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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堕崖

当太极图完成之时,天边也终于出现了破晓的晨光。而太阳出来时的第一缕曙光也同时照耀在炎铭羽的身上。与此同时,炎铭羽的身上也骤然发出一阵明亮灿烂的光芒,熠熠生辉!

此时的炎铭羽在自身发出的亮光和阳光的照耀下全身就如同镀了金粉一般的璀璨,让人觉得无比的神圣,端庄!且,经过阳光的照射,炎铭羽的金色身影更印在了身后的白云上,显得高大而伟岸!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个景象,一定会跪下膜拜,因为这个景象,正是所有修炼者都梦寐以求的异象,而炎铭羽现在所出现的异象更是世间最难得的数种异象中的其中一种,只有功参造化,惊采绝艳之人才会出现的“天帝临世”!凡是看见“天帝临世”的人,都会打从心底地被它折服,甘愿跪拜施礼以示敬仰。并非这个身影的气势有多么的宏伟磅礴,也并非这个身影有多么的不凡,仅仅只是因为这是天帝的身影!

能称作天帝临世,又哪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身影,单单是那种天下独尊的气质就足以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朝拜之心。这个“天帝临世”就是映照出天帝身影的一种特殊的异象。异象既出,天帝体现,宛若天帝亲临,当应万族共拜!

传说,出现过这种异象的人,无一不被世人尊称为天帝。一旦出手必定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此时的炎铭羽正在入定,当然不知道自己凝成了异象。炎铭羽现在正准备着收功,把还在经脉中运转的内力收回中丹田后,炎铭羽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太极图,尔后向左右两边用力一撑。顿时,炎铭羽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被双手撑开一般。

同时,白云上的金色身影也随着炎铭羽而动,当金色身影的双手也向两边撑开时,周边的所有白云瞬间消失,然而,即便白云消失了,可是那金色的身影却并没有消失!

此时炎铭羽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山风袭来,吹的他的衣服飒飒作响。此刻的他只觉得心中一股豪气升起,不吐不快!炎铭羽仰头一声大喝:“天地我为皇!”

炎铭羽大喊的同时,全身筋骨一伸,身体所发出得的亮光也冲天而起!与此同时,金色的身影也动了,可是动作却没有和炎铭羽同步。只见那个身影举起右手,尔后向地上一压,手心刚好与炎铭羽身上冲起的光芒撞在一起。整个天空顿时大亮!最后,金色身影与炎铭羽身上冲起的光芒就此消散于空中……

对此,炎铭羽却一点也不知道,他正因发生变化的内力而狂喜着。“终于成功融合了。”炎铭羽握着拳头道:“发生质变的内力就是不一般,太极图成型后内力变得连自己都无法理解了,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在的内力完全不是阴阳二气可以比较的,这是层次之差啊!”

炎铭羽以内视观察着中丹田中的太极图,虽然太极图很小,比原来的阴阳二气团小得太多了,可是随着太极图的旋转,当中的内力却是生生不息。到了现在这个层次已经不可以量去计算了。

太极图的旋转已经慢了下来,不再像融合时转得那么快了,可是现在却更有韵味更加顺畅,每一圈都像在阐述着这个世间的道与理。

退出了入定状态,炎铭羽站起来轻笑道:“果然,阴阳一旦相合,所在的层次都不同了!东哥真厉害啊,只是为了写小说而想出来的一句话居然说得那么中,最重要的是,我就因为这一句话萌生了融合阴阳二气的念头并且还成功了……东哥,你果然就一被称为‘坑神’的男银啊……嗯,还是先试试现在的实力吧,既然融合了,可别让我失望了。”

重心下沉,炎铭羽扎稳马步,内力从中丹田的太极图汹涌而出。炎铭羽只觉得经脉中的内力奔腾而至,刹那贯满整个拳头。“嘻”炎铭羽一声轻笑,右拳猛地轰出……

“欸……”炎铭羽呆呆地保持着出拳的架势,完全没有了反应!十数秒后……“什么桂啊!”炎铭羽一声大叫,连音都说不正了,抓狂道:“我擦你妹纸的,这啥?啊?这是啥?还是出不了体,那有啥用啊?现在不单无法做到隔空伤人,甚至连爆发力也远远及不上之前使用阳劲的时候……我擦!!!”

无可否认,炎铭羽现在的内力很强,真的很强,在这个末法时代想要找出一个内力能和他比肩的人真的很少甚至没有,可是单单是层次高是没用的,不会使用的话那层次再高也只能滋润内脏,想要内力出体,没有相应的方法单靠提高内力也是无用功,然而炎铭羽却不知道,当然,也幸亏他不知道!

炎铭羽发泄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了下来,自我安慰道:“还好,并非毫无收获,就现在的内力而言,完全不怕受伤,抗击能力应该也提高了,就刚融合后就能瞬间修复受损内脏的速度来说,只要不是被乱枪扫射或者被大拖头正面冲击,大概都死不了,只要死不了,那么修复就很容易了。哎,还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比较好,练好剑法才是根本。”

炎铭羽边说边拿起放在地上的“血魂”,缓缓地拔出。看着漆黑的剑身,炎铭羽的气势开始出现了变化,虽然有剑的尖锐和锋利,但同时又不失大刀的刚猛和霸烈。让人觉得无比怪异。

就在剑完全出鞘的瞬间,炎铭羽猛的暴起。炎铭羽凭着自己的感觉不断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缕缕充满杀意的寒芒昭示着它的强大,道道破空声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被击中,身体一定会被斩断。毫无疑问,炎铭羽天生就是用剑之人,他从未向谁学习过,也从向谁不借鉴,只是凭感觉地去挥动,可是他所挥出的剑招却狠辣无比,招招夺命!

然而,此时的剑招无论多么的厉害,却无法忽略其中致命的不协调。炎铭羽只觉得越挥越不顺,自己觉得这一剑明明要这样挥动的,可是挥出这一剑时却觉得无比的别扭。炎铭羽心道:“如果是真正的战斗,这一剑下去一定会被对手闪开并且抓住我的破绽,一旦反攻,以我现在的姿势和身位,我只能保证闪过致命的攻击,可是到时候的伤势也绝对不会轻。”

无可奈何,炎铭羽只能停下。看着手中的血魂,炎铭羽脸色阴晴不定,先不说阴阳二气融合令他失去了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和连绵不断的持久力,现在连剑法也变得如此的怪异……

炎铭羽一声轻叹,自语道:“现在我所使用的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剑法了,这更像剑与刀的混合术,有剑的灵活也有刀的重击;少了剑的突刺却又多了刀的斩击,但问题是用阔刀①也不行,阔刀是绝对无法使用如此剑招的,因为阔刀太过笨重,无法做到剑的轻盈,挥动起来无法行云流水。”

“小伙,剑耍得不错。”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炎铭羽吓了一跳,大喝道:“谁?”炎铭羽转身马上摆好姿势。脚踏弓步,左脚落下半步使得身体向****侧,长剑则斜挡在胸前。炎铭羽现在的姿势虽然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是谁都能做到。但是在炎铭羽面前的老者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炎铭羽现在的姿势,无论他怎样进攻,炎铭羽都可以瞬间把手中的剑切入他的身体,除非是隔空攻击。

无论是上下左右,或者是各个死角,甚至是最脆弱的背后。炎铭羽都只需要随意的进马和卸马就可以闪过老者的攻击。这个姿势看起来简单,其实却是无比玄妙。只要有那么一点做得不够位,那么就会导致整个姿势崩溃,到时就全身都是破绽。

炎铭羽一转身,只看到一个枯瘦的老者背着一捆干柴,面露微笑地看着自己。老者很瘦,虽然不至于说成皮包骨,但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脸上的皱纹让人觉得就像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鸿沟,头上也只剩下几撮稀疏的白发。可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却像鹰眼一样紧紧地盯着炎铭羽。虽然不是那种盯着猎物的眼神,但是却像要看穿炎铭羽一样。虽然老者看似年岁很大,但腰肩却是无比笔直,让人生出一种,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无法令他弯腰的错觉。

老者此时微笑道:“不用紧张,我只是刚好今天过来砍柴,正好看见你在耍剑所以才出来和你聊两句的。”虽然老者叫炎铭羽不用紧张,但炎铭羽还是没有丝毫松懈,这里可是无命崖,谁也不会到这里来砍柴。实在是无命崖的凶名太响亮了,附近没有谁会不知道,这个老者要么就不是普通人,要么就是…无命崖上的非人存在!

老者没有管炎铭羽,只是自顾地说着:“你的剑术虽然很厉害,但是你的剑却在哭。”炎铭羽只是眉头紧皱,道:“我的剑,在哭?”

老者继续道:“呵呵,我砍了大半辈子的柴,大半辈子都在挥刀中度过。刀剑本同源,我就说说我自己的见解吧。你的剑虽然凌厉,可是却带有砍刀的狂猛霸烈,虽然依然锐利,却已经不是纯粹的剑了。你的攻势虽然猛烈无比,却以挥斩为主,挑刺为为辅,大多是以刀的强烈斩击来击溃对手,而剑的技巧却只作为辅助攻击,你的剑术完全没有把剑的优势发挥出来。”

突然,老者身上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让站在不远处的炎铭羽觉得快要被压得趴下一般。老者怒道:“这样来挥剑,你手中的剑又怎么可能会不哭?你有认真感受过手中的剑吗?明明就是一把神兵却被你如此糟蹋,连我都为你手中的剑感到可悲。像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神兵?怎么有资格凝成如此高级的异象?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天帝?又怎么有资格让我奉你为主?”

老者一暴怒,压在炎铭羽身上的气势再次徒增,直接压得炎铭羽把剑插在地上支撑自己。炎铭羽体内的太极图再次快速旋转,内力在全身经脉内奔腾,也幸亏刚才凝成了太极图,如果还是原来阴阳二气的状态,此时的炎铭羽早就被压趴了。

炎铭羽艰难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在现今这个末法时代,根本就没有谁还能发出这样的气势,怎么这里还有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

老者身上的气势徒然一收,炎铭羽只觉得身体一轻,突然失去所有压力的那种用错力的感觉让他后退了两步。炎铭羽喘着粗气稳住脚步,整个身体汗如雨下。

“我是谁?云霄,肖云霄!或者,你可以叫我,无命崖上的恶魔!”老者又恢复了原来慈祥的样子,让炎铭羽生出一种“他就是一个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的爷爷”一样的错觉!

“果然是你,我就说这里除了我这样特殊的人以外没有谁还会上来。”炎铭羽带着微笑道。

肖云霄也笑道:“没错,就是我,也只能是我,所有上来过这里的人都被我从这里扔出去了。来吧既然你凝聚出了异象,我就给你回去的机会,只要你能在我身上留下一丝伤口我就放你下山!”炎铭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你最好收起你的轻视,虽然我不可能打赢你,但是想要伤到你,却也不难。”肖云霄只是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吔屎啦你!”炎铭羽脚一蹬,整个人就像炮弹一般向肖云霄冲去,手中的剑更是先发制人。炎铭羽一个回转,以身体旋转的离心力来加强剑斩击的力度,同时以带动手中的剑从下往上,向肖云霄的胸口削去。

然而肖云霄只是轻轻地抬起右手挡在胸前,肖云霄的右手就像根本没有用力一样,连手指也只是微张。炎铭羽可不管肖云霄有没有挡,他只知道肖云霄就是传说中无命崖中的恶魔,数百年内无人可敌,他如果不尽全力出击的话,死的一定会是他。然而下一刻,当血魂的剑尖击中肖云霄的手心时……

“叮……”炎铭羽不可置信地看着肖云霄的手心,完全愣住了。只见肖云霄的手心的确是被击中了,可是剑尖仅仅只能让手心的皮肤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陷,根本就无法切入。炎铭羽呆呆得自语道:“这…骗人的吧,以血肉之躯硬接血魂,却连表皮都无法破开,这,怎么可能?而且,刚才的声音,完全就是金属相撞才能发出的声音,你……”血魂的锋利炎铭羽最清楚,所以看到有人能徒手挡住血魂而不受一点伤,炎铭羽就有点接受不了。

肖云霄冷冷地看着他,道:“不可能?可是事实就在你眼前,你就算想否认都不行。世间有多少的不可能最后都变成了可能。什么才叫不可能?超出了你所能理解的范畴就叫不可能吗?无法用这个世界的定律来解释的事情就叫不可能吗?告诉你,世上没有不可能,只不过是你还不能接触到这个层次而已。”

突然,肖云霄把血魂握住,凝视着剑身,好一阵子肖云霄才开口道:“嗬……真没想到你还是先天种。而且还是火焰操控,真羡慕呢!说得也是,像他这么强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些不入流的能力呢?不过,现在的你好像还无法自由地使用这股力量,不,应该说,你还没有觉察到自己拥有着这种力量。不过能在完全不知晓自身能力的情况下还能在无意识下使用,这真的不是一般的天才能做到的。虽然这只不过是溢出的那一丝本源之力中所发挥出的丁点控焰之能,但是我还是要夸赞你一下。”

肖云霄顿了顿,缓过一口气后又继续旁若无人地自语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他当年使用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不过看到现在的你,我也终于知道了,控焰加上六种异火,你真的…吾主哟,真的无愧焰皇之名啊!”

炎铭羽牙关紧咬,用力地想把血魂抽回。可是即便用尽全力,被肖云霄握着的血魂却纹丝不动。听到肖云霄的话,炎铭羽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直说一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哼”肖云霄一声冷哼,道:“这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现在就算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只要记住,好好利用自己的力量,在下次见我之前可别倒下了,嗯,不对,如果你倒下了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应该说,为了我们的那次非常不愉快的重逢好好地变强吧!”

肖云霄说完也没等炎铭羽反应就把炎铭羽扔了出去,那个架势就像随手把垃圾抛开一样。炎铭羽一下子就被抛出了崖顶,整个人就这样直直地掉下了无命崖下的深渊。

肖云霄一声轻笑,尔后抬头落寞地看着天空。好一阵子,肖云霄才回过神来,自嘲道:“真没想到,当年只是被迫奉你为主,现在终于完成了你交代下来的任务了,心中却突然空荡荡的……以前还说有个任务来作为精神支柱,现在……呵!”

不知何时,肖云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奇怪的是,他手中的剑却是和炎铭羽的血魂一模一样。肖云霄盯着剑身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把手中的剑扔下了悬崖。

肖云霄看着炎铭羽和长剑都消失在视野后,终于露出了满足的模样。也就在此时,肖云霄的身体开始逐渐化成光雨。可是肖云霄却仿若未觉,依然看着前方,宛若一尊石像。

“吾主啊,云霄要去寻找自己的渴望了,能为你完成这个任务真是云霄人生中最大的荣幸……”肖云霄已经只剩下半个脑袋了,整个身体几乎都化成光雨,随风而散。

“吾主,九天十地,万族共存。万道和鸣,唯一道尊!焰皇既出,诸道齐空;龙帝一怒,无世无界……”

漫天光雨消散,完全消失在天地间,唯独只有这一句话,依然在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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