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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回过身去朝着老妇人,“为什么?”老妇人笑起来有些勉强,“你是从将堡那边来的吧?”没等清月答话,老妇人接着先前那句话说:“他在将堡镇那会多好,我早算着他会出事的。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有年邻乡来了个会算命的瞎子,我给儿子算了一卦。你猜瞎子怎么说?他说这里的地气克我儿子,只要不常住就没事。瞎子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做儿子的没事成天守着当妈的干嘛,那会有什么出息呀?哎哟,后来的事就没法说了,简直丢人现眼哪。”

“您是在说武云飞吗?”

“唉,我这个老婆子还能说谁呢?哪个不晓得我有这么个疯儿子呀?”

“疯儿子?”

“怎么?你不晓得武云飞疯了?”见清月愣愣地望着她,老妇人用悲伤的语调建议清月,“你到街上去看看吧,姚村就这么一个疯子,偏偏就是我儿子,闺女,你说我命苦不苦啊?”

清月的身子好像一下撑不住,她顺势坐在那把椅子上。明明是别人的事,她的心还是被痛裹住了。痛刺刺不休地在她浑身上下到处乱蹿,好像还落到了脚板心上。两人的话停了好一会,清月故作镇定,用随便的口气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时,老妇人哪怕用最微弱的力气说的话,在清月的心上都是狂风恶浪。“他回来没多久就那样了,谁也没惹他。”

“他好好的,就那样了?”

老妇人把眼皮挂下来的样子很耐看,她很玩味地点了点头,说:“还是瞎子说的对,他是被这里的地气给克的。”

十一

清月在屋里呆了足有一小时。从屋里陈设的一鳞一爪,她实在寻不到武云飞疯的证据,除了落满灰尘,一切都拾掇得很好。他的烟斗摆在堂屋的条台上,散发着暖人骨髓的情调。烟斗下面压着他的两寸标准像,能感到他脸上的严肃尚未把心底的笑意彻底扑灭。屋里的一切使他更光耀四射,叫清月更不能宽心了。于是,她问老妇人是怎么服侍疯儿子的。

“也没怎么伺候他,饿了困了他就会回来。”

清月一字一顿地又问:“你……想没想过,以后他怎么办?”清月吃惊地发现老妇人的机敏毫不逊色于她。只听见老妇人“喔”了一声,就含讥带笑痛痛快快说了一大通。

老妇人除了嘲笑自己命苦,心里唯一温暖的想法,就是希望武云飞死在自己前头。她都想好在墓碑上给儿子题什么字了:“手艺人武云飞之墓”。她问清月有何意见,清月勉强地笑着点了头。一眨眼,老妇人把话题又转向武云飞的兄妹。说只要提起那些事就阵阵心寒。

本来武云飞在妹妹的心中重要得不得了。武云飞刚回来不久,每次到邻乡山上寻枯树根,妹妹就是披雨顶雪也要陪着去。自打武云飞疯了以后,她就开始盘算不跟母亲和武云飞一起住了。她不喜欢家里有个疯子的名声,为了走在路上腰杆能挺得直些,她和丈夫找碴儿跟母亲大吵一架,结果如愿搬回到她一直厌恶的婆家。偶尔回来探母,看见武云飞湿淋淋地赤脚站在雨里,她也无动于衷。武云飞的哥哥就更别提,本来在一片光秃裸着红砖的房舍中,盖了姚村唯一的青砖瓦房。为了避开娘家出的这个大岔子,他连附近一带都不愿意住了。怕母亲死了以后,照顾武云飞的事会摊到他头上。索性卷起铺盖远走他乡,不知在哪里做起小本生意。

老妇人说她又羞又气,羞的是养出狼心狗肺的儿女,他们哪个的心思她都掂得一清二楚。气的是她身体再硬朗,也撑不了几年。武云飞成天喝脏水吃垃圾,愣是没闹上病,倒急煞了她。她满脸愁容地说,真希望武云飞能在她前头暴病而亡,那样她死时也就暝目了。

清月决心要给老妇人出个好主意,她涨红着脸说:“你留个嘱托,到时叫人把他送到将堡那边的福利院吧。”老妇人把清月的建议在脑子里滤了滤,马上心里就打鼓了,“不成。钱呢?现在哪有不要钱的福利院?”

清月不愿屈服于老妇人说的难题,她脸上含着几分苦笑问:“你们平时的生活费从哪儿来呢?”等到清月猛然明白,老妇人已经哭了起来。

“难哪,太难啦。”一提起这事老妇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呜呜咽咽地叫清月别把家丑外扬。为了叫老大和老三每月合交五十元的赡养费,她不知发了多少次脾气。老妇人指着空荡荡的屋子说,“你看看,这是能生出钱来的地方吗?”大媳妇最叫老妇人蹩气,居然要婆婆记花费帐,叫老三定期检查钱是否乱花了。她说五十元钱仅够他俩勉强揭开锅,到月末剩不下一分钱。她抱怨自古以来的伦常,叫老大老三糟蹋得不成样了。就为了五十元,老大和老三还窝了大气。老三早存着不愿平摊赡养费的心思,觉得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承担和儿子相同的赡养费不公平。老大呢哼哼唧唧当然不答应,虽然笨嘴拙舌,也算在外面没有白混,他得意地问老三:“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都一样了,哪个还兴旧社会那一套?”最后,老大和老三说的这个和那个理由,总是交织成母亲视线模糊的眼泪。面对母亲夺眶而出的泪水,他们才赶紧不做声,老三只得暂时接受平摊。“你要防着你妹妹。”这几乎成了大媳妇与丈夫说话的口头禅,她感到丈夫的妹妹始终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不了多久,靠婆婆眼泪打造的平静,又会被老三蠢蠢欲动的旧念撞成碎片。自从老大跑到福建一带做生意,一刻不放过他们的老三把与老大吵闹的劲头,变成了在母亲面前的恶告。她嘴唇紧抿,鼻翼颤动,样子像刚与老大在心里恶斗了一场。母亲知道她嘴里又会吐出干巴巴的刻薄话,没等她转到想说的话题上,母亲便抢先冲她嚷开了:“什么也别说了,别让我后悔生了你们。来,过来给妈捶个背。”老三知道,一旦挖出母亲内心的暴怒,她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

“你们过得是不容易。”清月低声嗫嚅道。以前她总是深陷在自怜自哀的孤独中,那天从老妇人嘴里阙漏出来的事,让清月吐不出一个怜悯自己的词。与她每月七百多元的收入一比衬,老妇人简直像个英雄了。

“难道他们以后就真不管他了?”

老妇人表示,如果老大和老三能守着小时候的情谊,她愿意现在就放弃生命。“但这怎么可能呢?!”老妇人一边自己作答,一边无奈地抠着满是茧皮的手掌。清月费尽脑汁又想出一个主意。她把额头上的头发抖到耳侧说:“要不,你留个遗嘱,到时把这房子卖了,钱付给福利院。”清月变得热烈的语调,没能把老妇人的情绪调动起来。她坐在青布的另一头一动不动,末了她的问题像秤砣沉甸甸地朝清月砸过来,“这里可比不了城里喽,农村的房能值几个钱?就算能顶个一年两年,这笔钱花完以后呢?”

“……乡政府到时候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吧?!”

“鬼知道呢……”

十二

清月在武云飞家流连得够久了,她下狠心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临走前,老妇人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她朝老妇人手里塞了二百元。老妇人一时呼吸急促,喜出望外地连声嚷着:“一看你就是个好人,大好人哪……”直嚷得清月脸红又内疚。平时就算路边的乞丐叫得再凄凉,她依然是迈着大步走过去,决意一个子儿也不给。可是啊,那天老妇人的话偏叫她定不住神,她一时不知所措,感觉非留下点钱才能心安。

清月走到离武云飞家更远的路边,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一阵轻微的道谢声穿过树杈蹿进她的耳朵。不管老妇人说了什么话,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原先火热的太阳那会丧气地憋在云层里,趁热浪还没有降下来,清月准备赶回将堡镇。本来探访武云飞的事到此结束了。偏偏清月想洗掉积在手上的污垢,她听见“噼啊--噼啊--”的捣衣声,听起来运河离她并不远。她跟着房墙间的一条窄路挤出去,眼前出现了农妇在运河边慢腾腾洗濯的景象。

河边石阶最低的一级只比水面高出几厘米。清月绷紧了神经蹲在最低的石阶上洗手,洗完正甩一甩手上的水珠,疯疯癫癫的武云飞拿着一根树杈出现了。他咬紧牙关,把树杈朝水里一劈,农妇们的舒服劲就给搅和了。她们撇下棒槌,抓起石头朝他身边的水里扔,噼哩啪啦溅得他满身是水。这群农妇嘴里同时发出驱赶的吼声:“走开!”“走开!”,想把他往远处撵。湿了衣裤的武云飞,完全是一副不买账的样子,手朝衣兜里慢慢伸去。等到手再拿出来,一块石头嗖地飞了出来。清月瞥见黑影飞来时,眼睛依旧在盯着武云飞,感觉脑门是对准石头迎上去的,像被鸟喙狠狠啄了一家伙,立刻一屁股朝后坐在了地上。

七八个农妇马上都朝武云飞奔去。七八双手像雨丝从天而降,把武云飞的头发、衣服、四肢牢牢抓住,有个农妇大声喊着:“把棒槌拿来!”其他人就心领神会把他裤子扒了。远远望去,棒槌在白花花的屁股上砸出一道道的红杠,砸了十来下,武云飞决意要挣脱的凶劲就没了。很快,出现了清月没见过的景象,惩罚变成了对武云飞的猥亵。农妇们个个两眼放光,盯着他那变得僵硬的玩意儿,嘴里一边骂:“看你还耍流氓!”“看你还耍流氓!”一边不忘伸手狠狠揪捏它几下。最后,武云飞是真觉得疼了,抱着裤子光腚跑开了。

清月坐在地上一直没动。幸亏石头不大,疼一会就过去了。农妇们看见不大的红包鼓在她额角,就骂骂咧咧地过来安慰她,“还好,没事。这狗武松就喜欢欺负外地人。”从她们嘴里一掠而过的话,引得清月睁大了眼睛,“武松?为什么叫他武松?”“他哪配当武松,是武 --”说完她们笑作一团。清月不乐意听她们这样说武云飞,于是,就沿着河径直走到大街上。

十三

清月借着警察的指点,住进了将堡镇一家便宜的招待所。从姚村回来时,清月一刻也不愿把眼皮合上。单单数着路上的房子,她就明白农民能垫垫脚的土地没剩多少了。到处是像海浪一样喧响的工地,把飞鸟也撵得高高的。也许只有白云不在意那些噪声,它低头俯视的工地披斗蓬也好,穿玻璃大氅也好,头顶拐杖也好,永远不会令它羡慕。可是车载着清月奔驰时,车窗外的景象并非令她无动于衷。她甚至把身子努力朝前探,打量着工地上一个个宽敞高大的车间,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对工厂的依恋之情……

清月差点要感谢武云飞扔的那块石头,那么意外的一击,叫她提前结束了那次拜访。整整有半天,她不知把客房里的一张旧报纸读了多少遍。到天刚刚透黑,她下楼去吃饭,碰上从姚村来的几个人。招待所的厅堂很小,姚村的人一坐就显得满满的。他们有点夸张地在议论一起交通事故。清月只在厅堂里穿行十几步,就听明白了。

原来姚村出租了许多土地给盖工厂的老板,施工的渣土车经常在姚村大街上来回奔驰。这些庞大的翻斗车一开动起来,从来不会各就各位。国道上的其它车辆见了它们都避得远远的。那天,清月刚离开姚村不久,一辆渣土车就把武云飞轧到轮下。据说武云飞一瘸一拐过街时,渣土车丝毫未减速。武云飞死的时候,肚子被压成了一张纸。清月花了好半天才适应这个事实。她把身子紧贴在服务台上,继续听着身后的谈话。渣土车司机本来想跑,被路边的姚村人堵住了。据说,压死一个疯子的责任要轻得多。有一阵,清月泪眼模糊,溢出一滴就用手指飞快地抹掉,这样抹了五六次,她干脆也不抹了。这些细节没有逃过服务员的眼睛。清月不愿回答服务员的询问,那时她感觉谁的话也起不了作用。

她径直又踏上黑乎乎的楼梯,把自己关进了客房里。她觉得没看见武云飞死的惨状,是她唯一的安慰。武云飞的那一记石头,似乎是命运的暗示,在死亡向他逼近时,有意叫清月避开。本来她对灵魂是一窍不通的,但经过数小时的内心震动和思考,她觉得一下理解了许多事情。一整夜,她像是从窗外闯进来的来往车辆的车灯,在光溜溜的屋里来回蹀躞,越兜圈越觉得武云飞的事是她铸成的大错。

她想起嫁人时婆婆的荒唐说法。婆婆望着清月微微一笑,说你的命太硬,我儿子将来会受罪。清月马上反唇相讥,那干嘛还要娶我?那时她对民间的面相之说一无所知。婆婆的话像一只苍蝇落进了她的心里。新婚之夜,她几乎颤抖地大声质问丈夫,他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是喜事,她偏偏当面挑拨夫妻关系。清月是头一回说那么多的话,好脾气的丈夫一直等她说完,才笑着承认那是封建迷信,他从来就没有信过。清月还想继续委屈地诉苦,被丈夫用嘴堵住了嘴巴。不管她怎样憎恨婆婆,洞房花烛之夜,她总算没有气得痛哭流涕。

清月忘不了婆婆嘲讽的目光,婚礼一完,就和丈夫离开了婆婆家。回到城里,她不由自主去请教了同事。她很惊讶,民间对脸的形状高洼会有那么多讲究,她明显突起的颧骨,被视作是一把克男人的刀子。忽然她明白了,婆婆是怕自己的儿子……

有一阵,她心里钻出了特别温暖丈夫的火焰。每次跟丈夫回家探亲,都怕丈夫的装束透着寒碜,她把给自己买衣服的钱省下来,努力让丈夫的装束叫乡里人羡慕。兴许她疼爱丈夫的不少轶事,也传到婆婆耳朵里,婆婆再也不管她的颧骨是高还是低了。婆婆经常叫人给她挑来自家种的各种蔬菜,清月也格外拘礼,总是让挑夫带些城里的玩意儿回去。据说婆婆最念叨清月捎去的饼干。只要来了客人,婆婆就一连几步退进寝室,抱出盛饼干的褐色陶罐,一边叫客人尝饼干,一边得意地说,这是我媳妇捎来的。清月买饼干时不能说没有私心,她总是买最便宜的,觉得用这种饼干打发乡下亲戚,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们的婚姻就这样向着苍茫世界徐徐驶去。很奇怪,直到瘦骨嶙峋的丈夫病逝,她参加完追悼会,脑海中始终没有浮现婆婆说过的那句话。记得她把整个身子俯在丈夫的尸体上时,心里只是请求丈夫原谅她没有及时赶到。当婆婆的话再也不碍事,没想到武云飞出的车祸,把她心底的妖魔给放了出来。她记起土葬那天婆婆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把丈夫的骨灰盒朝土坑里往下放时,婆婆一直拿眼看着她。婆婆的目光好像透过清月的身体,瞅见了她身后的什么东西。那时,清月哭麻木了,哪能领会婆婆为什么虎视耽眈地看着她。现在,她躁得脸上滚烫,忽然明白了那种目光的含义。

一扯上她是克星这个念头,她就越发不能心安。她垂头丧气地认为,自己可能真是男性的灾星,一旦闯入谁的生活,命运冷漠的一面就会显现出来。不能说将堡镇或姚村不是好地方,她多想在这里造一个窝啊,她不怎么同意武云飞母亲的说法。依她看,这里的地气好着呢,唯一的负担是花开的太多了,到处是明灿灿的玉兰花、迎春花、梅花、樱花……听说为了看花,人们把栽花的小丘要踏平了,连地鼠也被人群逼得往城里窜。是啊,问题恐怕出在她身上,克命的颧骨悄然放出骇人的威力,相继夺了傅洋大儿子和武云飞的命。这么一想,浑身汗淋淋的她,吓得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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