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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我现在嘉禾挺好的
爸爸妈妈不要太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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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美丽的外表往往能够掩饰很多秘密。
洞中三人,一位已从娇艳变为冷艳,另两位,则从牛叉变为傻叉。
露西画风的陡然切换,让这本已难解的一头雾水,变得更加一头雾水。
“驱魔?”刀鱼难以置信地干咳一声,惭色问道,“你说你是驱魔人?”
“是的,”露西斜看一眼面前这两位满脸惊奇的男生,口吐兰香:“不像么?”
“像!像像!”肥猫已经学会了抢答,猫眼眯成了一条缝。
“特么别插嘴!小心我插你!”刀鱼朝歪在墙边的肥猫比了个剪刀手,又转头无比温柔地问道,“露,哦不,请教女侠,这驱魔人是?”
露西也不答他,眼神飘得很远,幽幽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吧。眼前必须先找到你那同学。”
“老夫子?你是说矢夫?找他干嘛?”
“因为一封信。”
“一封信?什么信?”
露西明眸微转,看向满脸疑惑的金大鹏——这个绰号“刀鱼”的富二代,嘉大美专的混混毕业生——心里冷哼了一声,略带懊悔地说道:“这次不小心失了手,困在这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走出去……嗳,也算有缘,就跟你说了吧……”
正说着,一旁的肥猫也移动满身肥脂爬了过来,带着无限期待的神色专心听讲。心里一边狂喜,一边赞叹:要是上学时的老师都长成露西女神这样的,当初哪会天天闹着翘课啊!
“说来话长,但也不很复杂。”露西摸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刀鱼。
刚才的光线全靠肥猫那部手机撑着,现在增了一份光亮,这洞中的情景又分明了一些:背后靠着的是一面垂直的石墙,右手墙根就是那排稀奇古怪的刻字,左手也是石墙,不过好像有道斜坡,斜坡尽头又是一堵石墙。正对三人的前方,是浓雾般一眼看不到底的黑暗。
刀鱼接过手机,刚看一眼,就唬得又扔了回去。那上面不是别的,正是那女尸的照片。
只听露西继续说:“我可能跟你们不是一个通道下来,所以走散了。开始看到这玩意也懵了。后来,我想起小舅送我一批古钱,并交代说这两天会用得上。果然,还真用上了。哼哼!”
“你小舅?”刀鱼听的一愣一愣的,包括旁听的肥猫同学。
“是的。这次就是他让我来参加你们仨同学的聚会。”
“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聚会?”
“那你得问问你这位肥猫兄弟。”
刀鱼闻言,立马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你小子!他转身扯住肥猫的衣领,怒道:“该死的殷凤祥!你小子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肥猫见状更是一愣,苦着猫脸抬手求饶:“别别别!我说刀鱼!哎哎大鹏,大鹏!你勒住我脖子没法说,没法说,哎哎哎……”
“哼!”刀鱼愤愤然松手,别看他瘦骨灵精,手头上还真有点力道,立时把肥猫憋得脸红气喘,干咳不止,断断续续交代道:“露西……小姐,原来……您都清楚啊……不错!我这次回来,的确是受人所托!……不过,和您一样,咳咳……也是找,找一封信!”
怎么都是找一封信?
“什么信?”刀鱼忽然觉得有些悲怆与孤单,别人都知道了,就自己蒙在鼓里。
“应该是老夫子的老爸写给他的信。”肥猫继续交代,挤牙膏似的。
“合着是你们挖好坑让我跳啊!”
“哎哎哎!别打,别打!我说,我说!”肥猫抱头躲避刀鱼的拳头,一面说道,“老夫子大学不一直跟家里通信嘛,我去了南洋才知道,他老爸可不是一般人。”
“他老爸是谁?”
“呃……他老爸姓矢——”
“废话,他老爸不姓矢姓什么!”
“呵呵,对对,废话废话。呃……姓矢名枫,枫树的枫。早年当过兵,参加过对安南的自卫反击战,好像还立过功。后来转业到湖东市矿业集团第六勘探队。八十年代辞职下海,先是开了家餐馆,没几年又和老婆合开了一家公司,叫双丰快餐……”
“你小子给我打住!”刀鱼又祭起铁骨拳头,在肥猫面前晃了晃,质问道,“你刚才说他老爸不是一般人,现在又说是个快餐公司的小老板,这前言不对后语的,想讨揍是不!”
“哪敢哪敢!大鹏您家大业大,自然看不上什么小老板,但是,据南洋的朋友——哦不,南洋那帮人说,矢夫他老爸掌握着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具体不清楚,但和一股神秘力量有关。”
“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又跟老子玩虚的!”刀鱼见没问出什么来,又要开打,却被一旁的露西拦住,劝道:“其实我们都是一知半解,真正知道真相的,是藏在幕后的那些人。”
“幕后?莫非是你小舅?”刀鱼不去理肥猫,转身来问露西。
的确,这个女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超过一个月,一开始是老妈的朋友介绍过来,说要合伙开家文化创意公司,最近也确实张罗着要办场民间收藏展。但没想到啊,表面看着柔弱似水的美女,却还有这等驱魔的本事。
露西见刀鱼盯着自己,心知再难隐瞒,喃喃道:“其实大家的目的都一样,都是矢枫写给他儿子,也就是你同学矢夫的那封信。不过,以前的都没用,只是最近一封,应该是8月初的。”
“哇塞!你们太厉害了!老夫子定期写信回家你们知道,什么时候回信也知道,这情报工作也太到位了吧!”
“什么情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露西闻言蛾眉微颦,“我们是为了保护你的同学,也保护你。”
“对对!我们是来保护你的,还有老夫子。”肥猫一旁附和不止。
刀鱼听到这里,本就一团乱麻的思路被搅和得更加盘根错节了。保护?拜托有这样保护的吗?事先也不透个底,屁颠颠让我请客聚会,设计好了邀请老夫子到场,然后一起来家里偷那封信?不行,我还是问个明白为妙。
“照你们这么说,我和老夫子早就被人盯上了?难不成,去酒店碰上秋沧海的那一出,也是你们一手安排的啦?”
“这个倒没有。原本就想找个借口跟过来,没想到会有那个变故。秋沧海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你那同学前两天从非凡设计辞职去了趟龙珠岛,昨天下午回了嘉禾。”
“那……其实还是你们设计的了!”刀鱼得理不饶人,但他想到了一点,一个关键点,接着追问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按这么说,以你们的手段,要想调查和跟踪一个人,那是小菜一碟,但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老夫子来他家?之前就可以下手啊,趁他不在,偷偷摸进来翻一通,不是妥妥的吗?”
谁知肥猫一旁噗呲乐了,拿手指指露西,插嘴笑道:“她来没来我不知道,南洋那帮人早就来过了,没找着。”
“你!你还笑得出来,”露西脸颊忽然飞红,“我们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再说,这屋子也不干净!刚才也不知是谁沾了一身晦气,疯得像头蠢猪!”
“哎!露西小姐你别血口喷人啊你!我殷凤祥正人君子,绝不干宵小之徒的破事儿。”
刀鱼听得心烦,抬手止住争辩,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尖下巴,沉吟道:“这么说,你们二位是各有所托,为的是找到那封信,发善心保护我和老夫子。因为有露西在,那个女粽子暂时不怕,但我们都困在这地洞里,没有出路,老夫子刚才又离奇失踪。我想问问,二位现在有什么招?”
肥猫自然瞪圆了猫眼,无言以对,也无计可施。露西站起身,从坤包里掏出两枚银元,递给其他两人,幽幽说:“只有从我刚才过来的通道找出口。”
“这里还有其他通道?”肥猫听说还有出口,圆溜溜的猫眼又是一亮。
“等等,”刀鱼也站起身,咽了口吐沫,喉咙已经干得冒烟了,“你刚才从哪里过来的?”
“喏,就是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