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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眼所及处

有人说,好朋友是最不适合有其他感情存在的,否则很难处理好。

苏洁曾经也想过自己会处理好的,可是没有,她也曾经以为告别千丝万缕的过去,多年的同学,朋友肯定很难,可现在事实证明并不是做不到,当冷淡成为习惯,也会习惯的吧。只是她选择的处事方式,从远离到陌生,令自己徒作了坏人。不知道某年某地相遇,会是怎样的陌生,还是怎样的熟悉?陌生,是因为不敢相信,曾经那么好的朋友,竟然不得不陌生。熟悉,因为曾经突然的告别,没有放下,潜意识里,都耿耿于怀。

“我的孤单,变成习惯,不想得太多就不烦,世界太大别往一处钻……”手机响了,那首孤单的习惯是她听了(后宫)的片尾曲之后为了提醒自己故意设的,不知是因为手机放在包包里声音太小而听不到,还是因为苏洁一时间埋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没有听到。

“我的孤单,变成习惯,有时候能毅然决然,就因为没什么牵绊……”手机还在响,这时候的她才回过神来,听了那熟悉的旋律,赶紧去翻找。

“从不爱,让谁为难,就自己为难……”让自己为难,是啊!苏洁笑了笑,打开翻盖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才接,刚才一小会的时候死哪去了?”手机另一头的传来女高音。

“没有,不小心睡着了。你不是说要去约会吗?”现在又有空打她手机?

“呵呵,是啊!我刚在外面看到紫荆花开了,很美,你那么空闲就出来放放风好了。”那边的女人的笑意似乎可以千里传达,让苏洁禁不住想象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是否真的都如此幸福。

殷琪琪那女人确实没有骗她,行道上芳香似有若无地袭来,远远望去,紫荆花落了一地,飘落正在进行时,本来街道晨扫后不该有如此抢眼的一幕才对,但她忘了,如今已是紫荆花盛开的季节,总免不了微风作乱时故意制造出的风情万种。看着地上满是紫色的花瓣,她想,除了那些清扫的人之外似乎无人理会,偶尔几个人走过,脚起脚落见,花落便是花残。有多久没去细看这样的风景,她记不清了。大学之前审美能力稍微欠缺,以至于不懂欣赏;大学那几年里,用心太少,以致于校园的风景如画来不及欣赏便已分别;而现在,似乎动了“挽留”的心思,想拾起那份美丽好好收藏,这才发现,有些东西其实不一定非要珍藏。懂了,即存在,不懂,则虚无。未来该是怎样的存在谁也不能预知,勇敢的走下去就好,苏洁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微笑着穿越行道树。

走在行道树下的人偶尔抬头左右顾盼,目光所到都那样专注,心思却似乎不在所见之物。不过说苏洁是孩子心性也不为过,即使眼神深邃如她,动作看起来还是像个天真的孩子,走着走着,时而跳跃,时而踮起脚尖,时而以某一脚跟为中心,向左向右,向后向前转动,时而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自我陶醉些什么。若是近景,那完全自我的笑最易迷惑人心。

“诶!真的很像个梦呢!”不知道刚才还灵动的人脑子里突然意识流了些什么才发出这样的低叹,似有若无,听到的估计只有发声体了吧。

“诶呦……那个走路不长,啊……”话还没说完,苏洁一个站不稳往后跌去,幸好她身手灵敏,不然还真的摔个半死。因双手往后强撑在地而没有直接坐到地上的苏洁很没形象地一个轱辘站了起来。拍着手上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而被她双手压得变形冒汁而沾上碎花,连人也没看就独自低头在叽叽咕咕骂个不停:“真是的,那么大一条路都看不到人吗?嘶,痛死了!这个都什么人啊,老虎不发飙,还真当我是病猫了……”抱怨了一通的女人最后心疼地看着自己微微有点磨伤了的手掌,右手拇指小心的抹去左掌上几乎要嵌入的细颗粒,然后左手重复同样的动作,最后绕过撞自己的人走过去。虽然不停的叽咕,除了听清开头那几个字外也不知道后面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她眼睛所及之处,均是自己。

“诶,真是的,看什么花嘛!连路都不看,撞死算了!”和刚才的人距离不远,苏洁又开始埋怨自己的不是,最后也还是没忘对自己好点,“看来得去药店买点消炎的东东才行,可千万别留疤啊。”那么丁点的擦伤,没过几天也就好了,听着听着都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夸张了。诶,这个自言自语,自导自演的习惯估计很难改过来了!苏洁略微自嘲地摇了摇头。

“请问要买些什么?”药店里的人一看到苏洁进来,就热情地上前招呼。

“我先看看。”她自来就有个习惯,买东西的时候喜欢自己找,若是看到喜欢的,才会找人来问问价格,合适就买,不合适就不买,但,在这之前她不喜欢听到别人在她耳边叽叽咕咕,向她推销哪些商品不错,哪些更好。许是她态度表现太明显,店员很识趣地走开,不再烦她。即使她伸手拿起一些物件瞧了瞧又放下,店员也只是偶尔瞥了几眼过来,没再走过来,而这个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嗯,红药水?”呃……有颜色,杀菌力小,还有可能污染衣物,影响美观,有些毒性之类的,貌似没有必要。

“用酒精或碘酒擦拭一下?”虽然擦上去的时候会有一两分钟的疼痛,不过从疗效角度来说,苏洁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边缘,貌似可以,还ok啦。

“就你吧。”就义似的伸手去拿了碘酒,然后又转悠到另一个区域拿了一盒棉签,然后才回到门口处的收银台。将碘酒和棉签放到柜台面上,准备从上衣口袋拿钱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没有创可贴?”问的很无语,一般的药店都会有创可贴吧,于是苏洁最后付钱的时候又莫名地要了创可贴。

收银员才从旁边顺手拿过一小包创可贴,刷了一下标签,“一共十三块,请问要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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