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丽和阿辉都属于待定人员,总也没有什么新动向。晓丽吧,开口闭口我老乡,老乡多了,大家也分不清晓丽指的是哪一位了。就算晓丽的行踪复杂了一些,可大家一想起晓丽那淳朴的小模样,也就没人再去猜疑了,都在等待晓丽的告白,可一直没结果。
阿辉每天忙着和涛混在一起,更是很早就没有和大家统一了。
领袖雕像,高高在上;
路人瞻仰;
旧路线,青石阶;
藏书阁,逸夫楼;
少有意识,信步游走;
计科楼里;邂逅密友;
故人去,无声泣;
回形物理楼;静谧;在这里;
好奇,毁坏了老师的精密仪器;
淳淳教悔;
终身受益;小花园;
秘密栖息地;魔鬼式短期训练;
应考应辩;庆兴;
一帆风顺,没被挂起;
楼前歪脖柳;透过窗口;
零乱宿舍楼;依旧;
操场被扩建;怀念;
打壁球出界;又见岔口;
密密家属楼;城中城;
象牙塔彰显繁华;食堂;
最放松的地方;年少轻狂;
被诱惑的方向;逃课的理由;
不合拍的乐章;红色斑驳墙;
记忆清晰明朗;亲爱的同学;
那迷迷迷糊糊的岁岁年年;重逢相聚朝思暮想;
斗转星移,时间不知道被什么扯了一下,变得横冲直闯一点也没了章法。五月底,尚老师开了最后一次班会。会上,尚老师语重心长地第一次和大家谈起来路方长且珍重的话来,还总结几年来每个人的点滴进步。尚老师就是大家成长的最好见证人,最后则叮嘱大家珍惜这美好的青春年华。教室里寂静无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慨,等后来直到老师宣布离校的日子,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在学校的时间也为时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就直等毕业证了,离校成了倒计时。
涛和阿辉也有日子没去白桦林了,突然间手里这大把大把的时间就这样闲置着无处安放,在学校呆了四年养成的习惯一下子竟然难以改变,早晨还是早起,晚上照例要拿起课本去上自习。等想通了想明白了,又放下书,竟然免不了要叹口气。
这种气氛令人压抑,都想留住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为了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宿舍里的女孩子都很少往外跑了。谁也不肯提及离校准备之类的话题,本来这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行李打卷,其余的送给学弟学妹好啦。每天都有从毕业生那里传来的爆料新闻。某男生宿舍集体宿夜不归,还街头饭馆买醉,又哭又笑,让饭店的老板都找到学校来了。这还不算,听说还有比这闹的更凶的,到了离校的最后几天,这样的新闻愈发越演越烈了。
票都订好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空荡荡的。四年的时光,女孩子们磨合的只剩下了默契。
班主任最后一次见大家是在拍毕业照的时候。不只是班主任,这几年授过课的老师,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每个人都慎重其事,很认真的从头到脚把自己收拾了一遍。等到了拍照的这天,阳光特别明媚,大家选定在计科楼前排那片空旷的草坪上做为拍摄地点,班里的同学都穿戴整齐,摄影师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家有层次地分开,摆列成梯形队例。第一排的女生蹲下,班里女孩子本来就没几个,等稀稀拉拉占成了一排就更明显了。第二排的教授们全都坐在椅子上,个个脸上都堆满了慈祥的笑容,连那几位平日里被怀疑会不会笑的教授也开始和同学们打趣,彻底收起了威严。
椅子不够多,班主任站在了后两排男生中间紧挨着张为杰。等大家摆好姿势的时候,摄影师钻进暗盒里,扣动快门,把每个人最真实的笑定格成了照片。
拍完毕业集体照,平日不言不语的康同学也跟着凑在一起。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一起回宿舍了。大家互相赠送离别的礼物,突然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可以如此的融洽,平日里小小的纠结回想起来竟然都是小题大做。
等宿舍里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心里又有了惴惴不安的念头。坐在那里数分针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小凡提议,晚上去舞厅吧。
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又出发了,就算少了几个也不会太明显,何况还加了些编外人员,江一舟,文军啦,还有张为杰和赵甲。
校园的夜晚并没有因为大家的离别而有什么异样,天黑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只是轮廓。黑的背景下,星星才更加煜煜闪烁。或者根本就没有一棵树会为了这些驿动的心而改变。
张为杰和赵甲并排走着,落在最后,一改往常的沉默,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月亮跟着所有人的脚步,不紧不慢。
赵甲喊了一声,“阿辉!”
“什么?”李小辉同学睁大了眼睛。
走在两个人的中间,还是那种很踏实的感觉。风儿在柳树上歌唱,夜风送来阵阵的花香。星星眨着眼睛,林子间的罅隙里透出月的光。
三个人收敛起平日的争吵,很温暖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有些话不用说了。
第二天,真的就有同学要先走了。阿辉这才意识到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没有做,急急火火地告诉宿舍里的大家,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后再动身。然后又急急火火地把自己的床收拾的只剩下一个光板。
阿辉跑到涛的宿舍,一看涛还在。
“我最后一个走,我把她们都送走了再走。”涛精神状态很好。
“我还以为你走了,这几天我跑前跑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阿辉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涛。
“路上小心点,回家后给我打电话,不要再胖啦!”涛喜欢看阿辉着急。
“我哪里胖,我才不胖!”阿辉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