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慕容景澜双眸一眯,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嗯?”慕容景墨唇角一勾,笑意更深,“李公公,将皇上的圣旨拿出来,念与四哥听听。”
闻言,随后跟来的老公公,忙屈身上前,捧着圣旨,当着众人的面念了起来,“四殿下,慕容景澜接旨——”
慕容景澜诧异不已,思索着缓缓跪了下来,“臣接旨。”心头百转千回,思索着父皇怎会给他下旨?
但是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他心胆俱裂。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残害同僚兄弟等等——
这些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来人,将四殿下拿下。”老太监念完圣旨后,道。
慕容景澜缓缓起身,并不为身边的几个侍卫所动,反而一脸嘲讽的看着慕容景墨,“老八,我到底低估了你,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阴谋吧?”
“四哥此话从何说起?”慕容景墨平静无波,只是一双寒凉的眸子泄露了他心底的愤怒,“倒是我想问问,为弟何德何能竟能让四哥下如此杀手?恨不能血洗吉祥镇?”
慕容景澜幽幽笑了,“能有举世无双的八殿下陪葬,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边上的李公公闻言,心下一惊,这还是兄弟吗?这四殿下向来以仁义据称,怎么能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呢?杀了弟弟还要连他所在的小镇全部杀光。
这样一来,到时候就可以谎报,说是遇到匪患袭击,所有人无一幸免,这招好阴毒。
只是,八殿下吉人天相啊。
慕容景墨也跟着笑了,“四哥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眼下,只怕得由你亲自下去给他们陪葬才好呢。”
“哼。”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这一切早已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不然,他所派的暗卫,慕容景墨是绝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慕容景墨耸耸眉,“弟命大,侥幸逃过一死。”
慕容景澜心口郁结,冷声道,“父皇如今如何?我要见他。”
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想清楚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没错,他是想借着这次外出,将慕容景墨灭在路上。
可是,慕容景墨又何尝不是做如此想法?
他唯一的疏忽,便是低估了宫中的皇后。
料想皇后跟父皇斗了这么多年,但到底没有真正伤过父皇本身。
不过,刚才的那一道甚至,他便觉察到了细微之处。
要么圣旨是假,要么,父皇已经凶多吉少。
“这个嘛,回京之后,弟可以为你回禀父皇,只是,父皇愿不愿意见你,就不知道了。”慕容景墨道。
慕容景澜沉声,没有再说话,亦没有反抗,更知道反抗没有用。
慕容景墨此番前来,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若他敢反抗,只怕就地处死,更合了这小子的意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舒荷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让她有些反应不及,直到慕容景墨走上前来,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抱进了怀里,她还是晕乎乎的。
墨儿没死,墨儿来救她了。
此刻的他,俊美的就像天神一般,让她真的以为是做梦。
“姐姐,跟我回家。”他微微俯首,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柔情缱绻。
舒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窝在他怀里,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不消片刻,竟然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周遭的一切仿似与她无关。
三个月后,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北国。
皇宫里,舒荷坐在小炕上,手捧着暖炉,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景致,满园的花草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入眼皆是纯净的雪白。
凉丝丝的,却也干干净净。
“娘娘,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喜儿挑了帘子进来,看到趴在窗边的舒荷,吓了一跳,忙拿出一件披风过来,披到了舒荷的身上。
“我不冷。”舒荷笑着推开了她,也拿走了披风,她并不怕冷,相反,在现代,她就期望着看到这样美丽的雪景,可是,长了这么大,除了很小的时候见过,似乎已经很多年没瞧见这么大的雪了。
“娘娘虽不怕冷,但也不该穿的这么单薄,不然,皇上回来看见了,又该怪我们照顾不周了。”喜儿倔强的又将披风裹住了舒荷。
舒荷无奈,手指点了下喜儿的鼻子,“小丫头,多大年纪整天就知道絮絮叨叨的,也不怕未老先衰的?还有,说你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娘娘,别再叫了,下次再叫,我可不理你了。”
喜儿忙赔笑道,“小姐,其实,也不是喜儿存心要这么叫的,实在是皇上说了,见着小姐都得这么叫,因为小姐迟迟不肯答应皇上的婚事,所以,皇上说了,叫习惯了,说不定小姐也就习惯了,从而就真当自己是娘娘了,然后——”
舒荷白了她一眼,这墨儿还真像个孩子,以为让人天天喊她娘娘,她就认命的当他的娘娘了吗?
她哪里会那么幼稚?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幼稚谁幼稚?墨儿像孩子?狗屁,这天下只怕没有比他更精的孩子了。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三个月,仅仅三个月时间,北国易主,皇上病危,急下诏书传位于慕容景墨。
一夕之间,她的墨儿成了北国皇帝。
皇帝呀?那么高的位置,以后就只能仰视呀。
可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个位置是属于慕容景澜的,怎么会是墨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