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杰欺负我!”阿辉哭的声音更大了。
“哈哈哈!”张为杰突然被胡搅蛮缠的阿辉逗乐了。
张为杰明白,阿辉能这样说,一定是早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风来的急去的更快。
赵甲更是不相信了,“张为杰会欺负你,你欺负他不差不多!”
阿辉破涕为笑。
“刚才阿辉没头脑地办了件傻事!”张为杰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在教室里发生的事。
“我早就知道了,小尹和他的男朋友闹别扭,要不我们的飞扬哪里有机会!”原来赵甲早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阿辉走在二个人中间,心里觉得特别的踏实。
“你哪里懂这些,傻妞!”张为杰又开始了。
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能够挤出来用在朋友身上的更是少之又少。在自己特定的轨道上,每天象个陀螺准时准点。至纯至真的友谊,悄然被淡化了。直到有一天,才真正领悟到生命中什么该珍视,哪些又该省略。忠诚一直都被大家视为朋友之间最珍贵的品质之一,真正的忠诚是非常细微,忠诚往往又伴随着关切关心,具体的能注意到你病殃殃的一个眼神。往往,我们执拗地认为,不论自己做什么,朋友都要全力以赴全盘接受,这才是真正的忠诚。然而,真正的忠诚并不是赞同对方所有的行为,真正的忠诚并不是要湮没了自己的标准。
阿辉回到宿舍后,好几天都觉得很不自在。小尹就在阿辉的上铺。绿色的铁皮箱子也是上下挨着,一开一关,两个人都很客气。在宿舍里,两个人的暖壶都是并排排的放在床头边,因为长的一样,平日里没有人会客意去区分。就连脸盆也是统一的白搪瓷,还摞着放,现在只好明察秋毫一下了,检查一下脸盆上的掉瓷情况然后再回忆到底哪一个是自己的了。
绕是绕不开了,阿辉觉得这种状况太搞笑,早就偷偷地笑了好几回了。可两个人还是很抹不开,就象约好似的,只要谁谁先开口。可到底是谁先开口呢?
终于有一天,阿辉早晨起床的时候,因为急,头碰到小尹的床板上了。
“嗯啦!”阿辉不知道该埋怨谁。
“碰疼了吧?”小尹从上铺伸出头来。
“嗯!”怪委屈的。
“小心点,你总是这样冒失!”小尹说。
小尹慢慢的从上铺走下来。二张铁床被连起来了,记忆的往惜,还有金灿灿的友谊。
“小尹!”阿辉想说什么。
“不要再提了,好没意思,我不想再提了!”小尹打住。
“这周和我回家吧,我骑车带你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小尹邀请阿辉周末一起回趟家。
“我还要吃茶瓜子!”阿辉提起了要求,得寸进尺。
持续了几天的冷战终于结束了,宿舍里又开始一如继往的沸腾起来。小尹是宿舍里的老大,阿辉是宿舍里的开心果。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有了别扭,其他人都快乐不到哪儿去了,总是找着理由不在宿舍呆着。现在好了,两个家伙又言归于好,雾里看了半天花,终于看清楚啦。
小尹和阿辉并排着到了教室,张为杰和赵甲到是有些吃惊,这闹了半天,最苦的人原来到成了飞扬。
阿辉扬扬头,告诫这两兄弟,以后吧,象那种破坏308团结的话,一句都不许再提。
好几天没在一起了,这一和解,阿辉还没个完了,有空就黏着小尹。中午的时候,两个人还一起回宿舍。路上,见文军满脸惨白的由小凡搀扶着,走的那么慢。文军还不时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胃。
“这是怎么了?”小尹上去帮忙。
“文军喝多了,胃出血!”小凡责怪地看了文军一眼。
“不能喝那么多就不要喝,一个人坐在那里还猛罐!”小凡总逮着一个听她说话的人了。
文军扭过头很不高兴地瞟了她一眼,当着别人说自己不能喝,文军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阿辉同情地看了这两人一眼。
“去医院了没?检查结果怎么样呢?”阿辉问文军。
“输了点液,到是没有大碍,可医生说以后一定要注意了,这几天就只好先吃流食了。”小凡嘴快,抢着说。
文军是从一个小城镇考到省城来的,在当地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了。人如其名,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可总是爱冲动,有时候还会出人意料地做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来,就比如有时练习一下在学校做小买卖。提着不知道从哪里赊回来的学生用品,在学校里敲宿舍。
“平时文军不会这样傻喝的,哎!”小凡急的直跺脚。
小尹耐心的听着。文军的父母跟前只有一个小妹妹,家长意思是叫文军毕业后能回到家乡,在印刷系统好歹也有个不错的着落。可自从认识小凡后,两个人的关系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越到后来就越发不可收拾。小凡是一颗随时可以点亮的火把,出事以后自己也控制不了火势,一着急把自己的老父亲请来了。
小凡的老父亲也是文化系统的,上学的第一天,小凡的将来就被铁板上订钉了,回自己的系统。可小凡怎么也说服不了文军跟自己一起回。为这两个人苦恼了好久。
“我可是认真的!”小凡宣誓。
“你也说!”小凡推着文军,非要文军也宣誓不可。
“我说什么呀!”文军象被人陷害一般,甩了一下肩膀。文军不想和小凡回家,如果去了一样是被安排在跟小凡一个系统。再说了家里还有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家的老父亲。
“真个是理不清!”阿辉听了悄悄的咂巴了一下嘴。
周末的时候,小尹果真没有食言,一大早,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去小尹家了。
小尹带着阿辉到了自家的楼下,笑着问,“猜一下,哪一个是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