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宁曾经说左颜青是个老实到没用的女人,除了一副好看到惨绝人寰的皮囊,实在不需要有别的用处了,这说明上帝是公平的。
可是遇到了程竞风开始,她的生命起了微妙的变化,她的思维她的理智她的所有脑神经又重新组装了一遍,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不是她本身伶牙俐齿,是程竞风栽培的好。
他的脸没出任何意外的阴沉了起来。就算知道她今后会落在自己手里受尽折磨,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跟她计较的心情。
这个小女人,凭什么这么嚣张的一次次将他惹火到失控?就因为她会损人?
将车窗摇上后,他将车往前驶去一点,停在了顾宁宁家门前才再次绽出了她永远不懂的微笑。
他看了看手腕上闪闪发亮的劳力士,镇定的开口,“左颜青,我给你三个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晚上七点,我来这里接你,如果你敢出任何意外消失或者损我名誉暗自打击报复,那么,你会死的相当壮观。”
什么叫一字一顿,什么叫张弛有度?程竞风怕她听不懂,于是再度开口,“晚上我父亲会回来,他指明要见你。”
这都是她父母办的好事,一亿,一大早就将款提了出来,以为程竞风会黄了自己许下的诺言?
这还不是他老头儿特意从法国赶回来的真正原因,主要的,便是畲若晴煽风点火将程竞风用一亿养了一个就会捣乱的野蛮女人这件事凄凄哀哀的用她的口气表达了出来。
男人沾花惹草不算万恶不赦,成功的男人包几个情人也不是新鲜事,程竞风才二十六岁,荷尔蒙正旺盛的时候,程老先生是过来人,想必也能理解自己的儿子。
可是……
最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归咎于程竞风。
有那么一个星期,他不过问任何公事,不接电话不上网,将自己锁在家里,与那个话说值了一亿的女人鬼混了一礼拜……情况就严重了。
古有妲己牝鸡司晨,害的国之败亡,难道自己的儿子也遇到了个活妲己?
就是担心这个问题,所以程老先生专程赶回来了。
程竞风跟左颜青说他父亲要见她的时候,她没以为出了天大的事,还十分不解的看着他,问,“我们什么关系?”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豪门水深,豪门的男人注定异性关系复杂,这个真不好说。
程竞风怔了下,而后说出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回答,“知己。”
他竟然将左颜青当做了知己!她差一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很快,他便将她从迷雾中拉了出来,“床上的知己。”
“你走!你马上走!”她急急的念叨着,多看见他一秒,她便心慌气短。
她以为这是陆地呢还是以为这是她家?
“我们还要等一刻钟。我说了,你只有三个半小时自由时间,我们到这里时还有四个小时,刚刚我们亲热交谈用了一刻钟,所以还有一刻钟。”
他为什么要长的该死的好看?让她蓄意已久的一巴掌就是没办法对着他的脸扇下去。
‘啪’。
她抿着唇,狂着心,用自己柔软的小手拍了他的头,长了头发的那个部位。
这就像看见一个超级可爱的小孩子便要迫不及待的抱抱他捏捏他一样的冲动情绪。
她不受控制的就想拍他一下,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激动。
程竞风的脸一黑。他第一次被人骂第一次被人拍就已经算够新鲜了,结果制造这两场新鲜的还是同一个傻不愣登的女人!
当文彬出现时,左颜青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自己下车。
他怕她逃跑或者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所以要派人监视她……监视……他把她当做什么?他未成年的小女儿?
下车之前,她郑重其事的看着驾驶座上面不改色的男人。
“程竞风……”声音特别亲和,就像一缕春风。
“恩。”男人缓缓移过视线看她。
“你看你,长的多么潇洒,脾气也帅,性格是那么扭曲,思想是那么龌龊,谁比的过你呢?”她认真的夸完他,不等他做出反应便关上了车门。
左颜青活了二十四年,从没有被人限制过自由,现在好了,堪比动物园里的小家伙们,每时每刻都有‘驯养员叔叔’守着。
站在顾宁宁家门口,左颜青几次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一步远的男人。
他年龄看上去和程竞风不相上下,正是为社会做贡献的时候,结果却干耗在了她身后,浪费。
“你叫什么?”
“文质彬彬,文彬。”男人很有礼貌的回她。比起第一次在酒店时候,态度好了不少。大概是程竞风没放她走之前,他们还得共处一段时间。
“文彬,他每月付你多少报酬你这么听话?”按照左颜青的想法,她认为文彬是那种比较有自己想法的男人,那双眼睛,犀利的像什么?绝不会为了一点小钱来浪费时间。
文彬抿唇垂眸后,主动上前替她按了门铃,左颜青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有点生气。
“我的报酬并不在他手里拿,所以小姐,您操心多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男人,他眸子深邃,直视着她的怒颜,之前的礼貌像是伪装,他根本不怵她,甚至程竞风。
顾宁宁开了门才缓解门外两人之间的火焰。
“哟,左左,找了个小白脸!”顾宁宁的话虽对着左颜青,可那双狐狸眼却直直的瞪着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