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菊心痛的后退数步,悲痛道:“佳城,那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说过,我很少关心你,我从不没想过,你说这句话时心里有多难受!佳城,现在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佳城,你为什么不见我,不听我解释!”
夜巡道:“隐居小姐,虽然你当初为了他受了一刀,伤势太重,佳城不忍心你就这样死去,他带你去见了佛参大师,你知道吗,你吃的那药叫抉择药,却没有告诉你那药,救得一命,失去一物,吃下去,保住了命,你却忘记了他。他原先想,无论你失去什么,这辈子,他都会只有你一个,真心真意的疼护。”
桃雨悲痛道:“小姐,姑爷听说你好了,欣喜的去见你,谁知,公子再见你时,你恭敬地说,公子要是找佛参大师,可以等候,或者让你传话,小姐,那时,姑爷愣愣的看着你,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睛里都是苦涩。”
白隐菊心痛的倚着院中的一棵老树,苦笑道:“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你们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人,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吃那药,想不想忘记他?这一月多来,我不信任他,不知道他的好,他却一直相信着我的好,相信着我可以记起他,他忽冷忽热,原来只不过想让我减轻几分想起他的痛苦,可是,我却绝情的忘记他,推拒他!”
桃雨苦涩道:“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难受。当初南藩,小姐也是为医书上几株罕见的药草而去,偶遇姑爷,相处几天,小姐姑爷心灵契合,碍着老爷夫人的着急,小姐被迫回来,再去时,恰逢边疆告急,南藩大乱,小姐混在流民中,保住了性命,吃尽了苦头,也见到了太多的污秽丑恶。幸亏老天抬爱,小姐见到了姑爷。”
夜巡看着天空,痴痴道:“那时,公子身染重毒,小姐精通医道,不顾自身的憔悴,辛劳的照顾姑爷,人儿越发的哀伤脆弱,公子那时满心满意地答应你,只要你说的他都会去做。后来,小姐奋不顾身为公子挡刀,伤势险恶,小姐怕白老爷白夫人怪罪,提前嘱咐凌将军是误食花草,又遇歹徒,造成。姑爷知你担心,只想着等小姐记起了姑爷后,再大礼向他们二老赔罪。谁知一等就是四年。”
白隐菊眼泪滑下,心里煎熬难受,道:“隐菊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个男人为她做出了这么多。”
夜巡道:“小姐还要问公子在不在屋里吗?小姐,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四年前公子会身染重毒,四年后又再次身受重伤,桃雨中毒,灵隐寺遭遇假沙弥,错引路被黑衣人拦杀,小姐会数次半夜见到公子身穿夜行衣出入,整天早出晚归,小姐,公子是一位有巨大责任要扛的人,不可过多拘泥在儿女之情上,小姐要是体谅心疼公子,就不要难为公子了。”
白隐菊道:“好,我不为难他,不过你要告诉他,既然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就要和他一起面对,如果他还是计较着我不能想起过去的往事,我还是会追着他,直到他原谅我。接受我。”
晚上,白隐菊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烛光,一天里都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脸色苍白哀伤。
想着几天都没有见过宝儿,天越发冷了,隐菊叫过桃雨,让她陪着自己去宝儿的房里。进了门,刘姨正在烛光下刺绣,看见了隐菊,起身含笑道:“隐菊小姐来了。”说着给隐菊递过来一个暖手炉。
隐菊笑道:“刘姨,宝儿这几天在干什么来?可有认真读书?”
刘姨道:“小姐放心,姑爷博学多才,对宝儿要求也是严格的,这几天,姑爷虽然没来,可是前几天仍然叮嘱自己要好好的看着宝儿读书,不准他半点偷懒。并布置下了功课,说是过几天要考察下宝儿。”
白隐菊看着烛光,喃喃道:“恩,他这都想到了吗,几天前,他这么急着安排好一切,他是要干什么去?”
桃雨道:“小姐,别想这么多,也许姑爷,只是简单的严格要求宝儿呢!”白隐菊苦笑道:“可是我总感觉到,这几天有什么事要发生,他这么一个神鬼难测的人,什么事都提前想着,提前做着,我怕啊!”
桃雨道:“小姐,这几天我们勤着去姑爷那就好了,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当面问问姑爷,不就行了吗?”
白隐菊苦涩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答应他,不为难他。他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啊,怎能时时拘泥在儿女之情上。”
白隐菊转了头,看着刘姨,道:“宝儿这几天可念了什么书?”
刘姨笑道:“隐菊小姐可问住我了,隐菊小姐知我不识几个字,不过这几天一直听宝儿重复着一句诗词。”
隐菊笑道:“那句诗词?”宝儿从里屋揉揉眼睛走出来,笑道:“姐姐来了。”
白隐菊道:“你这几天在学什么?”宝儿道:“姐姐,宝儿听了一句诗词,正不明白什么意思来,这句诗是这样说的,妾似胥山长在望,郎如石佛本无心。”
白隐菊看着宝儿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宝儿道:“后院那间屋里。那里住了一个老爷爷,对宝儿可好了。他给宝儿做好吃的,还给宝儿解释诗书。”
白隐菊转头对桃雨道:“桃雨,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不是说他已经走了吗?”
桃雨委屈道:“小姐,是桃雨不好,姑爷说这事不用小姐劳心,他会处理的,她让桃雨不要告诉小姐。”
白隐菊道:“他处理的,他怎么处理的?”桃雨道:“这个桃雨不知道,只是安排伍儿照看着他,还让伍儿跟着凌轩将军和比目将军好好练武。”
白可人告别了宝儿,回到房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悦来客栈,二楼雅间,梅字客房,一点残灯,矮钉明窗,佳城咳嗽声剧烈,看着桌上燃烧的蜡烛,心里燃起几分烦躁。
两天都没有见到佳豪了,自己重病在身,依着他的性子,怎么不来看自己的哥哥。佳城将眼观光转到西墙,青锋剑孤零零的立在墙角,心里涌起一阵心慌。看着渐渐黑暗的夜色,佳城低头沉思。眼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