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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轻于鸿毛
或重如泰山
关键是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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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飞速奔跑,事态越发扑朔迷离。就像贪玩的学生闷头做题,堆砌了大量的公式、假设、定理,一心想解出答案,却越理越乱、越解越难。究其原因,不外乎解题的思路和方式都跑偏了。
就在刚才,矢夫四人手中,包括刀鱼那部已经歇菜的手机,奇迹般地,齐刷刷显示出一张抽象画,随后又是一句《哈姆雷特》的经典台词,最后,定格在55路公交车的广告标语上。
这一出如梦似幻的情节,什么意思?
跳蚤在演戏,说话都像背台词?
人都是苍蝇,转了一圈回原地?
一头雾水,大家都捧着手机,看向矢夫这位头扎绷带的新晋伤员——来吧好兄弟,别客气了,给个解释吧!
可惜,矢夫也没法解释,他同样一头雾水。
“不是有那封信嘛!”不知哪里来的灵感,让缩在人后的肥猫咕噜了一句。
是啊,事到如今,唯一能解开这盘根错节、纷繁复杂的谜面,最终揭晓谜底的,应该是他老爸矢枫写来的那封信。而且,露西和肥猫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那封信。
“什么信?”因为在地洞中没能听到其他三人的对话,矢夫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于是露西简要把原由讲了一遍。矢夫闻言就像天方夜谭似的,非常惊讶,甚至有些恐怖。都说饭局饭局,万没想到昨晚那场饭,不仅是玩命,而且还是个局,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老夫子,快找找,信呢,啊?”刀鱼拍拍矢夫的背,连声催促。既然最后那层窗纸已经捅破,大家也没必要再装腔作势、遮遮掩掩的了。
“是啊,这天都快亮了,一宿没合眼啊!快快!”肥猫也趋过来,挥手嚷道。
唯独露西不说话,只拿杏眼似笑非笑地看着。
但要命的是,那封信被胡乱塞到哪里去了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矢夫鼻尖渗出了汗,像沾满露珠的白蘑菇。
世间有很多不能算道理的道理,对于找寻失物来说,起码有三条:
一,丢东西永远比找东西更容易。
二,往往越急着找,越是找不着。
三,不去找它时,反倒冒出来了。
二人看他着急,也帮着一通翻找。虽然翻出几封旧书信,却都不是8月份最近的那一封。
“老夫子你再想想,这个月有没有收到信?”刀鱼两眼充血,头上也满是汗水,心急火燎地翻着杂乱的书刊,一边抖着面粉似的灰尘,一边问道。
“别想了,估计脑子被驴踢了!”肥猫已经放弃了翻找,揉着红红的酒糟鼻,在一旁插科打诨。
露西依旧一言不发,抱着粉白的手臂,作壁上观。
不对!记得之前肥猫讲过,南洋那帮人已经来这里查找过了啊——刀鱼心里一亮,抹了一巴掌汗,扭眉问道:“老殷,听你说的,南洋那帮人来过?”
“呃……没……呃,是的。”肥猫被这一问,倒吞吞吐吐起来,一来自知偷偷摸摸不太光彩,二来也怕矢夫知道更多的细节,大猫脸上挂不住。
“别特娘的敢做不敢说!”刀鱼鄙夷道:“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交代清楚!”
“嘿嘿,是的是的,他们来过了,没找着。”肥猫惭愧笑道:“不过,我可没进来啊!”
“哪天来的?”
“嗯……好像是……28号。”
刀鱼闻言,猴眼一转,又问矢夫:“老夫子28号你在哪儿?”
“28号?应该在龙珠岛。”
“别应该不应该的!确定不确定?”
“确定,那天是去了龙珠岛。”
“龙珠岛?你没事跑那么远干嘛?那个野猫不拉屎的——”等等,刚才手机上离奇显示的那句话,好像就是龙珠岛,哪能这么巧?刀鱼习惯性地摸摸尖下巴。
这一边,始终含笑不语的露西突然提醒道:“刚才不跟你说过嘛,28号你同学从非凡设计公司辞了职,去了龙珠岛。”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别问。问你同学就行。”
矢夫点头说不错,心中暗道:这个露西,美女合伙人,亦正亦邪,亦庄亦妖,她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一股力量?还有那个殷同学,估计南洋那边的来头也不小。想到这里,他忽然心头一凉,那天从嘉禾赌气去龙珠岛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趴在甲板上的时候,好像听见背后有人讥笑。
难道,就是这帮人?
难道我早就被盯上了?
但是,为什么要盯住我不放呢?
如果这帮人当天已经来屋里搜寻过,地方不大,东西也不多,没理由找不到老爸那封信。除非,那封信根本没放在这里,或是,一直被我随身带着?
念头及此,矢夫一个激灵,恍然大悟。他先掏了掏休闲短裤的口袋,没有,唯余几张碎票、几只钢镚,还有一枚圆溜溜的银币——咦,这银币是谁的,怎么在我兜里?他又拖过桌上那只深蓝色的背包,刚才一时心急,大家都漏了这只包没有翻找。
包里物品也不多:两张撕去副联的景点票根,一张龙珠山森林公园的,另一张古金龙洞的,都皱巴巴叠着,像两只被拍扁了的死蝴蝶。一本大红封皮的嘉禾大学毕业证,翻开抖了又抖,也没有。就剩那部半寸来厚的书了,《世界小说流派经典文库之二志异小说经典小说选集》,瞧这书名,绕口令似的。
厚厚的书页中,突然抖出一封纤薄的信,雪花一般轻轻飘落!
找到了!众人不约而同,都把期盼的目光,聚焦到那封信上。
大抵是碍于面子,肥猫虽然非常想冲上去抢,但他还是忍住了,溜着贼眼偷瞧露西,见她依旧抱着手臂没动,不过,那双美眸中的兴奋之色还是难以掩饰的。
刀鱼也是心跳加速,他拍了拍矢夫的肩膀,抬了抬尖下巴,意思是:别愣着了老夫子,麻利点,赶紧拆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