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抬头看着不远处推杯换盏的父皇和佳豪,低头沉思,半晌不语。
燕馨脸色微红,急道:“姐,你到说话呀,万一父皇硬塞给佳豪一位公主,我们可怎么办!我,我不能没有佳豪!”
归云看着燕馨,一身紫衣,刚才在母后那还问自己,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心里眼里都是佳豪,父皇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知道佳豪身边的红粉佳人是谁?自己最近听说父皇好像知道了那个佳人就是自己女儿中的一个,难道,他想趁着这次机会,挖出到底是他哪个女儿嘛!
归云心里焦急,脸上却没有带出,她沉声道:“燕馨,你小声跟我说,你可愿为佳豪做任何事!”
燕馨看着归云严肃的神色,点头道:“姐,你还用问吗?你,你还不清楚我嘛!”
归云眼睛直视燕馨,半晌道:“好,一会儿,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着急,安静的待在我身边,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望想和佳豪永远在一起!”
燕馨急道:“姐,你知道什么!难道父皇当真不看好佳豪吗?他比佳城差在哪里?”
归云道:“他不比佳城,丝毫差,但是父皇这次不是冲着佳豪去的,他是冲着传闻中佳豪的红颜知己,我估计父皇已经知道是自己公主里的一个。”
燕馨道:“姐,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难道父皇就这么容不下我们!父皇还想和南藩王联姻,为什么就不能和擎国和亲。姐,父皇心里到底怎么打算!”
归云沉声道:“燕馨,姐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沉住气,静等事情的发展,在不知道父皇心里打算时,千万不要自己乱了手脚。”
“恩,姐,我听你的。”
恒康帝大笑道:“佳豪好酒量,朕多年未见这么豪爽的人了!你看看,下面做的都是朕的女儿们,你可有喜欢的?”
燕馨坐在席上,心里有万千蚂蚁啃食着自己,她希望佳豪说自己,希望父皇能真的说话算数,准了佳豪和自己的这门亲事,又不希望佳豪说到自己,万一父皇设了个陷阱,就等着自己和佳豪跳进去,怎么办?
佳豪轻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着,眼睛打量着燕馨,心里似乎知道了恒康帝的意思。难道自己和燕馨的事,他终究是发现了。垂于桌下的手,紧紧握起,青筋暴起,嘴角紧抿。
燕馨,看到佳豪投射过来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心里着急不知怎么办好,她又不甘愿,不舍得,不愿就这么放弃了,血气上涌,脸色薄红加深,她微微抬起头,偷偷打量着佳豪,苦涩的一笑。又贝齿紧咬著嘴唇,脸上一阵痛苦。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再没有的面对佳豪的勇气,低垂下头。
归云测眼打量着燕馨,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心心相印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不合的两个人,却被上天硬塞在一块,父皇,你自己有过殇,为何不能成全了燕馨和佳豪!
佳豪看到燕馨的模样,心里痛恨自己,无能软弱,如果是哥哥在这里,他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弟弟真怕有一天为了燕馨,不能再帮你做一些事,弟弟怕,承担不起你的厚望。恒康帝咄咄逼人,他不相信你还在擎国里,弟弟还能瞒他多久。
恒康帝拿起酒杯,看着佳豪,没有半点要饮的意思,眼睛色彩越发暗沉下去,脸上犹自挂着笑容,道:“二王子可看好了?相中了朕的哪位女儿?”
佳豪垂于桌下的手握的愈发厉害,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恒康帝,心思微转,放下酒杯,起身站立,抱拳道:“陛下抬爱,公主金枝玉叶,花容月貌,佳豪求之不得。可是哥哥还在擎国国里为了国事终日操劳,身子也跟着消瘦起来。佳豪却在这里喜结良缘,如何对得起哥哥。何况,擎国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哥哥未娶,弟弟如何能先哥哥早日成亲?何况这事,还要禀明了父皇母后才可。佳豪怕耽误了公主美好年华,愿陛下体谅佳豪的一片苦心。”
恒康帝看着佳豪,眉头微皱,嘴上却笑道:“好,佳豪这番话有情有义,朕赞你这份手足之情,这事就此作罢!可惜了,朕的这些女儿们,机会难得,二王子日后可不要后悔,才是。”
佳豪看着恒康帝,半天没有说话,心里苦涩,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哥哥,佳豪能为你只能做这些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佳豪和燕馨不知道还要度过多少磨难。这次虽说也是陷阱,但是佳豪愿意一试,可是这一步走出了,哥哥你的擎国要怎么办?娘亲和爹爹还等着我回去,没有你在的擎国,弟弟要为你守着。
燕馨脸上一阵苍白,抬眼看着大杯饮酒的佳豪,如果一醉真能解千愁,我宁愿不再醒来。如果这个皇宫,当真容不下我们,我宁愿不再回来。燕馨落寞的看着佳豪,嘴角溢出苦涩,她亦拿起酒杯,抬手饮尽。
“燕馨,你不要喝了,你看看周围,哪有人喝醉,到时候,就是我们没有告诉父皇你就是她要找的人,你现在这个样子,父皇要是再看不明白!白在这龙椅上稳坐这么多年了!”归云侧身挡住燕馨,小声急道。
“姐,你说,这是什么宴席,这才刚开始,父皇就刁难佳豪,时间长了,父皇还要玩出什么花招!”燕馨眼睛微红。
归云从桌子下紧紧握住燕馨的手,心疼地说:“燕馨,姐从小到大都会帮你,这次也不例外。燕馨,你要坚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和他一定能过了这个坎。”
宴席上,恭维声响起,恒康朝的肱骨大臣,是国家的栋梁,谈的都是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大事,佳豪从小深处权力中心,见多了哥哥处理这些棘手问题,应付这些大臣,不在话下。
但也有阿谀奉承的,墙头草,趁着皇帝高兴,外加上多喝了两杯,浮夸之色外露,说话也跟着轻佻起来。
“擎国二王子,英俊潇洒,地位尊贵,第一次来我恒康王朝,我朝当盛情款待才是。皇上,擎国北接西域各国,见多了胡地女子。臣不才,府里正好有一位女姬,来自胡地,臣想二王子定是看不惯我朝歌舞,特为二王子准备了一段胡地舞蹈,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