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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绿色世界(植物)(3)

机关干部迟了半小时才去上班,提前下班买菜做饭,上班说闲话玩耍胡闹,办事推诿扯皮、吃拿卡要的事例,竟全上了县电视台。

一时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各界人士都纷纷指责这些国家工作人员。他们一下子成了“明星”,走在路上被人指指戳戳,成了过街老鼠。被曝光者恼羞成怒,群起而攻之,把愤怒全撒给了电视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可老百姓高兴,认真工作者高兴,领导者高兴,只有被曝光者恼怒。

电视台仍然我行我素,曝光不断。一份份状纸寄到了领导桌面,说电视台在哗众取宠、扰乱民心、无中生有、误导群众。这样的电视台应该停办,台长应该撤职。

可没人理睬。人们逐渐才搞清,这竟是县委书记的主意,专门安排电视台购买了隐形摄像机,不定时地曝光。

结果,自从政府机关有了“红灯”拍摄,政府机关的工作作风变了,办事效率提高了,书记的威望更高了,老百姓赞不绝口。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指挥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车辆;电子警察解决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和车。

看来,对生活、工作、学习中不守规矩的人,也需要亮亮“红灯”。

假的真记者

大会正在进行,主办会议的办公室张主任认真地注视着会场的一切。

他觉得摄像记者不认真,镜头没对着人,只是机械地走来走去。张主任认真地看着,心想得给电视台反映反映。一琢磨,竟发现了问题,这小伙子慌里慌张,好像不会摄像,又发现连摄像机的工作灯都没亮。这记者想必是假的。这还了得!

主任悄悄地把记者请到了办公室,并在门厅里做了简单的布置,一旦确定真是假的,那就扭送公安局。嘿,这冒牌记者不会摄像,胆子倒挺大的,一点儿也不慌张,他一一回答主任的问话。小伙一口咬定他是电视台的,还说是李台长亲自派的。这难不倒张主任,他和李台长是哥们。为了稳妥,一个电话请李台长过来商量事情。

李台长一见记者站在那儿,便对主任歉意地笑笑,指着小伙说:“先让回去。”

小伙刚一出去,主任就迫不及待地就问:“这真是你们的记者。”

“真的。”

“那怎么连像都不会摄?”

“是这么一回事”,台长说:“因为县台摄像机少,每个单位、乡镇、企业开大小的会都要请,不去领导又不高兴。今天早上,确实没有记者派了,便让新来的小伙儿顶差。”

“那你们新闻怎么出?”张主任问。

“天下的会议一个样。只要拍个会标、会场全景,拿回材料就行,领导的镜头电视台都有,回来一编辑就行了。”

“好你个台长,你们台里真有假记者!”

“不对,领导!是假的真记者。这也是逼上梁山哪,你老可得为我保密。”

形式主义就这样孕育着造假。

天才演讲家

几千万公斤的蔬菜运不出去,几万农民心急如焚。这成为新闻媒体、社会各界和各级组织最关注的大事。

省城各家媒体连篇累牍给予披露。为了深入基层、全面细致地报道,省电视台决定抽调精兵强将来做系列专题,以便能从根子上解决蔬菜运销的问题。

负责人老贾深感责任重大,提出了深思熟虑的采访方案。由于准备得充分,采访有条不紊地进行:县乡村领导、主管部门负责人、蔬菜库的老板以及贩菜的客商都在,又配合得好,采访非常顺利。

可就是太花费时间!那些有文化、有水平的领导,平时讲话滔滔不绝,可一站在摄像机的镜头前,就慌了神,表情僵硬,一个简单的采访有时得讲好几遍。老贾一班人凭着对事业的追求,一丝不苟,一遍又一遍地拍摄。

最后,需要采访种菜户。老贾设计采访的对象一个是白胡子老大爷,一个是穿着打扮陈旧的农村大嫂。估计这事有点难度,老百姓胆怯不敢说怎么办?说不到位怎么办?

一来到菜地,菜农们就主动围了上来。大爷、大嫂们在摄像机面前,没有丝毫的慌张,就像一个演说家滔滔不绝地诉说着种田的辛苦,菜销售不出去的焦虑,心中的期盼与渴望。说得那样自然、真切,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而且感情真实、表情自然。采访一次性就完成了,这让老贾大吃一惊,连呼:“了不得、了不得!”

乘兴而归,老贾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向实习生小杨说了自己的想法,小杨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说的是心里话,他们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老贾大悟:是啊,老百姓只顾说出心中的实话,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还考虑讲话的水平以及个人的形象、风度等等。

自然真实最美,超过任何高级的做作。

明镜

电视台和报社举行篮球比赛。报社代表队有几个行家里手,打得有板有眼,一会儿工夫就把比分拉开了。电视台的球队不是传球失误,就是球投不进去,越打越乱,越乱越糟。台长直着脖子大声吆喝,也无济于事。

球没打好,台长要求换人,气呼呼地下场,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看到这样,其他球员更是忐忑不安,球打得更糟了。

球赛输了。

台长到吃饭时也不说话,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所有的队员低着头,小心谨慎地吃饭。饭后,台长让大家看比赛录像。原来电视台发挥自身优势,专门安排了一台摄像机对比赛全程拍摄,以便赛后分析。

比赛画面清晰地出现在电视荧屏上,每个人的动作姿态,现场表现全部真实地显现出来。

台长仔细地审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球没传给自己,是自己的位置不好;还有自己过多地带球,拖延了时间,造成了失误。台长对别人的怒气下降,转而深深自责。特别是自己坐在発子上阴沉着脸的形象更让自己难堪。

总以为别人错了,而真正表现不佳的是自己。台长陷入沉思,自己错了,反而迁怒于别人,就是因为自己是“头”!

真得感谢摄像机,它像一面明镜把比赛中发生的一切,真实全面、不加粉饰地反映出来,反馈给自己。

谢谢明镜!

记者“言之有物”

记者小胡毕业后被聘用到电视台,一直搞会议新闻报道,总觉得找不到感觉。老一套、程序化让他厌倦,工作毫无进展。他也想干出成果,但搞出来的全是一般化的货色,他很苦恼。

一天晚上八点,接到紧急电话,说是要随县上领导去采访。到了车上才知道,贫困干旱的北山地区遭受了特大暴雨、冰雹的袭击,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但从领导严肃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灾情的严重。小胡大脑高速地运转着,那儿的灾情怎样?到了那儿自己应该干什么?

车灯下,路上水流急促,被冲垮的路面泥泞不堪,极其难走。周围一片黑暗,让人心神不安。

待到天亮,一到受灾最重的地方,乡村的干部巳聚集在一起,神态焦灼不安,看来他们已在现场做了大量工作,正焦急地等待上级指示和救援。领导简单地询问后做了安排:首先抢救人,确保人身的安全,其次保护好财产,最后尽最大努力用最少的时间掌握受灾情况并马上上报。各路人马尽快地分头去落实。

洪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冲毁的路面、房屋、墙体到处可见,被淹没的农田里还漂浮着家禽家畜的尸体。

受惊的动物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老人小孩的眼睛里还保存着惊慌,他们用期待的眼神瞅着来慰问的领导。乡村的负责人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一切。

整个上午,小胡跟着领导跑来跑去,精神紧张而又一丝不苟地记录着一切。

稿子当天就得播发,必须在车上迅速完成。

一想到狼藉的现场,可怜的灾民渴望的眼神,小胡第一次感到责任的重大、笔头的沉重。这时他文思泉涌,激情澎湃,等车到单位时,两千多字的通讯已完成。完稿后连他自己也惊奇了。

领导破天荒地表扬小胡说记者就应该这样做,好新闻就是这么来的!”

这叫“言之有物”啊,“没土是筑不起墙”的!

体育迷的怪病

痴迷体育节目的田五,只要电视里有体育比赛,他都看得津津有味,兴奋得摇摇晃晃。

最近他感到非常痛苦:失眠,几天几夜的失眠,使他备受煎熬,精神显得萎靡不振,无一丝活力,连话都懒得说。没有了田五的幽默说笑,同事、朋友非常惊奇,一问情况,都劝他快去医院检查,有病就早治。

医院里该检查的项目都査了,也没查出啥病。田五压力非常大,肯定得了什么大病,不然怎么会查不出。同事、朋友也都为他发愁,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这天,几个人冥思苦想又为田五寻找得病的根源、医治的秘方。忽然,桌对面的老谈说我有治病的灵丹妙药。”

“什么药?怎么治?”众人齐声问道。老谈神秘地说等几天看效果。几天后,田五的病果然渐渐地好了,又和以前一样人见人爱,但是他却一个劲地埋怨电视信号没了,看不上电视。

大家好奇地询问老谈的“灵丹妙药”。他说:“我搞坏了他的电视传输线,使他没办法看电视节目了。”大家不解。

老谈讲道:田五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体育比赛。

无论什么比赛,他都照看不误。最近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连着看足球杯、乒超联赛、奥运会。你们想想,白天黑夜看电视,精神高度紧张,休息不好,造成神经紊乱,当然失眠了。

众人一想,都觉得有理。

过度的痴迷是一种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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