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哑言。她拨开了树枝,看着不远不近的男人,有点失神。
只有在夜晚,他脾气才好点。
要是现在大白天,他早就火了。
“跳,我接着。”程竞风突然抬头,脸色严峻的对树上的人影开口。
她摇头,猛烈的摇头,呢喃:“我恐高!”
看着他吸了口气别过头,不知在想什么,反正他很不开心。眼睛像沉在深水海底,深邃不可见底,即使穿着休闲衬衣,仍然可见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像在酝酿一场巨大决定。
她的裙子被树枝刮破,一条长纱从枝桠中飘下来,就像演戏一样,人家演戏的都没她这么催情。
那铮亮的皮鞋被他脱下,白色的袜子紧跟其后。
程竞风小时候一定是个调皮鬼,瞒着家里铁定做了不少祸害谁会稳定的事儿,对于跳楼爬树这种事,他做起来极为熟练。
在左颜青原先的预算中,程竞风有贵公子哥的一切坏脾气,应该也和贵公子哥一样,对于那种粗俗的行为十分不屑和不擅长,可她万万没想到……
那厮爬树的速度惊人的快,比‘*猪会上树’里面的猪爬的还快。
没容她好好整理一下凌乱的情绪,那人已经在脚下。
面目狰狞,眼光凶恶……或许是她自己的错觉,人家程大总裁为了她,放低了尊严,面子也不要了,干起了爬树的勾当,她竟然不知好歹,在树上惊叫了起来。
然后……在程竞风终于爬上树的时候,她华丽丽的从树杈上翻了下去。
这让程竞风想起了左颜青这货以前干过的一件蠢事。
结婚前夕她脸上过敏长红疹,结果她想不开要跳楼,程竞风没以为她恐高,情急之下跳下去准备接住她,结果这货不跳了。
旧戏重演,他辛辛苦苦爬上去救她,结果她不要他!
“文彬……”
喊的确实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程竞风眼前一花,将挡在自己眼前的树枝都拨开后,看见了好长一条白纱。
她的裙子从裙摆一直撕开到斜肩上。
梦幻……幻爆了!
就像王子与公主最后幸福美满的在一起了,文彬不偏不倚的接住了衣衫不整的落难‘公主’,两人深情的对视着,紧紧相拥……看着这么梦幻美好的场景,树上打着赤脚的男人,顿时有一股自己是猥琐小人的深切植入感。
生气。
一路上,他一直生气。
不生气他也不姓程名竞风了。
就因为她失足跳到了文彬的怀里。
她不是故意的,她抬起自己被树枝划伤的脚……其实是因为脚心被蚊子咬的实在太痒,于是她在树枝上蹭,结果正好程竞风爬上来时,她的脚底心划破了有点刺痛感。
事实就是这样,绝对不是他吓到了她。
可他,就是不信。
鞋和袜子都不要了,从文彬手里夺过车钥匙赤着脚就走了,开着车走的。
剩下衣衫不整的她和风中凌乱的文彬。
心里实在愧疚,文彬将自己的衬衣脱下给她披着,他露着胸膛一面给人打电话一面在地上找她遗失的车钥匙,她坐在长椅里提着他的大号皮鞋和白袜子,等人来救援。
几经波折到程家后,李嫂一见她的衣裳和手里的男鞋,立刻开问:“太太啊,出什么事了?先生呢?”
这是习惯性问题。
见到左颜青必定要问‘先生呢’。
“他、他没回家啊!”左颜青激动了一把后看向文彬:“你说他光着脚能去哪里?啊?”
“别问我。”文彬也很生气。她总是喜欢让程竞风误会他。
那男人将她身上的衬衣扯下来后,潇洒的离开了。
李嫂看着她身上被蚊子咬的红疹立刻拉着她上了楼,洗澡擦了药后,毒性还没消,奇痒无比。
她想到程竞风,便给他打电话,那人手机没关机,但就是不接。
他越不接电话,身上的疹子便越痒,她知道这是心理作用。
住了两天小窝,再到程家,总感觉这里过于宽敞冷清,将睡熟的妖男抱在怀里便要走。
李嫂舍不得,劝她留下,她没忘自己的理想,无奈之下李嫂替她找来了司机。
回到租的公寓才是真正惊悚的开始。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结果门一推就开,汗毛顿时竖起,警惕也调到最高,主要是怀里有个孩子。
脑门一亮……房里的灯在一秒内大开,某男子赤着脚在她发呆的状态下将她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
“你怎么不回去?”她一手扶着门,不知该不该关。
一看见他,她身上的疹子立刻燥热的痒了起来。
在门上蹭了两下后,心里也急了起来,声音颤抖:“蚊子有毒,怎么那么痒?我要去医院……”她一手挠着脸,样子像极了猴子。
身上的红点有了红肿的趋势,她自己看不清楚,却把程竞风吓到了。
就像她对待妖男一样,他找出了她绑妖男的布条,如法炮制将她绑在了沙发里不让她挠痒痒。
她犟了半天,没能逃过他的魔爪。
“我痒……难受……”她挣扎着眼眶流出了两行清泪。
“叫你不听话,活该!”他眼神浓稠飘渺的像迷雾,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动作。
“可是现在痒……”她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就算现在他骂死她也没用,她的神经上就像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啊爬,难受的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