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住了三天之后,夫人突然变得神清气爽,红光满面,不但将家里的镜子全部换成新的,还重新装修了三层的客房,专门留给借住的路人,我们虽然觉得奇怪,但只要夫人高兴,我们就也照做。”
“罗义村没有宾馆旅店,很多慕名而来的人都会选择借住在家里,每次夫人都盛情款待,可奇怪的是,每个到家里投宿的人,都会住上三天,即使原本打算住一天,也会发生你们所遭遇的事情,车抛锚之类的,而且,所有的客人都在第三天天亮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客人为了着急赶路,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些人哪去了?”
“全都被夺魄术吸干了精元,被埋在血樱林中!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江惜弱本能的愤怒了,这五年,杜月茹的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亡魂!
“我们也想,可是,先生对我们有恩,先生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夫人,我们怎么能……”
“你们这是愚忠!”江惜弱冷哼一声,“那小李也知道这些?”
“知道,但她是两年前来的,”阿六眼里的悲痛越发浓烈,“跟我工作了大半辈子的那些兄弟,因为看不惯夫人的所作所为,都成了夫人美容的补品了!”
“那些人的尸体在哪里?”身为警察的江惜弱,最关心的比竟是证据,她认为,有必要把杜月茹绳之以法,非常有必要!
“血樱树下!”阿六痛心疾首,“血樱耗尽先生多年心血,却不料,被夫人用作掩盖罪恶的皮囊!”
江惜弱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有证据控告就好!
“你不愿意成为第二个他们,所以你选择留下,并尽可能赶走来投宿的人?”夏芷颜试探着问道。
阿六沉默了,算是默认。
所有人都颇有默契的沉默了,听完阿六的叙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责备?怒骂?指责他贪生怕死?谁也没有资格,毕竟,他有他的难处,他背负着主人的恩情,况且,他依旧保留着良知,不是吗?
不然,就不会以那么恶劣的态度赶走投宿的人,不会冒死想方设法帮助夏芷颜一行人逃走!
夏芷颜总算明白,阿六面对杜月茹的那股恐惧从何而来。
“唉……”许久,阿六突然怅然,“本来打算让你们连夜逃走,不想,钱先生却……”
“你所说的那个神秘人,便是教杜月茹夺魄术的人吧!”夏芷颜有些心悸,那个人才是令人恐怖的存在。
“的确!”
“他长什么样?”宇文霁沉声道,若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不会相信什么夺魄术,什么吸人精元!
阿六摇摇头,“那人从进门到离开,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恐怕只有夫人知道他的样子!”
夏芷颜神色凝重,心里突生些许不安。
也许,那个人此刻正在暗中,密切注视着这一切。
而他们,就如同戏台上的木偶一样,遭人摆布却不自知!
这样的感觉,很恐怖!
又是默契的良久的沉默,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晦暗不明的光线在各自的眼眸中折射出不一样的色彩。
突然,夏芷颜“噌”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留在这,我出去一下!”
“我也去!”宇文霁条件反射似的拉住她,不容拒绝。
夏芷颜愣然,眸子里划过一丝动容,连去哪都不问,却坚决的要与自己同行,这样的……
“不行,”夏芷颜语气也是生硬,“刚才阿六叔也说了,除了我,你们都受到了夺魄术的影响!”
“那里很危险!”
“所以你们不能去!”
看着宇文霁和夏芷颜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阿蓝和江惜弱依旧一脸茫然,可阿六眼中却澄明一片。
那个黑压压的地方,自己只去过一次,便再没有勇气去第二次!
那是地狱,是修罗场!
“你们,真的要去?”阿六沧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如同暗夜中的一声悲鸣。
“是!”夏芷颜点点头,目光扫过宇文霁,语气坚定,“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我!”
“我不同意!”
“我带你去吧!”阿六长叹一声,面上竟浮起一抹决绝,看着宇文霁,道,“你留下来照顾他们三个,我带夏小姐过去!”
“阿六叔,”宇文霁明显不乐意,“你留下来吧,我和丫头去!”
“阿六叔,别管他!”夏芷颜不悦的看了宇文霁一眼,拉着阿六道,“我们走!”
“丫头,你——”
“惜弱姐姐,阿蓝,想办法困住阿霁!”夏芷颜冲着宇文霁邪邪一笑,“阿蓝,记得那次去后山采药,我跟你说过的吗?”
后山采药说过的?
阿蓝偏头想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宇文霁跟前,踮起脚尖,不由分说便吻上宇文霁的唇瓣,双手紧紧环住宇文霁的脖子,两人面贴面,一点缝隙不留。居然……是这样的方法?
宇文霁愕然,没想到夏芷颜会让阿蓝困住他,更没想到阿蓝竟以这样的方式留住他!
而江惜弱,也没料到阿蓝会用这样的办法,张着嘴看了半天,讪讪的挠挠头,看着宇文霁瞬间黑透了的脸,无辜眨眨眼,不关我的事哦!
而夏芷颜,早在阿蓝扑过来的那个空挡,跟着阿六快步离开。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少女气息,宇文霁眼眸一暗,杀气顿生!
可恶的丫头!
前面的阿六颤颤巍巍,强壮的身躯似乎微微颤抖着,后面的夏芷颜眉头紧皱——
好浓的血腥味!
“灵儿,你知道夺魄术吗?”一边走,一边用灵识跟灵儿对话。
“夺魄术,”灵儿似乎吓了一跳,“听到是听说过。”
“跟我讲一讲!”
“丫头,你知道蚩尤吧!”
“知道!这跟夺魄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