停下。这时,他脸上的神色就像一根火柴,倏地擦亮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既然你这么较真,就说了算了。”他边说边看着我的反应,见我的神情过分认真,就有些尴尬地解释,“说了别在意,我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说:‘给你半个月,半个月后再发现你和外校那个男生有联系,我一定把你强奸了,哪怕坐牢我也会这么做的。’你知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哪会真那么干呢。”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完心凉了半截。“你真浑哪!”我大叫一声,甩掉他弯垂在我肩上的手臂,浑身颤抖,带着一张没血色的脸冲进了教室。

三十二

最难熬的时候不是白天,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只有清月和傅洋在家,其他人都聚集到单位去了。傅洋逢着清月就用方言搀杂的普通话说点什么。为冲淡清月初来乍到的冷清感,傅洋决定丢下公司的事,带她到镇内外各处转转。一股要报答清月父亲的激昂情绪,驱使他要给清月买点什么。

傅洋的命运说起来挺神奇。以前他是尽量避免丢工作,公费医疗和养老金不是很有诱惑力么?等国营工厂僵得快成了化石,他便像个无用的影子成天在厂里晃悠。跟同事扯淡是扯不出一分钱的,看着厂里萧条的景象,他不寒而栗。每次遇上要换领导,大家的工资就往下降。国营工厂在市场上表现得那么蠢!天哪,蹿上来的都是危机,降下去的都是收入。他把颈项伸得再长也看不到什么希望了。到外面做买卖的人多了,傅洋也动了心。有段时间,他郁郁寡欢,表情比谁都更阴沉,命运既然这样咄咄逼人,他不能再吝惜自己的才干了。几十年来他大概是第一次瞒着戴琪做了抉择,他把工作辞了。刚开始,戴琪觉得他的抉择很滑稽:“这多危险呀,我们后半辈子怎么办哪?”他呢只是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哗啦啦翻着什么。说来也怪,几张压在抽屉里的家俱图纸,叫傅洋感到一股奇妙的力量。看见它,傅洋顿时有了主意。他觉得自己有理由来开办家俱公司。戴琪在他面前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意见:“你也没经过商,闹不好会把家底全搭上。”一时间,他成了家里的怪人,问到经营细节他就含糊其辞,叫家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的家俱公司开业那天,戴琪心里分外难过,她对儿媳说:“他脾气变坏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她示威似的从邻居那里要了一条小狗,“你瞧,还是它对我好。”他租了多年没人用的仓库做后场,把能弄到手的家俱大样全翻烂了。就是在睡眠中他也没有得到解脱。在公司他只能做他能做的事,在梦里他把想做的事全做了。他看上去与以前的确有些两样。那些背着他耍滑头的乡下木匠,几乎白费心思。他只需定神眈一眼家俱,就看出木匠又搞了什么名堂。他扯着嗓子大叫大骂,发怒时才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后来手下那些恶棍似的人物,没等他来收拾就逃之夭夭了。他付给木材公司和木匠的钱,不到半年连本带利就赚了回来。年底戴琪过生日,发现傅洋在给她的礼物里包了一张存折,她略微疑惑了片刻,然后就明白他们的后半辈子终于有靠了……

三十三

有很长时间,我笨拙地躲避着马林,每天在心里向杨倩致着歉。马林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跟他断交。有一次,他在文场街口一根电线杆下等着我。我站在那里一直不肯开口,后来天上就要下阵雨,我才脱了身,嘭嘭嘭地奔向一辆公交车。他屡试不爽后,把事情看得很严重。一次,他隔着很远的距离朝我径直走来,到了跟前没再多说什么,照着我的脸扇了一耳光。有好几秒钟我愣住了,接下来在乱哄哄的围观者中,我也还了他一耳光。我注意到他竭力朝我冷笑着,说:“好,算你有种!”他转身穿过人群闪开的一条道,扬长而去。

奇怪的是断交以后,他的音容笑貌反倒没完没了出现在我的梦里。马林的确是主意不断,他居然给信插上不知从哪里拔来的一根鸡毛,把这封怪兮兮的鸡毛信直接摔到杨倩的桌上。刚开始,旁人闹不清他在搞什么名堂,但慢慢就传开那是一封道歉信。不少天来,杨倩能用眼睛对我做的事,就是狠狠地瞪上几眼。这封道歉信出现以后,她看我的目光就没平常锐利了。这件事促成我、杨倩、马林疏远了怒恨,开始吮吸着不冷不热的缄默,不论在哪里碰上,彼此心里都会响起过去碰面时说过的热乎话……

据说鲁岚对马林的敬佩也没有持续太久。到高中最后一年,她把一串串的日子从两人的缠绵中拽出来,留给自己温习功课。她开始用庄重的腔调奉劝马林:“其实呢,考上大学还是很重要的……”一到放学时间,就见马林紧张地向人群张望,手里拿着昂贵的瑞士巧克力。小帮会的人见了会哄闹着,一字不漏喊出巧克力的牌子。有人还会学着鲁岚的声音:“给我吃一块呀。”“去去去。”有时我从马林身边经过,感觉在鲁岚日益的疏远面前,他粗野的外表快成一个空架子。据说马林身上很久闻不见烟味,谁也想不到为了鲁岚,他做了如此催眉折腰的事:戒烟。他采取的战术是能拖就拖。那时,班上有个优生很会写题咏爱情的文章,大家都叫他“情书圣手”。别看他见了女孩,眼皮垂着头也低着,只要替人写起情书,没有女孩不为之动容的。马林大概被即将失恋的恐惧箍得慌了神,忘了过去对情书的鄙视,居然托那位“圣手”替他写了情书。

“圣手”替人写过的情书太多,有人说四十篇也有人说一百篇。个别情书在女孩手中忽隐忽现地传阅过,鲁岚也熟悉“圣手”颇为成形的情书风格。马林的情书没在鲁岚的心上留下什么啄印,相反,倒给她留下不诚实的印象。她默笑着把情书交给自己的好友,“你看哪,这就是我们学校产的标准情书。”

马林期待的恋爱转机当然没有出现。倒是我成天隔着一定的距离,看着马林坐立不安。没想到马林在恋爱上和我一样愚蠢,硬等到了分手的结局。记得有一天大雪纷飞,天上一直下个不停。远远看见马林恍恍惚惚在文场街路口游荡,我经过时居然见到他眼里噙着泪。亲爱的读者,我可以向你们作证,以前谁都以为他的眼睛永远是干窟,绝容不下一滴泪珠。所以,见了这情景我心里不由一阵酸楚,就在他面前停下了。那时,我和他不再是生硬地接在一起的木棍和骨头,我意识到是两人复交的时候了。我就像搬运一根无知觉的枕木,把他拖进街边一家小吃店。接下来我扮演了他从前惯常扮演的角色。

“老实告诉你,我真不懂恋爱方面的知识,以前我是在瞎唬人。”他停顿的时候,我安慰他已经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叹了一口气,露出古怪的笑容说,“我对自己特不满意。”那天他的自卑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当我说,“别为这种事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马上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屁!”

“你以为我会前途远大吗?”

应该承认,他说的“前途”两个字差点击垮了我,我的心被这两个字抓得沙沙直响,一阵虚弱像凉气渗进了骨头。

他端着斟得满满的一杯啤酒,刚要呷饮一口,突然又冒出一句,“妈的,她这是过河拆桥。”他霍然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快上大学了,不再需要我了。臭婊子,我一定要打断她的腿……”邻桌有六个人在吆天喝地地喝酒,听到马林“啪”的一声顿杯,统统掉过头来看着他。没想到马林瞪着眼睛站了起来,“你们看什么看?”接着什么龌龊的话他都往外吐了。他解下腰间的一条铜扣皮带,高举在右手上,舌头像擂鼓似的,向那桌人挑衅着要求厮斗一场。我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在他们一层层围拢过来时,只得用笑脸滔滔不绝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你们别在意,他喝醉了……”

“有种的就过来!”马林居然不肯和和气气了事,颠颠倒倒的还要往前冲。我把肩扛腿顶的力量都用上,总算没让他们拼打起来。拉扯中对方每人朝他踹了一脚,他呢就算身子快要倒地,手却像一根烟囱始终高高朝天竖着。最后我就像抱着一团火,把他弄到门外几丈远的地方。他拍拍身上被踹脏的衣服,朝我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他妈是跟他们一伙的吧?怎么不帮我打架呀?”

“你别傻了,我这就是在帮你。”

“你真没劲!”马林生气地叫喊着。问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疼的地方没有,他的臭德性又上来了,“你别假惺惺的。”那天他大概只感到雪花是友善的。他十分勉强地让我扶着,踏着斑斑驳驳的泥雪街道,向他的家走去。我很惊讶,他原先硬邦邦的身子这时摸起来竟像女人一般柔软。抬头望得见家门了,他便用膀子甩掉我的手臂,“好啦好啦,没你什么事了。”我驻足停在一棵梧桐树下面,远看他像雪地上的一颗煤球滚向一扇木门……

第二天,他见了我脸上居然浮现出红晕。他不停挠着头向我道歉,说:“想起来都后怕,如果不是你劝住他们,我昨天可能会被打死……”哪怕在他最谦逊的时候,神色里依旧含着淡淡的威严。对于他昨天说要打断鲁岚腿的事,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好笑,“要那样,我还不如把自己的腿先打断算了……”

三十四

清月是第一次坐这种豪华商务车,她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手足无措,同时感到有股浓酽酽的温馨在车里弥漫。傅洋把这辆丰田牌商务车开到人群里,清月差点“啊”的叫出声来。转眼间,傅洋开车的冒失产生了效果,堆积如山的人头蟑螂似的给他闪了一条道。老远就能嗅到百货店里的皮革气味,傅洋还没合拢衣襟走到门口,清月就把他拦住了。起初傅洋不把清月的阻拦当回事,一团要给她买这买那的火焰正在心里熊熊燃烧。可是她推他离开店门的臂力是如此憨实,分明不是做样子给他看的。等到他俩推搡得汗流浃背,他只好耸耸肩,重新上车带她去林木幽深的崂山脚下转一转。

车子沿着古城墙外侧的公路跑了一阵,上空都是蟠曲的梧桐或松树,通过树叶筛落下来的阳光,已经失去针刺般的毒辣。最后车子停在一棵大香樟树下,前面是地势徐升的坡地。她平时从没有随意闲走的兴致,临到这个行人都绝迹的风景处,才感到过去的生活有多单调。这里是印度鸟类的栖息地,应该说那些尖嘴灵鸟的鸣啭,对她的心灵有神奇的作用。当一棵大柳树驼背弯腰地出现在眼前,她感到那些沉甸甸的柳条分明像垂挂在她的脖子上。望着它,她顿时沉默了,唯有心浪在胸中激荡不已。

傅洋已经适应了清月的寡言少语,他对解说这解说那感到心满意足。他俩沿林间石路又走了一程,一股暖呼呼的勇气便涌上清月的心头。她把信掏出来递给傅洋时,表情窘迫,嘴上依旧只字未作解释。她注意到傅洋看信时,有种大难临头的神情,他把眼皮耷拉片刻,然后拼命舔着嘴唇:“哦……是,是这事。”清月的脸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们。”傅洋强作镇定,他越过手上的信望着地上的一群蚂蚁。“你也别急,难得来一趟,你先玩一玩。有些情况可能亲戚们有误解,这两天我们也帮你想想办法。”傅洋的回答十分及时,他的话暂时刹住了清月兔子般飞奔的期待。她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叹一口气。她当然听懂了傅洋的话,也许她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到天擦黑的时候,这一天的晚餐又结束了。清月发现不太说话的戴琪,突然有了激流般说话的热情。她把清月叫到自己的卧室里,让清月留意她脸上的病象。照她的说法,她卵巢的疑难杂症在妇科是出了名的,很难说它今后的发展。说到疑心处,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她开始埋怨傅洋死要面子,靠银行的按揭贷款才买了房和车。傅洋的生意远没有好到可以随便花钱,每月刚够凑足给银行的还款。还有一件事成了她的远虑:“别看他红光满面,他的血压高着呢,这好比血管上成天架着一把刀子,说不定哪天就犯脑溢血。”她抱怨傅洋自己对此很漠然,一喝起酒来像要把自己祭献给阎王似的。“你来得正好,别人的话比我的话管用,你帮我劝劝他吧。”接下来她把清月说成健康之神,说有了这副好身板,晚年不知要少花多少医疗费。她说不用神机妙算,就知道自己和傅洋的未来一定很悲惨。“你也看到了吧,现在生意还行,儿女们就一窝蜂来肇这点钱,要想存钱给自己留条后路,别提有多难。等到老爷子真病倒的那一天,你看着吧,到那时这些儿女全是白眼狼。”

戴琪的话不禁使清月深受感染,她的脸跟戴琪一起蒙上一层阴云。戴琪的叙述里有个地方很迷人。她漫不经心就说出了对傅洋的爱。此时,戴琪一句软弱的抱怨,都能刺得清月心里难受。她想起了丈夫生病的日子。她曾像戴琪一样喜欢用滔滔不绝的话语挑剔丈夫。当觉察到丈夫要离开人世,她发觉丈夫说的每句话都那么悦耳动听,丈夫的每个眼神她没有不懂的。只可惜,真刀真枪的爱委实表露得太少。戴琪越说着什么,清月心里也越热乎。这当口,清月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他要活着该多好啊……”没想到,藏在心里的话一不留神从口里蹿出来,像窗外一列火车的轰鸣声,把戴琪给惊醒了。

“你说什么?谁活着?”

“没,没什么。”

清月摇了一下头,“真的,没什么。”她把阴沉沉的目光移到窗户上。窗外传来八哥的啼鸣,这声音好像往她身体里鼓了一股劲,她站了起来。“我们那边不怎么见到这种鸟了。”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说:“这么小的时候,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还能看到。”

很奇怪,清月是头一回讲这种事。以前在儿子面前翻来覆去唠叨的,都是儿子不感兴趣的教诲。看来她对儿子的教育做得很糟糕。她忘了把心思放一点到鸟上,或儿子津津乐道的篮球上。对了,鹦鹉的能耐也是儿子格外佩服的。有个邻居买回来的鹦鹉,能在笼子里摇头晃脑地说方言。鹦鹉大概不习惯说复杂的长句,它学的都是急促有力的短句。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次,小楠有意用舌头哒哒哒地逗它,结果鹦鹉摆出高居王位的神态叫道:“陈小楠。”它出乎意料地说对了人。当小楠吃惊地望着它,另一个说得极快的音又出口了:“到!”于是小楠饶有兴趣地提醒它:“还有吗?”四周是难以捉摸的寂静,就在小楠要拿出饼干讨好它时,它嘭地跳到笼底骂了一句:“白痴!”小楠被逗乐了:“你敢骂我?”谁料它又添了两句:“滚开!”“去拾破烂!”从此小楠每次路过,都要好好打量它一番。他不明白这么娇美的身躯里,怎么藏的都是野小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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