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这里好安静,多谢师姐!”
“不用客气,你是莫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师姐,真是很抱歉,以前我还误会你和莫言……”
“别傻了,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更何况他心里只有你一个,难道你还不相信他吗?”
……
原来她早已和莫言有过如此这般刻骨之情,却又为何苦苦隐瞒,是因为自己吗……慕容香突然间有股莫明的恨意,恨自己,也恨古月昕,更恨谢莫言。但现下一切都已经不见了,自己恨的人都走了,只留下自己孤单一人,这……算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师妹……”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慕容香转过身去,只见程盈盈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自己。
“程师姐!”慕容香道。
“在想什么呢!”程盈盈问道。
“没什么!”慕容香掩饰了一下,随即问道:“师姐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见你神色恍惚,便来看看!”程盈盈说道,走上前似乎看穿慕容香的心思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古师妹便有种非常特别的感觉,而师妹你来了之后,我同样有这种感觉,你们两个很像!”
“很像?”慕容香不是很明白程盈盈所说的意思。程盈盈淡笑了一下继续道:“你们二人均是重情之人。但是修道者,最忌情字,其实你们二人并不适合修道,从你们二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是错误的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不认识她,甚至,从来不认识谢莫言!”慕容香淡淡地说道:“但是……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二人的修为为何会增长得如此之快!”程盈盈问道。
“始然还是因为一个情字……”慕容香惨淡一笑,转身离去,站在原地的程盈盈疑惑地看着慕容香离去的背影,想着她所说的话,喃喃念叨着:“情字……何解……”
天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如同蝼蚁般来来回回的人流,金康突然间感到一股莫明的悲哀。
“这几日,血影门随时都会有所动作,注意观察,尽量找出魔窟所在,还有……注意安全!”
“是,师父!”金康道。
“莫言控制不了体内的魔气,此时已成活死人,被慧心大师带回伊离广宗圣地,眼下可能一生都要待在那里了……我想去看看他,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慕老的话依旧徘徊在自己脑海中,仿佛无法抹去的梦魇,久久不能平静,金康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当慕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般苍老的容颜似乎又多了几丝皱纹,眉宇间的愁容犹如一把利剑,刺激着自己的灵魂。
“啪!”一滴水珠狠狠地拍打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仿佛一把锤子重重地捶在心口上,一阵莫明的疼痛。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无数水珠无情地拍打在窗前,昏暗的天地间瞬间被雨水淹没,灯火通明的世界渐渐显得模糊。
伸手触摸着眼前模糊的世界,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冰寒袭向全身,好冷!就在这时,身上不知觉间披上一件外衣,金康转过身,司徒玲默默地站在身后,金康不禁问道:“怎么还不睡?”
“是他把我吵醒的!”司徒玲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说道。金康露出一丝微笑道:“他是不是经常踢你?”
“是啊!像你一样!”司徒玲幸福而又俏皮地说道,金康不禁莞尔。
“对了,你在想什么?刚才见你在这里发呆!”司徒玲问道。
“没什么,天气有些冷,别着凉了!快睡吧!”金康双眼一阵黯淡,随即又恢复过来,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卸下身上的外套替司徒玲披上。
“是不是你们找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了?”尽管金康掩饰得极好,却还是被司徒玲发现了,不禁追问道。
“他……”金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但是如若不告诉司徒玲的话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千方百计去寻找真相。“他就是失踪了三年的谢莫言!”
“啊……”司徒玲惊讶道:“怎么会是他……那他现在在哪里?”回想着当日在半空中时,那熟悉的眼神,再将自己记忆中谢莫言的样子对比了一下,竟是如此神似。
“他……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金康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司徒玲,毕竟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要好得多。
看着司徒玲满脸不相信的样子,金康默默地走上前,轻轻拥住她娇小的身躯道:“早点睡吧,别想太多!”说罢便送她回房,合上门,再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雨水的冲刷下,外面的世界如同一个绞肉机,一出去,就会被绞成碎片。
也就在同时,在一处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一个身影孤寂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漫天的雨水被一层诡异的黑色屏障挡住,不能接近他半米之内。
“你来了!”一阵阴冷的声音传来,随即在他面前两米处,一道黑色异芒闪过,一个人影闪现出来,赫然就是格罗。
“找我什么事!”那身影问道。
“关乎你能否得到你想得到的事情,你有兴趣听吗?”格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我已经得到我想得到的了,而且现在我不再欠你什么!”那身影回绝道,似乎并不想见到格罗,更不想站在这里听他所说的一切。
“呵呵……真的吗?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那我就只好找别人坐上这个鹤山派的掌门首座了!”格罗冷笑一声,作势便欲离开。
“等等!”那身影终于还是叫了出来,格罗转过身,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帮你做其他事情,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威胁到鹤山!”那身影冷声说道。
“啧啧……真是冠冕堂皇的说辞啊……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当年就不会和血影门合作,还放他们上山,并且成功释放血魔大人,可怜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还以为是其他门派所为。现在却在这里振振有词地说不让别人威胁鹤山?真是笑话!”格罗冷笑道。“你可别忘了,鲁克一战,你也有份,他们一定不会想到那个和巫行在一起的神秘高手竟然就会是你!还有抢夺镇灵石……”
“够了!”那身影吼道,打断了格罗的话。
“你虽然出生鹤山,但是他们给了你什么?你苦修了这么多年,最多不过算是一个执法堂首座弟子而已,就算你师父让你继位,又能怎样?不过是区区一个执法堂罢了。你还是要听那个无崖子的话。另外你再想想,你失去功力,变成一个废人之后,是怎么样的感觉,你们门中弟子有没有再把你当成师兄一样看待,在他们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现在是谁帮你恢复功力的?还让你在这短短三年里修为比你师父苦修百年还要高!”格罗继续游说着,似乎想说服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面色时而迷茫,时而愤怒,时而期盼,格罗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起到了一定效果,嘴角不禁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会让你伤害鹤山任何一个人!”那身影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你放心,不一定要他性命,只是让你将这东西每日在无崖子的食水中渗进一些而已!”格罗淡笑着,随即将一小东西递过去。
“你……其实如今血魔已经得到洛枷刃,以他的魔力,要摧毁鹤山轻而易举!但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那身影无奈地接过手,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行了!到时候你只要听我的,鹤山上下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否则……就很难说了,特别是你那位心爱的公孙师妹!”格罗说到最后,眼前身影竟是冲上前来,紧紧抓着格罗的衣领狠狠地说道:“你敢!”
“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你会按照我说的去做的!”格罗轻轻拍开他的手淡笑道,丝毫不因为对方的行为感到愤怒。
那身影冷冷地看着格罗,似乎要将他那张微笑的脸撕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只是最终还是没做出来。
“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又怎么让我坐上掌门之位?就算掌门师尊不在,继任的也是几位师叔之间的其中一位!”那身影问道。
“很简单,技高者得!你们鹤山不都是这样的吗?你现在的修为,在鹤山恐怕只有无崖子是你的对手!而且到时候我会安排让你剿灭血影门,并且在同时无崖子就会以一封继位信贴在他的床头,有了这个,以你的修为,再加上有此大功,鹤山上下由哪个人会不服。”格罗淡淡地说道,随即取出一封继位信,那笔迹竟和掌门师尊如出一辙。
眼下,他终于清楚格罗原来在这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一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从三年前开始,他都已经算计到,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竟已经没有退路,不禁呆在那里。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前,格罗原本淡笑的面容竟是浮现一丝狰狞。就在这时,身后虚空隐隐泛起一道金光,一个身影轻步出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全部都在计划中进行!”格罗微微伏首,恭敬地回道。
“嗯!那一切就交给你了!”那声音回道。
“是!您就放心吧!”格罗低头回道,金光一闪,那身影竟是无声息地消失了。
鹤山,东厢。
丁卫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后,蹑手蹑脚地朝自己房间走去,就在这时,一阵声音从背后响起,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从身后压了下来,丁卫不禁浑身一颤。
“卫儿,你昨晚去哪里了?”丁卫转过身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师父,公孙洪。
“师……师父!我……”丁卫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竟是有些结巴。看着自己的爱徒变成这番模样,公孙洪不禁叹了口气,自从三年前丁卫因为谢莫言而最终散功成为废人之后,便精神颓废,整日魂不守舍地到处游荡,唯一还关心他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自己的宝贝女儿。
看着丁卫变成这番模样,好像刚刚被雨淋过似的,彻夜未归,不知道又去哪里晃荡了,公孙洪心中很是难过,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修真者,苦修多年得来的一身修为在一朝之间付之一炬,不自杀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所以一见到谢莫言公孙洪便是恨之入骨,处处刁难。
“哎……回去好好休息吧!小心着凉了!”公孙洪言毕便转身离开。看着师父如此关心的样子,丁卫心中不禁充满了迷茫,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充斥着一丝懊悔和痛苦的神色。
就在这时,几个鹤山派弟子走了过来,见丁卫一身邋遢的样子,站着发呆,不禁冷笑走过去道:“呦!这不就是我们的丁师兄嘛!怎么站在这里?咦?衣服上怎么还有股骚臭味,昨晚是不是又到哪个狗窝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