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津,这么急去哪啊?”毛皮三冲着刚刚离开爷爷的毛津打了个招呼。
“没去哪。”平日里毛津多半是被毛皮三那一伙给欺负多了,一见到毛皮三,顿时如泄了气的球,提不起半点斗志,就连说话都有点惶恐了。
“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毛皮三伸手打在毛津的肩膀上,声音略显严肃:“难道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不……不是!”毛津声音中有些颤抖,“我要回去练功。”
“这么早就回去练功?”毛皮三很是疑惑,“现在顶多也就午夜三点,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你急什么急?”
毛家人由于修炼方式很特殊,晚上才是他们活动的时间,说起来和蝙蝠差不多,不过,他们白天也很少睡觉,因为白天是温养身体和精神最好的时间,坐在灵脉之地,不但有养神修身的功效,还能延年益寿,睡觉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我……我明天要接受乌磁洗礼,现在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毛津很是小声地说。
“这家伙三年一次的好事都给他遇上了,不行,这个机会一定不能给他,否则我和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毛皮三心想,“幸好胜哥交代,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正好利用胜哥一下,让他丢人现眼一次,最好就是让族长知道,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最好就是被永久地逐出家族。”
“好小子,有进步,前途光明啊!”毛皮三笑着说,“毛津,我现在有个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不要,我要回去练功。”毛津一条筋,不会转弯,直接回绝。
“你这个人真是不懂事,你可知道那个地方好玩的很,就是毛胜,也很想去,不过,我这个人最看不惯他那种二世祖,这种好地方怎能让他知道?”毛皮三小声地说,“我俩现在偷偷地去,没人会发现的。”
“真的吗?”毛津问。
“当然,骗你是小狗。”毛皮三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想,“老子骗的就是你这种智障人,小狗就小狗,反正做小狗又不会死人。”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毛津好奇地问。
“现在、马上,我和你,偷偷地去。”毛皮三故意做出警惕打量周围的动作。
“可是,我现在想练功。“毛津想了想,说。
“你还想不想见你的毛汝阿姨了?”毛皮三略显不满地发问。
“想,很想,超级想!”毛津做出思念的神色。
“如果想,那就跟我走,如若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把你和毛汝的苟且之事说出来,你和你爷爷都会遗臭万年。”毛皮三提醒。
“什么苟且之事?”毛津反问。
“休要在我面前装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毛汝同睡了?”毛皮三压着声音说。
“睡觉怎么能算是苟且之事呢?”毛津反驳。
“我懒得跟你研究十万个为什么,我再问你一句,去还是不去。”毛皮三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不去,你以后都没机会见你的毛汝阿姨了。”
“去!”毛津说,“但是你不能把我和毛汝阿姨睡觉的事说出去。”(傻子也有清醒的时候)
“好,我答应你了,快走吧。”毛皮三拉着毛津小跑起来。
……
“你要带我去哪,怎么跑了这么久还没到?”毛津气喘喘地问。
“快了,快了!”毛皮三随口说。
“停——”毛胜从前面拦住了去路,大声地喊。
毛皮三见状,心中暗喜:“任务总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胜哥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胜哥!”毛皮三挥了挥手。
“你们是一伙的,坏人!”毛津都快哭了,“我不跟你好了。”
“抓住他!”毛胜一指毛津,发号施令。
“小喽啰们一并冲上去,按住毛津,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部撕烂,只剩下一条内裤,遮住最见不得光的地方。
毛胜一脚踩在毛津身上,哈哈一笑:“毛津,今天我要玩一个叫做‘裸奔’的游戏,你玩不玩啊?”
“不玩,不玩,我要回去练功。”毛津使劲地摇头拒绝。
“现在说不玩,可由不得你了。”毛胜一把撕掉毛津的内裤。
“哇,真臭,这家伙拉屎不擦屁股的么?”小喽啰们赶紧捂住鼻子。
“现在,你——只——能——跑!”毛胜指着毛津,一字一字地说。
“我不跑,我不跑!”毛津哭着嗓子说。
“小的们,给我打!”毛胜大声一喝,小喽啰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柳枝、藤条,抽打在毛津身上,毛津“哇哇”地大叫,痛的不断地打滚。
毛胜一把插住毛津的脖子,用力一推,大喝:“你跑不跑?”
“跑,我跑!”毛津开始服从了,光着身子往前跑。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毛胜刻意安排的,前面不远处就是温仙池。毛胜和小喽啰们一边喊,一边追赶,毛津远远地跑在前面,不敢回头。
“胜哥,差不多了,我们先躲起来,省得待会麻烦缠身。”毛皮三提醒。
“收队!”毛胜手一挥,小声地喊,小喽啰们赶紧躬下身子,躲进小路旁边的绿色藤蔓丛中,小心地向前走。
毛津不敢回头,生怕被打,一直往前跑,直到,他,跑进了温仙池地带。
“啊——”
“呀——”
“哪来的野孩子,滚!”
“滚!”
一道道水箭激射而出,把毛津击飞,毛津身体是那个痛,但却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叫苦。但被水箭击中,身体动弹不得,显然那水箭中蕴含着潜能力,暂时封闭了毛津身上的神经系统。
“完了,完了,这次我闯祸了!”毛津小声地嘀咕。
“胜哥,大事已成,我们先撤了!”毛皮三小声地开口。
“好,那小子这次绝对完蛋了,不过,我很想瞧瞧那些女人们。”毛胜略显好色(你才十三岁,发育是不是快了一点?)。
“老大,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那些女人看见你。”小喽啰们提醒。
“我会注意的,你们先撤,我进去瞧瞧。”毛胜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往身上一贴。
“隐身灵符!”小喽啰们惊叹。
毛胜的身体忽然化成透明,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温仙池,看到了最美艳的一幕:
如玉般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饱满的双峰,还有那一只只玉手,正慌乱地穿着衣服。那朦胧地带,散发着雌性荷尔蒙。
“我怎么感觉鼻子那么热?”毛胜轻轻地摸了摸鼻子,随后一看,一抹鲜红染在手指上。
“靠,我也会流鼻血?”毛胜难以置信,暗骂自己,“老子天天看女人,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失态。”
“血,我嗅到了血的味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一道女人的声音发出,女人们赶紧擦亮眼睛,举目四看。
“糟了,快要被发现了。”毛胜赶紧往自己双脚贴了一张缩地成寸符,大步离去。
“消失了,难道是错觉?”那个女人惊讶地说。
“大家先穿好衣服,那小子被我们定住了,抓去交给族长处治。”有的女人提议。
“干脆直接杀了!”有的女人果断地说。
“不行,万一是重要的弟子,搞不好我们都会被责罚的。”一个女人说。
“大家都别说了,我们去找族长。”最先出声的那个女人说。
“好!”
巨大的石室中,一个少年被一块白毛巾包裹着,全身被五花大绑起来,十几个女人如毒蛇般瞪着他,他正是毛津本人,现在的他,如笼中惊鸟,不断地颤抖。
“怎么回事?”毛卯发问。
“族长大人,这小子踏足温仙池。”其中一个女人回答。
“放肆,拉出去,废了!”毛卯怒喝一声。
温仙池的女人有一半都是毛卯的妾侍,另一些也是他的儿子,孙子,侄子的妻子,竟然有人敢踏足温仙池,如何不令他发怒?
“大长老到!”门口的侍卫大声地喊。
“族长,看在老夫一心尽忠,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求你饶了我的孙子。”毛中锋单膝跪下,恳求着说。
“你可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毛卯威严地发问。
“知道,中锋教孙无方,还请族长大人恕罪。”毛中锋不敢抬起头来,“或许事情并不是现在这样子的,你不妨听他说一说。”
“毛津,你看着我,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毛卯瞪着大眼,盯着毛津。
毛津心中生寒,满眼都是畏惧之色,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毛胜……他们……逼……逼我的。”
“放肆,口出狂言!”毛卯勃然大怒,“自己犯罪,还想推辞他人,小小年纪,就学坏,不废了你,难平众女之怨。”
“请族长开恩!”毛中锋恳求。
“父亲,现在毛家不宜大罚,老祖复活在即,眼下废了他,有损瑞气。”一个国字脸、暗红色双眼的中年人说。
他是毛卯的大儿子:毛荣。
“爷爷,父亲说得对,你大人有大量,这次就算了吧。”一个身体略显臃肿的、小眼睛的中年人附和。
他叫毛繁,是毛卯的大孙子,毛荣的儿子,毛胜他爹。
“哼,算了?”一个身着唐装的、由字脸的、三十左右的男人冷笑着说,“我有一个好建议。”
他是毛卯的四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毛贵。
“什么建议?”毛卯反问。
“父亲,我觉得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但族有族规,若不严惩,日后必然还会有人再犯。”毛贵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建议把毛津逐出家族,让他去管理俗世的生意,假以时日,他若能为家族找到十条灵脉,再传他回到族中。”
“十条?”毛中锋惊疑,“你当灵脉是大白菜么?”
“毛中锋,注意你的言辞。”毛贵用严厉的声音提醒。
“就按毛贵说办。”毛卯略显生气瞪了毛津一眼,说,“明天开始执行。”
“族长……”毛中锋焦急地喊。
“不要再说了,若不是看在你刚刚立功的份上,我也不会轻饶了他。”毛卯冷漠的表情没有半点人情味。
在毛家,惩罚制度明显有些落后,可以用‘没有人道’四个字来形容,若是在现代社会中,凭借一人之词,是不能定罪的。毛津的行为其实也不算犯罪,仅仅算是“伤风败俗”,而已。
封建社会的制度,从来都缺少了调查真相,天子在上,他有掌握群臣生死的权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封建制度最不人道的地方。
毛中锋抱起毛津,生气地走出巨大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