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还会招两个人过来吗?”李嫂走了过来,端着一碗银耳汤。
看上去很好喝,真的很好喝,可是她喝不下。
她摇了摇头后说了句不知道,然后记起了程竞风交待的事:“晚上多做几个菜,先生欢喜了说不定就顺了你们的意了。”
“太太,要不要我扶您去楼上休息?先生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她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吃多了与饿慌了其实一样痛苦:“李嫂,我吃撑了,怎么办?”
李嫂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慈祥:“太太你躺下,我给你按按。”
“会不会痒?会不会疼?要不我就走走,或许走两下就好了。”她至今想起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还是心有余悸。
之前程竞风用手推她肚子时,会痛,所以除了洗澡,她不敢用力碰这个肚子,更别说按了。
“太太,你别怕,不会疼也不会痒,如果用精油按摩对胎儿也是很好的。”
“上面有。”她伸手指了指楼上。
程竞风有精油,他洗澡会用那玩意。
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就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佣人给她盖了薄毯,如果他知道在她睡之前她吃了那么多东西,一定会骂她一句‘猪’。
醒来,已是半夜,因为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了,所以她有点饿,开了床头灯后看时间,夜里两点,立刻吓懵了。
竟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下午的时候程竞风都没回家,结果睁眼醒来,他吃饭洗澡都睡了。
“程竞风。”她强迫自己睡下,可最终还是没办法睡着,于是认真的拉他的胳膊。
这个男人,又裸睡。
如果不是暖气开着,该冻死他。
“程竞风啊。”她伸手到他的腋下,搅他的腋窝玩。
真是不怕死,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迷糊,第三次绝对就是该死。
他还没睁开眼,潜意识里便知道是她在叫魂,于是他不睁眼。
“程竞风,你说我是不是太能吃了?我今天吃了好多,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都怕了……可是我好想吃,我会饿,你看,我现在就饿了。”
即使程竞风看上去睡的很安稳,可她把他当做清醒人,说话的语气十分郑重其事,像在跟他讨论某件大事。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甩开了她放在自己腋下的手:“去吃啊!滚去吃!难道要我喂你?”
虽然他眼睛睁开着,可样子看上去很暴躁,暴躁的让她有点怕。
“其实……其实我有蛋糕吃,可是除了吃东西,我还想找人说说话……”她小声的嘟哝着。
在程竞风看来,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除了吃东西,我还想找打。
要是能够打,他一定不会怜香惜玉一分一毫,好好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说什么啊!”他再次闭上了眼。
那语气很是隐忍。
“程竞风啊,你说孩子生出来了叫什么好呢?”她嘀咕着,然后下了床,没多久,就从柜子里提了一袋子蛋糕放在枕头上,快速的撕开了包装袋后,将那小蛋糕一分为二,吃了一小半后,嘟哝:“如果是男孩,就叫大鱼,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鱼。”
“因为你愚蠢。”他一张口,一小块蛋糕便入了口。
她说话时,一手放在他脸庞,一眼仔细的看着他的嘴,等着他张口。
程竞风满脸愤怒的睁开了眼,一边瞪着她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嚼完后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就像孩子似的,表情那么丰富。
“是不是好吃?”她得意的又撕开了一袋,这一次没分给他:“程竞风啊,你睡觉为什么不喜欢穿衣服呢?难道你不怕失火?或者突然地震?到时候尸体被人寻到抬出去……啧啧,多不好看啊!会毁了你的形象的!”
她自顾自的说着吃着,完全没看见他的表情。
刚才那一小半的蛋糕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讲话,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也不用看着他有没有睡着,因为她知道,他彻底醒了。
“哼,等你孩子生完,左颜青,我看你还嘴不嘴贱!”他冷冷的威胁她。也是,不能动手报仇,只有凭空想象,获得一丝快意。
她吃完了一个蛋糕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含糊:“哼,你想折磨我?你以为我那么好欺负?我不会再怀孕吗?我要怀一辈子的孕,看你敢不敢打我!”
程竞风哭笑不得的伸手捶了捶床,然后对着顶上的吊灯笑了笑。
别的女人都不情愿怀孕生孩子,怕身材变形,她倒是异数的厉害,还想怀一辈子,想的真美。
笑着笑着,他翻了个身,似乎是打算睡。
又或者,他把她的话没当回事儿。
“程竞风,还讲半个小时,来,我看着时间,现在两点二十,我们到五十再睡……喂,竞风!程竞风!风儿!混球!猛猪!”她口都喊干了,怎么低劣的叫法都叫了一遍,就这样花去了五分钟。
可他不为所动。
“我最后叫一遍,你一定醒来。”她深沉的开口,那男人的后背肌肉紧了一下,然后她清了清喉咙:“老公……”这一声叫唤包含了许多许多的感情。
加之她的声音甜而不腻,故意撒起娇来,很碜人。
他翻了个身,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哽咽了一下咽喉,声音低迷,眼神更低迷:“我渴,去倒水来。”
“我是孕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掀开了薄被,将自己的肚子露在了他眼内:“你英俊潇洒,你钱财加身,你无所不能,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你能把肚子鼓这么大个么?不能。”她自问自答,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