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重查了下与那批药剂作用差不多的药剂,做了几千次排查,只有这一种极为相似。”穆生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微靠在桌子边上,细细翻查着资料,继而修长的手指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你看,基本成分大体一样,只不过在计量上有所调整。”
池沐凑近了些,对比了下两份资料,“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是你列的很清楚,很容易看出来,这种药剂不过是之前的加强版。只是,用量和用法上更为安全。”
“致于它的安全程度,没有实验过,我无法做定论。”穆生收回文件夹,“如果要实验至少也要半年,并且要多次实验,结果才有说服力。”
池沐垂下眸,嘴角微微勾起,“不用,已经有人替我们做了。”
穆生转过头看向她,目光中写满了探究。
“你只需查查近一年来,用这种药剂的病人的病例和治疗情况就可以了。他们既然已经做了实验,我们窃取下结果,又怎么了?”池沐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用活人做实验?!”穆生说出这一句,不觉间脊背阵阵生凉。如果真是这样,那所谓的医生,岂不就是衣冠禽兽?
池沐眸光微敛,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我总觉得贪图利益的人,往往更侧重于速成。”
“人心真可怕……”穆生微微皱了皱眉。
“人心本并不可怕,利益熏心才可怕。”池沐叹了口气,继而勾了勾嘴角,“但总还有好的地方,不要只看见阴暗面。对不对?”
“说的有道理。”穆生也一改沉重之色,“池律师,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听说还不错。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不用了,我还得在九点之前赶回去拖车。”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嘴角隐匿的笑容有多幸福。
一连几天,顾莫沉都是醉酒而归。每天,她就像拖车一样把他拖到屋里,然后又被他扯入怀中。后来她甚至习惯了,直接趁他酒醉,躺在他怀中。两人相拥而眠,每晚她都睡得格外安稳。
“拖车?”穆生一时间理解不上去。
“对,拖车。”池沐看了眼表,“那我先走了,回见。”
池沐出了小区门,便拦了辆出租车。
深冬的夜晚早已开始,这个时段外面已经黑得很彻底。池沐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灯影重重,竟渐渐有困意袭来。也不只是哪一刻,身体开始越发疲软,眼皮也越来越沉,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抗议。
在她临近沉睡之前,意识模糊间车似乎停了下来。车外漆黑一片,月光下,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夺命夜叉般开了车门,朝她伸过手去。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来,毕竟我爸岁数也不小了,梦想是一回事,孝顺又是另一回事。”凌远加了一筷子肉蘸了蘸酱料便塞进嘴中,继而惊呼出声,“靠!烫到了。嘶……”
顾莫沉精瘦的身躯向后一靠,一只手臂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言多必失。”
凌远指着顾莫沉干急了半天,好容易咽下口中的东西,赶忙喝了口酒,“喂!虽然我上学的时候也称得上是不学无术,但还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词都不懂好吗?你这用的明显不对啊!”
“哪里不对?”顾莫沉摊了摊手,“难道你能说你被烫到不是一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