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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有结束的情结(1)

她们作为女性并不一定非要追求浪漫,然而她们觉得这个世界总有自己的一份天地。自己的年龄。自己的容貌,应当给人一种吸引力。成为自己一生中的一道风景……

以前,我们常常贬低酒鬼,为他们无法抗拒酒的诱惑,时常烂醉如泥,鬼话连篇;特别是那些性格软弱者,更是酒后连人格都不要。但现在嗜酒已被广泛地认为是一种瘾,一种社会病症,而非单纯的道德沉沦。

我们这里说的外遇,不是出于遗传因素——但经过长期的调查研究,许多心理治疗师也指出,有许多证据显示,婚后不合,容易而造成外遇。

1.旧人胜新人

人们在不愉快时,特别是夫妻间争吵时,总是会想起初恋情人,悔不该和现在的伴侣生活在一起,甚至问自己为什么找上了他(她),一些本来夫妻间可以解决的问题,一时赌气,也许就会引出一段婚外情。

这样的情况非常多。大部分女性都会拿过去比照现在,用理想替代现实的问题。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她们往往把自己定格在“有迷人之处”上。这般缺乏理性的思维方式是使她们萌生再“辉煌”一把的想法。她们沉默的时候觉得委屈了自己,而“辉煌”了一把之后,得到的只有后悔。她们似乎只有在后悔中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例证1:失落的风景

成妍第一次喜欢男孩应该说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当时她是少年队中队委,而那男孩是中队长,长得很秀气,说话像女孩一般,十分清脆。

成妍自己身材纤细,双腿修长,有着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和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她说话时总是慢悠悠的。一个美丽而学习成绩优异的女孩会吸引着所有男孩的目光,引起男孩们的羡慕。

童年的爱

她第一次走进那扇大门是给他送作业本。当她按响门铃后,一个精瘦的老太太打开大门,把她领进他的房间。他一个人住着一间很大的房子,靠窗是一张写字台,上边放着一盏台灯,半圆形的绿色玻璃灯罩闪烁着绿莹莹的光,床边是一对当时一般百姓家中根本见不到的沙发。

那天他没来上课。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让成妍去他家一趟。和所有孩子一样,成妍也把老师的话当成圣旨,兴高采烈地接受了任务。虽说平常她觉得他有点儿娇生惯养,可那天看到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又开始可怜起他。她详细地说了一遍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然后他问:“他明白了吗?”他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在她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一个和他一样白净的中年女人走进来,他向她介绍那是他妈妈。成妍说了一声“阿姨好”,慌忙地站起身鞠了一个躬。那个女人过来摸着成妍的头道了声“谢谢”,又拉着手问她叫什么名字。那个女人的友善与矜持深深地印在一个12岁少女的记忆中。

她和中队长从一年级就在一个班级,平常感兴趣的就是他的学习成绩,并没有其它念头。可自从给他送过作业本之后,她发现自己开始特别注意起他,准确地说,情窦初开的时间是在1966年的春天。她发现自己在上课的时候,经常不动眼珠地盯着坐在前边的中队长的背影。结果,她的这种行动被的同桌发现了。

她的同桌叫林桂,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可她当时并没有留意过她那纤巧的高鼻梁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知道她的学习成绩很差。成妍家和她家相距不远,寒暑假经常分在一个学习小组。林桂家生活条件不好。她穿的衣服都是姐姐穿过的,上衣褪色,裤腿接着一截。不知她是早熟还是妒忌成妍,她竟也喜欢上了另外的男孩子,有一天,她突然指着中队长,又指了指成妍,然后,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抹了几下,谁都知道那意思是“没羞”。成妍又急又气,害怕她把事情传扬出去,就说:“没有的事,再瞎猜就不帮助你复习功课。”然而,10年后自己竟然请求林桂帮忙提供少年时“中队长”的地址。

1976年,唐山地震波及北京。市民们纷纷离开狭窄的胡同和拥挤的四合院,到相对开阔的地带搭盖防震棚。成妍家和林桂家竟然搭在一处,成了临时街坊。那时候,成妍还在农村插队。地震的当天早晨,知青们不顾生产队干部的阻拦纷纷跑回城里。成妍赶到家里已是下午,平日杂乱的院子静悄悄的,对门的刘老头说街坊们都上外边躲着去了。她找到母亲时,看见弟弟和妹妹已经将地震棚搭得差不多了。街上到处都是乱作一团的人群。也就是在那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林桂。林桂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往常挂在脑后那根儿麻绳样的黄辫子竟然变成了一头瀑布似的黑发,而且,用一块白手绢系在脑后,黑白分明,甚是耀眼。她穿着一件短袖连衣裙,站在那里显得风姿绰约。

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起,成妍转开了。林桂却大方地凑上前说:“哎!不认识了?装模作样干什么!”成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句:“认识,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着,毕业后你上哪儿去了?”“先上高中,现在插队!”“你们这拨人可真够倒霉的,多念书反而下乡,还不如一毕业就工作,上学管什么!”她仍像当年那样快人快语。

后来,成妍和林桂经常在一起聊天,无意间就问到了那男中队长。林桂她立刻用揶揄的口吻说:“嘿!10年之后还惦记着人家,真有记性。”成妍红着脸解释:“不是惦记,是有误解。”“什么误解?”“什么误解以后再说,他现在干什么呢?”林桂说他已到另一所中学任教。

他们小时候,少先队的活动比较频繁。有一次他们去少年宫参观“艰苦朴素”展览。虽说当时的生活水平比较低,很多同学走出展览厅还是纷纷跑到商店买冰棍汽水。成妍靠在一块石头边,生气地看着说笑的同学,心说刚刚参观完“艰苦朴素”教育,还是照样不艰苦。他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快,就将手中的汽水瓶子递过来。她仰起胳膊一挡,瓶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他大声喊了一句:“干什么呀!”弯下腰将碎裂的瓶子捡进垃圾桶。慌张的成妍掏出身上仅有的5角钱扔给他,然后帮着捡玻璃渣。返回的路上,他俩作为中队干部走在最后。他掏出那5角钱递给成妍,在争执的过程中两只手绞在了一起。后来,他的手竟然牵着成妍的手,5角钱就在两个掌心之间。那是成妍有生以来第一次握着一个同龄男孩的手,她注意到他白皙的脸上红了起来。当时,成妍已经模糊地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男孩子的体温通过那只手烙进了少女的心。

后来,所有的同学都失去联系。直到两年后升入中学,成妍才见到他。因为不在一个班,没有说话的机会。那时男女生之间盛行不说话,虽在一所学校却形同路人,成妍没有勇气主动找他说话。中学毕业时,他留校任教。

或许,与少年时代的伙伴再度重逢激活了深藏于自己心中的情愫;或许,对另一男孩的追求没有结果造成了成妍的逆反心理。成妍返回村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信的内容早已打好腹稿。她详细地解释了11年前的事情,介绍了自己插队的情况。当然,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并恳请他回信。信发走后,她掰着手指算计着信的路程及时间,每天晚上都跑到大队广播站去看有没有来信。在期盼中焦灼不安地度过了7天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又写了一封信。为了节约时间,利用午休时间跟老乡借了自行车跑到公社邮电局,把信直接扔进信箱。当时的心理极复杂,既祈望他能回信,又有一种无所谓的解脱感。谁知,这次他竟然很快回了信。那天晚上,成妍正在吃饭,忽然听到广播里念自己的名字,惊喜万分地扔下饭碗,以百米速度跑到大队部取出信。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村边的杨树林中才撕开信。

他的信很简短,只有一页纸。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23年,但其中的几句话语成妍至今未忘:“你写那些华丽词藻有什么用?知识青年就是要好好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不要想入非非,对自己没好处!”在那一刻,魂牵梦绕了10个春秋的情感有了最终的了断,薄薄一张信纸让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绝情怪物。成妍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撕毁了那封信,将纸屑丢进缓缓流动的引水渠。

错 爱

孩子长大之后,成妍渐渐地觉得很寂寞、孤独,总觉得有一种感觉很想和人一起分享的。

成妍重新联络上年轻时的朋友,她的交际能力是蛮不错的,她觉得自己虽然有些老但还是很有魅力的。在一些社交场合上,她看见男人仍然很注意她,她知道他们在欣赏自己。说实话在那次同学的联谊会上,她的举手投足的确与众不同,她相信自己风度是很独特,很吸引人的,尤其是男人。她的丈夫简直不懂得怎样欣赏女人,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妻子,每天回家吃饭,走棋,睡觉,完全不懂得成妍的心,不懂得女人是需要感情,需要爱抚。在这次联谊会上她又和中队长见面了。

儿时的情感强烈她袭击着成妍,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他们终于有一个机会“走”一起。那一天在他床上,平时他很少抽烟的他点着了一支烟,徐徐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后说:“你可把我害苦了,作为老师本来就不该这样,再说我还有家……你真是的,明知道还这样?”

成妍抱着他的腰不做声,虽然他的话说得不大中听,她还是幸福得不得了。他在是个很不错的中学教师,有学术成果。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很耐心地等待了一个月,这一切他不可能知道。当她得到他的那一刻,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她想:“即使在那一时间里我死去,我也很高兴。”是的,那是一种死亡的兴奋,爱和死之间本来就有一种相关的联系。她根本就不会顾惜他的妻子,那个和她不相干的女人。男人和另外的女人上床证明了这个男人的确是有需要,而且这样的需要,单单依靠老婆是很不够的。这是她在很久之后才逐渐理解到的,所以,她也知道男人和她睡觉并不等于他是真正地爱她。

那两年她过得既痛苦又快活,那种奇妙的情感,像一种混合的烈性酒,让人醉得发昏,但是又不愿意从中清醒过来。她总是做着这样的梦,一觉醒来一无所有,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

几天前学校内传言他有升迁的可能。成妍像被锤子击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她知道这种关系分手是迟早的事,但是一旦落在身上,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他冲了一杯糖开水逼着她喝下去,她乖乖地喝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连眼泪也没有。当她明白过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死。她冲进厨房去拿了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胸口上扎,只知道当时那个地方感觉最痛苦,非得扎一刀才解恨。他的力气大得多,一把抢过刀子扔到了窗户外边。然后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她好像清醒了一点,坐在地板上大声哭出来。他拿手捂住她的嘴,说:“小点声!你想带累我们两个人一道去死?”那一晚上他不敢放她回去,怕她做傻事。于是他破天荒地留了她一个晚上。她不敢大声哭,再说那时候她也不想哭了。一晚上她都没有睡着,他却睡着了,她静静地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忍住心里的疼,把嘴唇都咬出血来。她想自己再也不可能看到他熟睡时的姿态了,有多少次她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沉沉地睡去。当你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即使在他的身边任何事也不做,只是看着他,也会觉得好幸福。今天成妍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冷酷和别的男人没有两样,但是不幸的是她依然很爱他。她宽慰自己,心里说:“好像是别人的一件东西,我偷了过来,整整两年,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在这两年之中他对她还算是不错,知识教给她了,还给了他的爱(虽然她也清楚那只不过是相互间的一种需要),她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足。再说,该停止的时候不停止,闹僵了又有什么意思?那天离开他,她向他保证不哭不闹,并且马上离开这所学校这个城市。他低着头抽烟,然后对她说:“我会想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他的眼睛躲着她的眼睛。

爱情和婚姻不应该完全混淆,一个人一生可以爱很多次,但是婚姻最好一次。爱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但婚姻却是一种寻求和选择的结果。爱就必须承受一切后果。爱情是受苦,婚姻也是,人生本来就是一种痛苦。爱一个人总是很美好的,不管这个人值不值得你去爱,想想看,如果他能唤起你一段感情,那么这一段时间对于你来说也许有着一生一世的意义。

不错,成妍在情场上的确是屡战屡败,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消沉。相思总是美好的,没有结果的初恋情永远是幸福的。那种热爱生命,渴望美好的生活,祈求情感丰富的个性与女性特有的隐晦,希望含而不露地把自己设定的目标弄到手的手法,使成妍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相爱之人失之交臂,也最终造成了她的一段婚外恋。这是她为什么加入这一行列的原因。另一原因是社会造成的。在那个年代,人们固执地认为感情交流里也只有真诚和舍弃。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男人们相处,不会揣摩男人的心理,注定了她的爱情、婚姻,难以有一个完美的结束语。

一见钟情是短暂接触时碰撞出来的爱情火花,抓不住就会消失。其短命的原因是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主动往前走的胆量,使之与爱情失去缘分,不能走上婚姻的红地毯。若干年后相遇,再激发原来的激情,也就顺理成章地酿就一段婚外情。

例证2:继续的感情

青春已过的萍,经历过一些磨难,从她的外貌也可以显露出生活的艰辛来,她很平常,细看却五官端正,年轻时候肯定漂亮过,但那已成为遥远的过去。现在的她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鱼尾纹。穿着一身合体的套装,短袖西式领衬衫和长裤,一双式样简洁的平跟黑皮鞋。她气质严谨,但并不刻板。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你觉得她也是个性格爽朗的女人,是多年的独居生活养成了她不苟言笑的习惯。

她的丈夫另有新欢,她把整个希望寄托在儿子的身上,低下头、咽下气,自己苦自己,但是到头来谁也不能给她一个说法。在这种情况下,偶然的一次机会,邂逅她的初恋情人。于是走上外遇之路,继续儿时的恋爱情结。

没有介绍人,他们自己好上的。他们觉得有介绍人就失去了自由恋爱的意义,当时年轻人的恋爱标本是《林海雪原》里面的少剑波和白茹,《野火春风斗古城》里边的杨晓东和银环。

那男孩塞给她一张纸条,约她下了班在哪儿哪儿见面。纸条上还有一句话:“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姑娘。”记得她那一天脸上发烧了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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