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小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拿着鞭子打量着小河,“哼!原来是个女乞丐!你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本小姐命大,刚刚岂不被你害死了!凭几句对不起就想饶了你?”她的眼神诡异,上下瞥了一眼,又向车夫使了眼色。
“还不给我家小姐跪下!”车夫会意向小河吼道。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薛大小姐心想这个时候,要是不好好惩罚这个乞丐的话,她薛大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搁?
小河心想着‘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比村丫头还刁蛮、耍横呢?’她不跪也不磕头,小声嘀咕说,“路都是给人走的,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是你朝我撞上来的!”她的话被车夫添油加醋地转告给了大小姐说,“小姐,她刚刚说是我们挡着她的路,要大小姐您向她磕头道歉才对!”
“什么?要本小姐向乞丐磕头?”她气愤地朝着小河挥了一鞭子,小河被突来的一鞭子打懵了,她忍着疼,捂着胳膊,怒视着薛家大小姐,似在说,“凭什么打我?”
她鄙夷的眼神激怒了她,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薛家大小姐,之前还没有谁敢顶她,没有谁敢鄙视她,你一个臭乞丐,也敢这样看着她薛大小姐?她二话不说上前又是一鞭子。然而小河的性格很倔强越是对她打骂她越是不屈服。
当薛家小姐打红了眼睛还想打第三下的时候,她决定不再忍受。她现在谁也不怕了,本来也不是她的错。于是鞭子朝她来的时候,她用手夺了过来,厉声地说,“管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当街打一个乞丐,说出去不嫌丢人,再说,这路就是给人走的,凭什么你车来了,我就得让你!”
“你……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打了我两鞭子!纵你家再有钱也不能不讲道理啊!”小河大声地吵着,薛小姐顿时哑口无言,要知道敢跟她大吼大叫的人还没出生呢。
“刚刚说你是哪家的小姐?我记性不好,麻烦你再说一遍!”小河故意放大声音。围观的人纷纷都觉得小河有理。
“臭乞丐,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本小姐就不姓薛!”薛家小姐又尴尬又气愤,也顾不得小姐的身份,说着就和小河厮打起来,车夫也赶来帮忙。薛大小姐指着围观的人说,“你们谁敢看,我把你们眼珠给抠下来!”
小河被车夫给架着,薛大小姐将鞭子夺了过来,煽了小河几巴掌,还想再打时,手在半空中被人牵制着,她正在势头上,甩开那人的手,骂道,“谁再管这事,姑奶奶把他的手给剁了!”
“薛芙蓉!”身后传来一声吼。
薛小姐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哥哥薛三郎。立马转换了表情,故意装作手痛,向薛三郎撒娇,“哥!她,欺负我!你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不要脸,薛家还要脸面了!你!快把人放了!”他怒视车夫,车夫乖乖地松了手。
薛小姐不服气地指着小河问道,“哥,你怎么为了一个外人当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我才是你妹妹!”小河疼得捂着红通通的脸,见有人指着她,她抬起头瞪了薛家小姐一眼,将头扭到别处,心里想着,“原来大户人家的小姐比农村的妇女还泼辣!”
“哥,你看,她对我翻白眼!”薛芙蓉气的又想去打小河,却被薛三郎紧紧拽住,说,“哥还不糊涂了,你把人打了,还说人欺负你!再说没事儿跟一个乞丐较什么劲儿!你看把人家打的,这传出去让薛家何以在京城立足!”薛三郎又小声地跟薛芙蓉说,“还有这事儿,要是给爹知道……”
“哥……”薛芙蓉拉着三郎撒娇。
“好了,别把事情闹大了,给她点钱,再向人家说声对不起!”
“不……钱可以给,但是我不会道歉!娘也没教过我!”
“真不道歉?你要是不照我说的,我回家告诉爹去!”
“你告诉爹也没用,我就是不道歉!要对一个乞丐低三下四还不如被爹罚了。但是……”她笑着看了一眼三郎说,“只要你答应跟娘好好吃一顿饭!我就放下小姐身份给她道歉!”三郎甩开她的胳膊,面带严厉地说,“什么都行,这个,绝不可能!”
“哥,你到底是娘生的,还是那个妖精生的?”薛芙蓉愤恨地指着小河站的地方问,结果车夫旁边的小乞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人呢?”薛芙蓉照着车夫就是一阵乱打。“刚刚跑了!”
“朝哪儿跑了?”三郎急着问。
车夫指着人群的方向,他要追上去,被芙蓉拉住,说,“人都走了,还追着她干嘛?哥,我们回家吧!娘可想你了!”
“妹妹,听哥说,现在不用你道歉,但是这钱必须补偿人家,万一她四处跟人说咱薛家仗势欺人,影响多不好!”
“她敢?”薛芙蓉气愤地说,“下次别让我碰着!哥,别理她了,咱回家吧!”
“芙蓉,你先回去啊!哥还是不放心,这乞丐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一张嚼不烂的舌!”三郎撇开芙蓉朝着人群追了去。不过他不是追人而是找个借口离开芙蓉的视线,他可不想被她拉着回家见林映红。
芙蓉气的回到马车上,对车夫吼道:“回家!”
护城河倒映着小河红通通的脸,她孤影自怜,对着水里的人发呆,“这个人是我吗?”头发似鸡窝,衣服千疮百孔,脸被人打得像红苹果。她用水小心翼翼地洗着脸嘴里一直骂着薛家小姐的狠毒。
“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简直跟娘有的一拼。刁蛮、任性、不讲理、耍横,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啊?”她一想到被人用鞭子打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与怨气。这股气远比她娘用板子打她都来得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