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叹了口气说,“再忍忍吧!”
“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谁要是让你不好受,她一辈子也休想好过!我薛芙蓉也是,谁要得罪我一分,我定当十倍的奉还!”
“若不是三郎的缘故,你以为娘肯让你受委屈?这些日子,娘也受够了!花钱大把大把,银子就像纸烧的一样,不过半月就花了两万两,照这样下去,薛家早晚被她毁掉!”
“那娘还忍着?依我说,一分钱都不给她使才好!再说,她是不是真的薛莲香还不知道了!”
“好了,好了!娘虽不喜欢她,却不得不依赖她啊!你瞧,她今儿一生气就不来吃饭,你哥哥跟着不来!虽然现在哥哥肯跟娘多说一些话,可是隔阂还是很深啊!就像一颗种子早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娘现在只能靠她来赚取你哥哥的心。芙蓉,就算为了娘,待会儿子给她道个歉!好吗?”
林说着,将芙蓉抱着,芙蓉看着娘多么强势的人现在也变得委曲求全,心里好难受,她望着一桌子的饭菜,心里莫名的伤感。
碧春一吃完饭就去睡,连三郎也懒得理。今儿这么一闹,她算真正认识到自己还是个门外人,这府里上上下下无不以她薛芙蓉为尊,她的话比她的管用十倍,碧春心里呕着气,可也没办法。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到那该死的妇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明日中午老地方见,哼!还真把自己当人看,本小姐就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哎!这身边竟没一个得心应手的丫鬟,干什么都受气!要是灵儿能在身边,该多好?她趴在枕头上,郁闷着,珠儿见状,便说,“二小姐才吃了饭就躺着,容易生病的,还是先走走,过会子再睡吧!”
“滚!”碧春见她们一副人模狗样,心情就不爽,“你们都给我滚的远远的!”说着将枕头一把砸向了珠儿,珠儿赶紧闪躲,“二小姐,消消气啊!”
“耳朵聋了吗?立马消失!”碧春气的浑身颤抖,珠儿赶紧出来。
碧春盯着头顶的红色纱幔,忽想起了一件事,她来到薛家这么久,方家还不知道她是薛家二小姐呢,对了,我现在是二小姐,那方夫人就是我姨娘,赶明儿去趟方家炫耀炫耀,再把灵儿给要过来,到时候灵儿一来,我还要这帮废物干嘛?哎!还有,大少爷?他若知道我是因他给的那方手帕才成了薛家的大小姐,心里该怎么想?他会质疑我的身份吗?不,不能让他质疑,我早就是梅小河,也是他薛家的大小姐。这其中关键的人物就是他们,只要他们消失了,就再也没人知道我是假的。哼!明天,我就送你们上西天。碧春目露凶光,这薛家的富贵,二小姐的身份,她要定了。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她要扫除所有对她不利的障碍。
不一会儿,芙蓉只身一人前来,见她趴在床上,清咳了一声。碧春虽辨的芙蓉的声音,她故意头也不抬的说,“狗奴才,有话就说别在那儿装腔作势!”
芙蓉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若不是为了娘,打死她都不踏进她房间半步,本来心里也憋着气,又见碧春出言不逊,一股脑的跟着骂,“贱人,敢骂我?也不睁眼瞧瞧我是谁?”
碧春故作惊讶的,唰一下起身,“呦!是姐姐啊,瞧我看都没看,还以为是哪个下贱的奴才呢?真是对不起!”
“别假情假意的,看着恶心!”
碧春见她生气,就越发的故作矫情。“既然姐姐觉得妹妹恶心,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我这房间一没姐姐的华丽,二则没姐姐的大,妹妹实在不知姐姐有何贵干?”
“用得着我多说吗?心知肚明!”
“哎呦!我还真不知道了!”碧春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芙蓉气的脸都红了,说,“别给脸不要脸!你这些日子,我薛家待你不薄,你要什么给什么,今儿不过是跟你使点儿小性子,你就赌气不去吃饭,还让哥哥也不去,你这心是怎么长的?”
碧春冷笑着,“我吃的喝的都是我应得的!你娘若不是觉得亏欠我,大可不必忍受!还有,哥哥爱在哪儿吃你管的着吗?我和哥哥从小情谊就比你深,任你求佛拜祖宗都不得啊!哼哼!”
“你……”她的话说到芙蓉的心坎上,这些年,她的确是粘着哥哥,可是他的心里永远只有香儿一个妹妹,碧春的话揭开了她藏在心底的疤痕,芙蓉气的扬手要打她。
碧春坏笑着,指着脸说,“打啊!打啊!你这一巴掌可得狠狠的!最好留下个红印子!若不然你就不配是薛家的大小姐!”
“你不要得寸进尺,得尺进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芙蓉想想,今儿终归是来劝说她的,要是一生气再打她一巴掌,娘和哥往后岂不又要老死不相往来?她犹豫着,放下了手。倒是碧春步步逼近,话语间充满了挑衅与高傲。“哼!我就是得尺进丈你又奈何得了我?幸亏你舍不得赏妹妹这一巴掌,要不然,你这一年也休想你哥和你娘一起吃饭!”
“你……”芙蓉从未被人三番四次堵得哑口无言,若不是为了娘,她薛芙蓉早就让她下十八层地狱。但此时她只得委屈求全,冷着脸说,“你究竟想怎么着?”
“哼!我想怎么着?应该问你吧?今儿还在花园里说什么让我乖乖的,要不然把我赶出去!这话现在还在耳边响呢?怎么姐姐这会子的气焰哪儿去呢?”
“你说吧!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芙蓉低声的说,此时她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忍着,忍着。
碧春双臂环抱,手指像弹钢琴一样轻拍着脸颊,考虑着,忽而笑着说,“我也是薛家的小姐,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是姐姐肯把你身边的那个静儿和幽儿交给我处置,我便当做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