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争还是开始了,说明梨落也已经死了!
慕容子寒都御驾亲征了,这么快,这一天就到来了。好在,按照他的说法,会将皇城一切处理好再去前线,看来那个刺客已经被捉住了。
慕容子寒离宫,皇宫有太后坐镇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下了床,就看到宇文涛进来问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红泪心底一狠,取出早就备好的小巧匕首对准自己说:“你不要过来,若是不答应我的要求,就看着我死了好了!”
宇文涛闻言震惊地说:“小姐不要做傻事!”
红泪坚定地说:“既然你是奉命保护我,那么不管身在何处,只要保证我的安全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局限在哪里,对不对?”
宇文涛颓然地说:“小姐,属下知您必定是为公子担心。但是如今我们所在的是一个小村镇,就算赶回去,恐怕也追不上,公子那个时候也早已启程了。”
红泪自然是知道这些的,点点头,红泪坚定地说:“那么,只有一条路了,我们急速赶去前线!”
收回匕首,红泪抬步向外走去,路过宇文涛的时候又说:“对了,再去买匹马,这样才能够保证缩短时间。”
宇文涛也没再坚持什么,果然就去买了一匹马,临行前却是担忧地问道:“此去前线路途劳顿,小姐的身体可是吃得消?”
红泪点头说:“无妨,我还挺得住!”其实红泪基本上是在装病了,这么多天的休养,体力倒是不错的。
一路上连人都是快马加鞭,红泪不禁暗自嘀咕,若不是自己前世的体能锻炼,恐怕真就受不了这翻颠簸。
等到两人到达边境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三伏的热天了。太阳毒辣得很,马儿也受不了地喘着粗气,两人停下来给马儿喝足了水,喂饱了草方才启程。
宇文涛说:“小姐,过了这座山,前面我们就要绕走小路了。等我们过了前面的歧峰山,就算是到达前线了。”
红泪颔首,这里已经进入了两国交界处,尤其是翻过山就是璃国的山河。红泪想着,依着璃国的阴险,肯定会有伏兵。
两人策马走了一段路,忽而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诸多马鸣声。红泪一惊,本能地看向宇文涛。
宇文涛将是指竖到唇边示意红泪不要出声,红泪颔首。
两人悄然向前,缓缓地俯头看下去。红泪心底一惊,居然是璃国的千军万马!躲在茂密的树叶后面,看向下面,忽然眼睛一闪,冥逸王银色的面具映入眼帘。
心底被激动和惊讶填满,红泪紧紧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在心底唤道:“师傅……”
忽然一个士兵飞快地跑向冥逸王,大喊道:“王爷,有战报!”
冥逸王却是斜睨着身后,那个士兵立刻转身走向后面的马车,单膝跪下说:“禀报军师,前方五百里发现……”
那个士兵说了什么红泪听不清楚了,因为红泪透过迷蒙的轿帘,看清楚了坐在马车里的那个人才是师傅啊!
那么,那个马上的冥逸王又是谁?
眼看着那个士兵将战报递过去,师傅看了很久,方才用宛如清泉的声音说了什么。那个士兵应道,然后迅速跑回冥逸王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红泪强忍住没有流泪,师傅啊,你到底是不是璃国的冥逸王?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假扮璃国冥逸王?
刚刚那个士兵分明是叫师傅为军师,所以说这场战争的确是与师傅有关吗?也是因为筹备战争,所以他才没时间命人给自己送药丸吗?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那般好听,他身上的温润隔那么远,红泪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目送着璃国大军远去,红泪愣愣地出神。
椒盈说的话,在红泪耳畔响彻。她说师傅对自己没有恶意,她也说她不是师傅的人,她又说她与红泪各为其主。
那么,如今他不管是璃国的冥逸王还是军师,都与红泪之间成了敌对。红泪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滑落,如果刚刚他可以再多停留一会儿,红泪在想自己是否有勇气冲下去质问他呢?
在心底不停地唤道师傅……师傅……红泪直到,纵然身为敌对,对于他,红泪不希望他死。
“小姐,您怎么了?”宇文涛见红泪久久不语,忽然间就哭了,吓了一跳。
红泪迅速敛去情绪,平静地说:“无妨,我们尽快继续赶路吧!”
宇文涛想要再问什么,见红泪一脸冷漠不想说的样子,也识趣的没有再追问。而是提醒说:“小姐,接下来以为要走小路,路程会很艰难,希望您能够忍住。”
红泪点头,也没说什么。既然都是山峦叠嶂,向来都是崎岖山路,肯定是不好走。或许也会陡峭,有悬崖峭壁。
但是,前线有慕容子寒在等待自己,想着他,红泪就充满了活力。
红泪其实也想过会遇到很多吃苦的事情,却依然没有想到,这下面的路途居然充满荆棘,有很多带刺的枝条。
虽然宇文涛拿着剑在前面开路,红泪也小心翼翼,却仍然挂了彩。鲜血染红了衣裳,红泪咬牙不去想那些皮外伤。
身上的衣裙也被刺得破损了,好在没有达到衣不蔽体的效果,不然红泪真就想要一头撞死了。下意识摸向脸颊的时候,红泪方才发现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掉了。
不过红泪也不在乎了,现在出宫了,倒是不怕被看到真颜了。红泪不说,谁知道自己是贤妃呢?
抬头看去,宇文涛更是狼狈,身上的伤口更多,他还不忘转身安慰说:“让小姐受委屈了,这里地处峰顶,杳无人烟,恐怕找不到人家了。”
红泪咬牙坚持说:“无妨,继续赶路吧!”
现在都打仗了,先不说这荒山野岭本就没有人家,就算有了,也都逃命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停下来吃了干粮喝了水,休息一会儿又接着干路。终于看到了几座房子,果然如红泪想的一样,没有人在,都去逃命了。
好在里面还有他们丢下的衣裳,红泪与宇文涛便找了衣服换上。
这样两人大概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等真正接近战场的时候,都已经进入了持续酷暑的九月份了。
两人站在山头,宇文涛指着下面说:“小姐,这里是璃国与我朝陆地接壤的地方,也是除了临江外,唯一与我朝交界处最长的地方。小姐你看,后方是属于璃国大军驻扎处,而前方便是我朝大军扎营处。这里叫做茗芦。”
红泪瞧了一眼璃国大军方向,目光怔怔地看着王朝大军驻扎处,坚决地说:“出发吧,我们去我军大营!”
宇文涛点点头,回转身举剑砍断一枝树枝,削平后递给红泪,红泪抓住一端,任凭宇文涛拉住自己赶路。
入目除了山还是山,红泪不禁看得头晕目眩,在心底暗自腹诽,再继续面对这些群山,红泪恐怕就要吐了。
无端地,又想起师傅来。冥逸王,师傅,军师,红泪咬住下唇,究竟哪一个,才是师傅你的身份呢?
蓦然,从前怀疑过的那个猜想也无端的冒出来,红泪心尖一颤,差点儿被自己给吓到了。
前面是洛水,只要过了洛水,就可以到达大军扎营处了。想到这里,红泪无端地又兴奋起来。
左右一环顾,红泪举起手遮住太阳说:“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了,过了这洛水,我们就可以到了吧?”
宇文涛颔首说:“那里有座桥,小姐小心些。”
两人刚过了桥,一边的草丛里就传出一声警惕说:“什么人?”
红泪心底一个激灵,就看到两个士兵一身铠甲,手拿长刀晃了过来。当看到是王朝士兵装束后,红泪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放肆!”宇文涛怒斥道:“贤妃娘娘在此,不得无礼!”
其中一个闻言立马就乐了:“说什么浑话呢?我们贤妃娘娘早就病逝了,你们什么来路,胆敢冒称我们娘娘!”
“大胆!”宇文涛一脸怒容:“你们竟敢……”
“宇文大人!”红泪打断宇文涛,如今慕容子寒已经对外宣称贤妃病逝,想来众所周知的事情,何况红泪这会儿是真颜,没几个人认识。
这时候,又有其余的士兵围了过来,另一人说:“看你这样长得真是比天仙还美,我们虽然不曾见过贤妃娘娘,不过想来与你也是一般貌美。你这样前来,不会是故意来诱惑我们皇上吧?”
周围的士兵闻言立刻露出大笑来,红泪羞恼地咬住下唇,我用得着诱惑吗?你们的皇上,可会是心甘情愿被诱惑呢!
“都给我住嘴!”忽然其中一人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嬉笑!”语毕此人又看向红泪说:“此处不是尔等可以擅入的,你们速速离去吧!”
此言一出,士兵们立刻纷纷扬起武器,对准了两人。宇文涛也是无奈,忙说:“小姐,不然我们走吧。”
红泪也心知这会儿,不能硬闯。便看向宇文涛说:“你身上可有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宇文涛却是摇头说:“没有。皇上吩咐了,那些东西若是不小心丢了,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红泪缄默不语,也对,若是有的话,宇文涛早就亮出身份了。更何况,两人如今的穿着更加看不出身份来。
而且,红泪也知道,慕容子寒这样吩咐的深意,也是防止红泪来前线。
但是红泪不能走,既然来了,就要像个办法进去。此时那些士兵目光已经不善了,武器眼看着就要动手了,那个人又喝怒道:“还不走吗?”
红泪脚底一滑,差点儿就栽到了。那些士兵吓了一跳,立刻动手,宇文涛扶住红泪的瞬间,也开始出手。
“不好,他会武功!”一个士兵尖叫道。