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地牢,本以为还需要与侍卫周旋,但令我意外的是,门口的侍卫都已经被杀了,在鲜血横流的现场,我看到了奴大拿先前的那把刀。
果然,他是故意放我走的。而且事实已经证明,我在面对一个阴谋。
但我没有时间多想,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留着鲜血,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个药剂师,帮我处理这些不重但是相当麻烦的伤口。
我已经知道了那股精神力的使用方法,这时候我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疗伤。我想到了风,从神典中找关于风的记载:“那七个虚空,被东风吹焦的穗子也是七年,都是七个荒年。”
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位于我大脑和小脑之间的那股不属于我的精神力,缓缓的窜动了一番,然后有一丝极小的力量蔓延出我的脑海,不知道通过哪种渠道形成了一股风。
不受我控制的风,将我托了起来,大概离地50米左右,我开始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飞行。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在害怕之余,又隐隐的夹杂着一丝兴奋,在春寒中,我冷得瑟瑟发抖,心中莫名的激动让我忍不住想大吼,但被我生生止住。
今天没有太阳,能见度不是很高,我不知道飞了多远,但我的眼皮却越来越重,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好像要晕倒了。
在我晕倒之前,我仿佛感觉到,托起我身体的风消失了,我脑海中的那股精神力,恢复了平静。
天不亡我,我自不会死得冤枉。从五十米的高空落下,对一个普通人而言绝对是死路一条,但我的运气极好,我跌落在一条河中。
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家之外,我只进过猫猫的房间,看到这里面的布置,我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儿的闺房。
一个清秀的女孩儿见我醒了,连忙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她小声的说道:“别出声,我是偷偷的把你带回家的,要是被我妈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明白她的意思,她才松开手,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我知道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后,这辈子就忘不了她了。
其实,她的相貌一般,算不上出众,但是眼睛分外有神,眼底洁白如玉,眼眸漆黑如墨,看着她眼睛,我仿佛就能读懂她的心事。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觉得她有些天然呆,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让我忘记了我现在的处境。
倒是她先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难道你是个逃犯?”
我想笑,但是臃肿的脸感到莫名的生疼,说:“救我。”
她又看着我发了会呆,然后猛地惊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的样子,格外的惹人怜爱。
“我已经将你的伤口包扎好了,这些伤虽然不重,但是容易裂开,所以为了更快的恢复,你只能躺在床上。”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你是通缉犯的话,我会被牵连,那么,你应该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否则,我会把你送进监狱。”
我知道她不会将我送进监狱,因为,如果她要这么做的话,大可以不救我或者直接将我送进监狱,但她没有这么做,那就说明,她已经通过某种渠道,判定我不是通缉犯了。
既然如此,如果她想要一个确认的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我没有理由不满足她,只是,我真的没办法咬字清晰的说出话来。
支吾了一阵后,她无奈的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还是先治疗你的脸吧。”
她明显的克制着浓浓的笑意,只是她咬嘴唇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
看到她的背影,我这才注意到,她上半身穿着紧身的黑色皮革,下面则是一条缎带和鲜花的黑色短裙,为了避免寒冷的气温,还穿了一双丝袜,我这才意识到,她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
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药罐,放在桌子上九开始鼓捣那个药罐。
房间里面很是简洁,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女,但是布置的很有条理,应该家教极严。
她一边捣鼓药罐,一边嘟囔着说:“我叫风流沙?古筝,你可以叫我风筝。这里是海纳斯小镇,镇外五十里就是尤里丝城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是一个药剂师,我只想救人,我希望不会因为救了你,而伤害更多的生灵。”
我看她眨着眼睛,很认真的模样,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告诉她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将鼓捣好的药汁,倒进一个玻璃杯中,然后从她的床头柜中,找来一些棉花,将之揉成拇指大小,蘸些药汁,均匀的涂抹在我的脸上。
我便趁此机会仔细的端详她的脸,想到:如果她没有那双眼睛,她该是多么平凡的一个女孩子啊。
她就那样专注的在我脸上涂抹了两个小时的药剂,期间我们没有说话,我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打搅她的动作,其实,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喜欢。
等她终于做完后,我坦白的告诉她,我可能被人陷害了这件事情。
她饶有兴致的问了一些细节,并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部说道:“你放心,如果他们找到这儿来了,我会帮你隐瞒的。”
就这样,风筝成了继妈妈和猫猫之后,第三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女人。
她父亲是小镇里的医生,每天都会有好多人来医馆看病,她白天会去帮忙,但他父亲希望她成为一个高阶的药剂师,所以很多时候,都不让她插手医馆里的事情,她便会趁机回房间看我。
几天下来,我便和她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和她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她的话很多,总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说一些琐碎的小事,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性格很活泼,加上她的大眼睛,如果她去城池的话,应该能找一个贵族子弟为夫婿的,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这些。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迎来了一桩我险些将之遗忘,却和我脱不了干系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