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退下吧!”吕芳菲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沉声回答后,就担忧的向张扬说道:“糟了!爸知道你在这儿,现在要见你,怎么办啊?”
吕芳菲的父亲,就是恐怖组织的首脑吕天雄。张扬与吕天雄一直处在敌对立场,现在张扬身在昆仑神宫中,吕芳菲自然深虑张扬的安危。
但张扬倒是看得很开,心中有所凭借,从容的开起玩笑道: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我都不担心,你怎么反担心了?再说,他可是你父亲,你该担心我会不会借机偷袭他才对啊!”
吕芳菲愕然,没想到张扬到这时候,居然还如此乐观的开起她的玩笑。在心中有气下,她没好气的鼓瞪张扬,娇声哼道:
“哼!就凭你这副皮包骨,还想偷袭我爸,哪凉快那呆着去吧!好心没好报,难怪姐姐不理你!”
这都哪跟哪呢?张扬无语,深刻体会到吕芳菲的厉嘴,只得苦脸起身,与吕芳菲一道去见吕天雄。
张扬虽一点不担心自身,却忽略了郭阳和郭解,还不知二人已被窦昌所抓,正身陷苦境。而钱轮回在地管府中,更是为张扬和郭阳心忧难安。
他深知匈奴对汉的策略是挑拨分化,让张扬等人与景帝互相顾忌,不能同心。为此,张扬和郭阳就是匈奴所利用的棋子,万不会被匈奴所加害。但城防军却帮窦畅抓了郭阳,又将张扬从宅院带走,这就让他想不明白了。
他在苦想不明下,心神不专,弄得做事频频出错,也就引起了中行说的注意。
中行说沉脸走到钱轮回身旁,不悦说道:“钱轮回,我起初看你是个人才,才破例起用了你,但你如今频频出错,这是怎么回事?”
钱轮回没在意中行说的话,反因中行说的出现,脑中顿闪出一道救人之计。于是,他神色变得凝重,语带着慌张的小声答道:
“中大人,我无意中见到些不该见到的事情,心中害怕啊!”
中行说为人谨慎,察觉到事有不对,便将钱轮回带入自己房中,紧闭房门问道:“这里没有外人,说说,你见到什么了?有我保你,你绝不会有事。”
钱轮回故作慌乱之态,小心的低声说道:
“中大人,我在来定襄时,曾路经太原,有幸一睹到赤帝神使的真容。可在前夜和昨早,我却见城防军抓了两名赤帝神使,一名交给了窦公子,一名不知带去何处。我怕……我怕…”
中行说听得神色大变,深知钱轮回在怕些什么。现今是汉匈平和时期,无论是谁在定襄暗抓赤帝神使,都不会容事情外传。事情如败露出去,势必会引发起轩然大波。
思及可怕处时,中行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沉声向钱轮回嘱咐道:“此事我知道了。你记住,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下去做你的事吧!”
“是!是!”钱轮回脸带惶恐的答着,但他转过身后,脸上顿泛起宽心的笑容,随之又被苦笑所代替。
他很清楚,张扬来定襄是有所打算,不想将身份暴露。可如今,为了不让张扬和郭阳有事,他唯有从侧面点破他们的身份了。而最终的结果,也会是帮了匈奴一把,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中行说见钱轮回离去后,也无心呆在地管府中,匆匆向着昆仑神宫赶去。
军臣单于听完中行说之言后,神色大变,沉声问道:“中行说,张神王的事,本单于清楚。可另一位赤帝神使的事,你可查实?”
中行说谨慎答道:“禀大单于,属下再来此之前,已去城防军了解过,确有此事。不过,窦公子和他们皆不知被抓之人,就是赤帝神使。”
军臣深知吕天雄的分化计划,听得大怒道:“混帐!这群蠢材,总给本单于添麻烦。此事要是让昆仑王和‘娘娘’知悉,本单于该如何解释啊!”
中行说见军臣生气,便向军臣附耳笑道:“呵呵!大单于,这是好事。我们只要……”
军臣听完之后,脸色大喜,便与中行说分头行事去了。
与此同时,在昆仑神宫的昆仑神殿内,吕天雄设下了丰盛的席宴,借之款待张扬的到来。陪同入席者,除了吕芳华姐妹二人外,还有曾经主持过河套战役的吕志。
张扬身体还很虚弱,面带憔悴的坐入席中,目光望向带着面纱的吕芳华。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之,他转而望向吕天雄,语带讽刺的开玩笑道:“哈哈!吕老大,真没想经历一躺穿越时空的旅行后,连你都反老还童,真是让人羡慕啊!”
在殿内的人,无一不是才智高绝,聪明绝顶者,都听出张扬话中的讽刺意味。
吕天雄本是年过半百的人,如今却变回青春之年,看似是好事,但内中却有不少尴尬。毕竟他变得与吕芳华姐妹俩人一样年纪,在彼此称呼上,就足显怪异。而他又自称为昆仑王,将吕芳华姐妹俩称为大小“娘娘”,更是颠覆了伦常之理。
吕芳菲没想到张扬一出口,就是这么让人难堪之言,顿时生气的低声怪责道:“张扬,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回吗?”
吕志是吕天雄的养子,对吕天雄无比忠心,顿时大怒道:“张扬,你说什么?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昆仑神宫!你可别太过分了!要不然……”
吕芳华面纱遮容,不为所动的阻止吕志说下去,淡然说道:“吕志,张扬是在由衷的羡慕爸爸的际遇,你想多了。”
说完后,她隔着面纱望向张扬,同样以讽刺的口吻,开起玩笑道:
“呵呵!张阳,如我手头上的资料无误,王心欣该比你大上十岁有余吧!看来这场穿越之游,对你也是大有收获啊!”
“卟!”吕芳菲听到吕芳华更厉害的反击时,顿被刚喝下的茶水给呛得不轻,强忍住笑的看向了张扬。
张扬深感吕芳华和吕芳菲果然是姐妹,言辞都是那么的犀利,让他无法招架。于是,他在心中大苦下,尴尬的敷衍道:“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吕天雄一直保持着温和的浅笑,在见到吕芳华反击成功后,便向张扬和气说道:
“张扬,你我交手多年,也不是第一回碰面,就没必要饶弯子了!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之间,能有合作的可能吗?”
“合作?”张扬怪声反问道:“吕老大,你想怎么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
吕天雄凝视张扬,正色说道:“张扬,咱们连手横扫天下,绝对没人是我们的对手。到那时候,我们平分天下,不是比终日里斗来斗去的好吗?”
张扬听得好笑道:“呵呵!平分天下?吕老大,我手中只有太原一地,兵力不过五万,你会对我这么大方?我真怕等天下定后,你就会调转枪头来对付我咯!”
吕志听出张扬有拒绝之意,沉声喝道:“张扬,你别敬酒不喝,想喝罚酒!景帝和刘彻有多顾忌你,你别装不知道。你帮不了汉朝,该醒醒了!”
张扬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容轻笑道:“呵呵!皇家虽顾忌我,但到了匈奴大军压境时,我相信那份顾忌会被抛开。”
吕志听得放声大笑道:“哈哈!张扬,你别在我们面前装糊涂了。如果刘彻真的抛开顾忌,让你去执掌虎符,你敢接吗?”
张扬没想到吕志的词锋也如此犀利,一句话就将他逼向了死角。不错,刘彻敢让他执掌虎符,他还真不敢去接呢!
如他接虎符取胜,他在汉朝的威望势必超越皇权,刘彻不可能再容他。如他不接,就会失去军心民望,刘彻也会觉得他心怀疑心,更不会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